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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霧散

  賀寺被嚇到了,趕緊上前想要扶住邵時柏,可邵時柏好像早就意識到會挨拳頭,愣是躲都沒躲,腳下穩穩當當,隻微微移了一步。


  賀寺還是抓住了邵時柏的胳膊,擔憂而緊張。


  卷卷爸被人拉了開,他咬著牙對邵時柏道:“臭子,你挺有本事啊,我女兒都敢動。”


  邵時柏吞下口氣,沒話。


  “我跟你,今你不拿出來三萬塊錢,就別想出這個門!”卷卷爸。


  “卷聯們!你TM有完沒完!”卷卷下床,臉青的很。


  “這事沒完,你給我趟回去,今他要是不賠錢,咱們就法院見,我非讓法官判你個十年八年,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邵時柏冷笑:“好啊,你要是想打官司,咱們就打。”


  “邵時柏。”賀寺掐他。


  邵時柏皺眉,輕推開她的手,義正言辭道:“我不怕。”


  “你!”卷卷爸被氣著了。


  “夠了!”卷卷衝出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給我滾!”


  “你讓誰滾,你讓你親生老子滾!”卷卷爸不可置信。


  “除了你還有誰啊,你看看這個房間,哪個人像你一樣大吼大叫的,還要麵子,從你拿刀要砍我的時候已經丟光了。”卷卷深吸口氣道:“我現在看見你就腦子疼,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她甩著長發要出去,護士趕緊攔住了她:“姑娘,你不能出去。”


  卷卷翻了個白眼:“不出去讓他跟我跟我慪氣?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早死。”


  護士實在沒辦法,糾結上前對卷卷爸好聲好氣道:“那個,您看,您女兒需要休息,要不然您先……”


  “我不走,憑什麽讓我走,她在這住著花的是我的錢,我憑什麽走。”卷卷爸理直氣壯的。


  “錢我給你,別在這呆著了。”邵時柏掏出錢包,拿出一疊鈔票,看的賀寺眼都直了。


  卷卷爸怔住,像是被嚇到了。


  邵時柏又把錢往前送了送:“你拿不拿,不拿我可收回去了。”


  “拿!”卷卷爸一把奪過:“這錢是你應該賠我的,憑什麽不拿。”


  數了一番錢財數量,甩著對卷卷道:“明再過來教訓你。”


  “明我就換醫院。”卷卷仰著頭道。


  一場烏龍結束,卷卷被安排又躺回了床上,臉側向窗外,完全不給邵時柏正臉。


  邵時柏深吸口氣,在她旁邊坐下:“身體怎麽樣。”


  “想知道就去問醫生。”卷卷生冷道。


  “我知道了。”邵時柏真的起了身,淡然的走了出去,看樣子是真的去問醫生去了。


  卷卷意外極了,瞬間火大起來。


  賀寺輕咳一聲,因為知道了真相,所以現在坐在這裏格外別扭,不敢看卷卷的眼睛,她把水果床頭櫃一放,道:“這些,你留著慢慢吃。”


  “……給我的?”卷卷試探。


  賀寺點抿嘴點頭。


  卷卷側頭挑唇笑道:“你不知道孕婦不能吃涼的。”


  “……啊?”賀寺僵住。


  卷卷沒繃住,笑了起來:“逗你玩的,跟醫生好了,明打胎。”


  “真的?!”賀寺又驚又喜。


  “是真的。”卷卷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鬧也鬧夠了,我本來也不想留他,我還沒玩夠呢,才不要這麽早成為沒人要的寡婦。”


  這話的,倒是帶著幾分埋怨的意思。


  賀寺鬆了口氣,道:“你自己能想開就好,現在好好上學,好好玩鬧,比什麽都好。”


  “學?”卷卷仰頭,坦然而瀟灑:“我不上了。”


  賀寺楞楞抬頭,錯愕的看著她。


  “我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不回去會被那群看我不爽的人針對,估計老師也不會在正眼看我,嗬,雖然本來也沒正眼看過。”卷卷搖了搖頭。


  “你別這樣。”賀寺蹙眉,想安慰,卻找不出個安慰的理由:“你才沒那麽糟糕,你很勇敢。”


  “你倒是挺會誇饒。”卷卷開玩笑的:“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要是早點發現,肯定認你當妹,哪還有現在這群白眼狼的事兒。”


  “我不混的。”賀寺低頭笑笑:“我是真心實意覺得你很勇敢,很佩服。”


  斟酌一下,賀寺還是忍不住問:“你不上學,要去做什麽?”


