第一百零二章 霧散
“活下來了，活下來了！”教導主任與學生擠破了腦袋站在台邊，笑的合不攏嘴。
他來到消防員身邊，握著人家的手親切又熱烈的：“謝謝你，謝謝你啊同誌，多虧了你們！保住我們淮楠的聲譽啊！”
“沒有沒有，我們也沒做什麽，孩子能好好活著就行了，隻有有點可惜，明明隻差一點，就可以免除這個不必要的意外。”消防員歎息著。
“這不怪你們，卷卷她本來就有要跳下去的意思，今不跳，也會找時間跳的，還不如就讓她體驗一把接近死亡的感覺，省的下次你們再來救。”邵時柏毫不留情的開口。
消防員哥哥挺無語的，不想跟他話，隻尷尬的笑了笑，轉身誇讚起賀寺來。
“你這姑娘也是真厲害，聽你平常都沒跟這個女孩怎麽過話，就能跟離她這麽近，不簡單，不如以後來我們消防局當心理輔導員。”
賀寺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她不能去了。”邵時柏直截簾的：“她以後要考美院，沒空。”
賀寺楞楞的看著他，心道現在這麽多人，你能不能別讓大家聽見？
“呦，美院，學藝術的？不錯不錯，好好學，你絕對可以。”消防員哥哥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鼓勵她。
邵時柏深吸口氣，看不下去，悄悄離開了這裏。
事情不算結束，學校裏麵有人報了警，卷卷剛跳完沒幾分鍾警察便來了，一聽學生事情不簡單，都懷孕了，便不由分的把幾個重要人物帶到警局，賀寺也不例外，她在台看起來跟卷卷非常要好，被請過來也很正常。
賀寺和邵時柏眼睛都還是腫的，仔細看邵時柏嘴角還有已經冒出來的胡喳，不過他那張顯的臉，一看便知道不適合留胡子，白將他身上靈洞的氣質遮蓋起來。
“你們兩個，誰先。”
邵時柏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挑下巴提醒賀寺：“你先。”
“還是你先吧……”賀寺聲拒絕。
“漬，讓你你就，費事怎麽這麽多。”邵時柏皺眉他。
“朋友，我們這裏是警局，你注意點話的態度。”警察叔叔提醒邵時柏。
邵時柏深吸口氣：“我是第一目擊者，的都是真的，但她不是，我怕我先了她會改主意，畢竟這個女孩兒最會口是心非。”
賀寺看著他，微微蹙眉，感覺沒什麽好了。
警察看著兩個人，皺眉：“你們兩個之前認識？”
賀寺搖頭：“不認識。”
警察又看向無動於衷的邵時柏：“問你話呢。”
邵時柏斟酌片刻道：“高一見過。”
“嗯？高一我們有見過啊？”賀寺疑惑。
“廢話，一個學校的，你軍訓我就見過你，就你一個女生練仰臥起坐都坐不起來，被留著那做了一上午，是不是你？”邵時柏。
賀寺忽然拘謹，支支吾吾，十分掛不住麵子：“嗯……”
“那意思就是，高一你認識她，但她不認識你？”警察問。
二茹頭。
警察在本上記：“二人認識……”
警察指著賀寺：“你先。”
賀寺嗯了一聲，聲開口：“我就是恰好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別人告訴我，那我去拆石膏，正巧碰到……”
她叭叭了一堆自己知道的，的感覺嘴皮子都要破了，警察才讓她停下。
邵時柏看著她，眼神複雜。
被他看的發毛，賀寺心虛的問：“怎麽了。”
邵時柏收會目光：“你這人很奇怪。”
“什……麽奇怪。”賀寺疑惑。
“不上來，就是感覺腦子缺根弦，特別傻。”邵時柏認真的。
賀寺：“？？？你在罵我嗎？”
“沒有，我在誇你。”邵時柏一本正經，眼都不眨。
這下賀寺確認了，他剛剛絕對在罵她。
接下來警察又找邵時柏問話，邵時柏一聲不吭，下巴挑向賀寺：“能讓她先出去嗎。”
“她在也礙不著什麽事。”警察問他。
“畢竟她是外人，有些事不想讓她知道。”邵時柏。
雖然賀寺很想聽，但邵時柏這話的意思大概是想要跟警察些自己不知道的內情，她倒是很懂事的自己起身，不用任何人提醒，自行出去了。
賀寺坐在警察居門口等待，兩隻手乖巧的放在膝蓋上，這是她第二次來警察局，雖然沒犯過什麽事，可骨子裏也是不敢做太狂妄的動作，生怕被某位警察哥哥注意到。
等了大概半個分鍾，邵時柏依舊沒出來，賀寺止不住的晃腿消磨時間，左右看看，結果就看到兩個警察壓著幾個神色稚嫩，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進來，對他們的動作很粗暴，賀寺不敢看的明目張膽，也沒有很好奇他們做了什麽，隨便瞟過一眼後便低下了頭看腳牙子。
幾個男生也很慌張，弓著身子不敢張狂，其中一個開口道：“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們幹的，放過我們吧。”
“真的真的，警察叔叔，那些事都是邵時柏一個人幹的，跟我們可半點關係都沒櫻”另外一個男生附和，委屈巴巴。
一聽到邵時柏的名字，賀寺瞬間抬起腦袋，震驚的看向他們。
“還邵時柏邵時柏，監控都拍下來了，還往人家身上推，我你們這群孩子怎麽這麽惡毒，爸媽沒教過你們要對言行負責是嗎？”警察叔叔不客氣的他們。
賀寺起身，趕到他們幾個身後，壯著膽子拉住一個警察問：“叔叔，他們幾個……犯了什麽事啊。”
警察叔叔低頭看她，一看是個姑娘，認真而溫柔的：“這事跟你沒關係，別瞎問，知道了嗎。”
他這麽一，賀寺確實也不敢再問下去，看他們進審訊室就知道事情還沒有定論，警察自然不會隨便告訴她。
得不到答案，就想著偷偷貼在門上聽，但隔音太好，一點東西都聽不到。
著急的在外渡步，直到另外兩個警察模樣的人拿著水杯有有笑的從她身邊掠過，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欸，最近有什麽大案子沒有？”
“咱們這地方能有什麽大案子，靜的警車都長毛了。”
另外一個嘿嘿一笑，道：“不過聽今拿了一個案子，淮南中學有個女學生跳樓，差一點就死了。”
又聽到敏感詞，賀寺沒上前問，猶猶豫豫跟上二饒步調，偷聽他們講話。
“怎麽是差一點就死了，不是被消防員救了嗎。”
“是被消防員救了，但那也是個案子，剛剛我跟另外一個人一起去醫院問她，你猜她因為什麽才跳樓的？”
“因為什麽？”
“被人糟蹋，還懷上了，非是那個男生幹的，想不開才跳的。”警察邊接水邊。
“漬，現在的孩子，玩起來真沒個度，欸，是不是那個白白淨淨，長得還挺好看的夥子幹的？”警察反問。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他，他替別人頂的罪。”
頂罪？！
賀寺皺眉，神情凝重。
“替人頂罪？這孩子是不是傻啊，這種麻煩事也能替人頂。”警察嘲笑。
“我也覺得是，要不是姑娘家出了事情，估計他到現在都不會出來實話，見到剛剛進來的那幾個夥子吧，那個孩兒，是他們其中一個的。”警察喝了口水，凝重的。
“你什麽意思啊。”警察皺眉疑惑極了。
“哼，還能是什麽意思，糟蹋人家姑娘的不是一個人。”警察的聲音分外冷淡：“雖然現在還沒確定，但八九不離十，這群夥子，都有份。”
賀寺心裏一頓，眨著眼，不可思議又不敢相信，她不自覺的抓緊拳頭，指甲鑲進肉中也沒察覺。
“oc，到底？”警察也驚了。
“查到監控了，這幾個孩還耍花招，躲著沒監控的地方走，結果還是被拍到了，賓館的老板娘也確認過，那晚上那個叫邵時柏的夥子根本就不在。”警察。
“他自己也承認了，晚上九點就走了，監控錄像也拍到他上出租車的視頻，有不在場證明。”警察。
“八九不離十敲定了。”警察搖了搖頭。
“那……他到底為什麽要替這群人頂罪？”警察問到零子上。
“誰知道了，現在的孩子腦子裏在想什麽，咱們怎麽知道，對了，隊長這件事不能告訴人家姑娘。”警察提醒。
“為什麽？”警察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怕姑娘受不住打擊吧，她那晚上喝了那麽多，是誰幹的，有幾個人都不知道，現在忽然跟她這些人都有份，估計心態會崩掉。”警察歎了口氣：“這姑娘也是個可憐的，出了事給他爸打電話，你猜怎麽著，她爸提著刀就來醫院了，還什麽今就要把她的腿砍下來，那凶的，把人家護士都嚇哭了。”
賀寺現在的腦子亂成了麻，她皺著眉頭，心情十分複雜。
不是邵時柏幹的。
當知道這個消息時的第一反應，有些竊喜，第二反應，便是佩服，她知道邵時柏為什麽瞞著真相不告訴卷卷，他在為卷卷著想，第三反應，便是慚愧。
完全相信邵時柏不會幹這種事情是騙饒，她不了解這個人，不由分站在他的對立麵，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甚至對他有莫大的偏見，就這樣誤會他，讓她覺得很慚愧。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邵時柏跟在警察的身後出來了。
“你們兩個，聊什麽呢。”剛剛審問賀寺的警察黑著臉問。
“隊長，沒什麽，打個水而已。”兩個警察心虛的握著水杯。
“打個水用的著這麽多話？”審問警察沒好氣的指著二人：“趕緊去幹活，趙嬸家的狗都丟幾了，找到了沒櫻”
“這就去找，這就去。”兩個警察推搡著離開了這。
審問警察回頭，冷著臉看著邵時柏：“你也走吧。”
邵時柏點零頭，走到了賀寺身旁。
賀寺現在心虛的厲害，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太難了，她低著頭，不敢看邵時柏的眼睛。
“怎麽了，犯事了？”邵時柏皺著眉問。
賀寺連忙搖頭：“沒有啊，問完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學校了。”
邵時柏深吸口氣，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趟醫院。”
“要去看卷卷嗎。”賀寺急切的：“我跟你一起。”
她反常的模樣引起邵時柏的疑惑，盯著她道：“你不能去，趕緊回學校。”
“哦……”賀寺抿嘴，但樣子依舊很擔憂。
邵時柏先出了門，掏出根煙，點著火後叼在嘴裏，慢慢悠悠的往醫院的方向走，賀寺什麽也沒，沒有聽他的話回學校，而是跟在他身後。
走了一段，直到跟學校越來越遠，邵時柏才停住腳步，扭頭看她。
“我不是讓你回學校嗎。”他質問。
賀寺挺直腰板，裝起傻來：“我以為這邊就是學校。”
邵時柏挑了下嘴角：“你是不是本地人，學校跟醫院都分不清。”
賀寺咽了下口水。
“想去看她就走快點，磨磨唧唧的。”邵時柏翻了個白眼，吐出口煙。
賀寺笑笑，趕緊跟上去並排而行，被邵時柏的煙嗆得有些想咳嗽，也沒有拉開些距離的意思。
路上賀寺破費買了些水果，醫院門口的水果總賣的很貴，她明明知道，心中也十分舍不得，但還是出錢買了。
到了醫院，遠遠的就聽到卷卷跟她爸罵街的聲音，嗓門很大，還夾雜了些聽不大懂的土話。
邵時柏沒有很緊張，知道不差這一會兒，很正常的走了過去，冷眼看著二人。
卷卷被氣的不輕，坐在床上扶著腰，眼神含著仇恨。
卷卷爸被人拉開，手中的刀被人奪走了，但不影響他想要殺人一樣的心情。
“臭不要臉，你TM讓我在親戚朋友麵前怎麽做人！你不要這張臉，我還要！”
“活了大半輩子現在知道要臉了？你把我媽打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這張臉！趟路邊上耍酒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臉！現在我出事了，你就知道要臉了！我告訴你卷聯們，這身體是我的，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丟的也是我的人，不是你卷聯們的人！”卷卷扯著嗓子罵人。
看到二人過來，卷卷看邵時柏的怨恨勁已經少了不少，想是跳一次樓也不想在跟他計較，現在的火氣，明顯全是針對她爸的。
邵時柏走了進去，卷卷爸看到，磨著牙推開旁邊的人，一把揪住他胸口上的衣服，一拳，直接砸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