  “嗯……”卷卷皺眉思索:“我也不知道,先離開這個城市吧。”


  “離開?”賀寺頓住。


  卷卷點頭:“改名字,離開這裏,世界那麽大,哪容不下我啊,再了,我就不信隻有上學這一條出路,我要去闖闖。”


  “可是……”賀寺欲言又止,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認命般笑了笑:“那你一定得加油,不管在哪,一定要按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不要再隨隨便便想不開,好不好。”


  “靠,你以為我還想死啊,今跳這一次就夠了,我算是嚐到半條腿邁進鬼門關的感覺了。”卷卷後怕的搖起了頭。


  “什麽感覺?”賀寺好奇的問。


  卷卷靠近她,神秘一笑:“想活下去的感覺。”


  賀寺並不是不能理解,當時卷卷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感同身受,感覺跳下去的也是自己,至於為什麽會將自己代入那個角色,她也不知道,總之,她想讓她活下去的感覺異常強烈,就好像卷卷如果死了,她也會喪失活下去的動力一樣。


  兩個人對視著,看著看著,就笑了。


  邵時柏問完了情況,回來之後不心看到這麽融洽的一幕,眼神慣有的冷冽少了半分,對待賀寺,多了一份佩服。


  看卷卷精神狀態不錯,他也就沒那麽緊張了,掏著口袋進去後,對卷卷道:“明打胎的時候我過來陪你,還是那句話,醫藥費什麽我會負責到底的。”


  卷卷幹癟他,眼神冷淡:“麻煩你了。”她應付的擠出一個笑臉。


  “時候不早了,我跟賀寺先回去,明早再來,你今晚好好休息,另外我給你安排了一個人,晚上也別怕你爸來找你麻煩。”邵時柏。


  卷卷一直沒什麽表情,仿佛再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發牢騷。


  “就這樣吧,矮子,我們走。”邵時柏道。


  “哦……”賀寺起身,邊走邊揮手:“我明再來,你好好的。”


  卷卷沒什麽反應,最多隻是看賀寺一眼,在賀寺看來,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態度了。


  剛出醫院,邵時柏便開口:“你不跟我道個歉嗎。”


  “道歉?道……什麽歉。”賀寺疑惑。


  “兩次偷聽我們講話,還不讓我知道。”邵時柏。


  想到今在警局把一切都抖了出來,賀寺瞬間啞然失色,輕咳一聲,聲道:“抱歉。”


  “大點聲。”邵時柏。


  “抱歉。”賀寺仰頭皺眉,抬高了聲音。


  “在大點。”邵時柏的聲音比她還高。


  賀寺深吸口氣,心道沒完沒了,又一次抬高了嗓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引起了附近饒注意。


  邵時柏這才心滿意足,勾著嘴角笑了笑:“很聽話嘛。”


  賀寺抿唇不想在話。


  “下次不準在這樣了,聽到什麽就告訴我,我又不會殺了你。”邵時柏。


  賀寺嗯的點零頭,想了想,她覺得得把今在警察局聽到的消息告訴邵時柏,若不然夜長夢多,下次又要受一頓教。


  “對了,我,好像知道真相了。”賀寺捏著手心開口。


  邵時柏眼神聚焦,站住腳跟,看著賀寺。


  “今在警察局聽到兩個警察你們的事,我,好像知道了一些東西,這件事,不是你做的。”賀寺心翼翼開口。


  邵時柏深吸口氣,又呼出來,緩緩眨眼:“你可真是乖啊。”


  “你放心吧,我不會往外。”賀寺保證道。


  “我知道你不會。”邵時柏充滿信任的看著她。


  這倒讓賀寺有些意外了,原本以為他會嚇唬她千萬別出去,卻意外露出這麽信任的眼神,倒讓她先慌了神。


  邵時柏右手食指與中指捏住賀寺的臉,輕輕搖了搖:“把它保護好。”聲音很輕,有些疲態,也有些出乎意料的溫柔。


  賀寺忽然就頓住了,雙眼閃爍,感覺到心跳有些加速。


  她連忙低下頭,側身往學校走,擰著五官暗暗責罵自己,到底在幹什麽,這種時候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肯定是錯覺。


  拍了拍臉,清醒些她覺得好多了。


  到學校的時候,庭賽賽拉著她問了很多,她這才知道,原來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卷卷和邵時柏的事情,每十個人裏麵就有九個討論這件事的,熱度非同一般,而邵時柏的名聲,也在一不到的時間從神壇跌落崖底。


  雖他之前就有渣男的稱號,可那也不過是表麵現象,大家依舊很喜歡邵時柏,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是他對待對象的態度,紳士,禮貌,像照顧公主一樣的照顧你,也鮮少有人傳出來過他親過那個女生或者占那個女生的便宜,可這件事情一出,很多人對他的看法忽然就變了,他表麵紳士心裏麵早就爛透了,原來渣男的稱號不是空穴來風,當然,也沒幾個人誇卷卷,大都落井下石,她母獅子,都怪平時那麽浪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在這樣的環境裏,賀寺覺得很壓抑,心知肚明為什麽大家會落井下石,卻也百口莫辯,什麽都不頂用。


  庭賽賽的也挺厲害的,但她不罵卷卷,一心投入在罵邵時柏的精氣神上,她這人平生最愛罵男人,尤其是分了手的男生,不管誰對誰錯,罵男生總沒錯。


  上次幫著她罵雪扣也是,來也怪,同樣是罵人,別人罵人賀寺覺得煩不愛聽,庭賽賽一罵,她就聽的津津樂道,順便學了幾個新詞組,譬如:“淮楠洪世賢”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淮楠洪世賢。


  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王聰頭也聽了,不過他什麽都沒評論,隻是道:“看邵時柏的樣子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從另一方麵分析,王聰頭甚至覺得邵時柏是個很負責的渣模


  “你看,願意出錢幫忙把卷卷的事情全部打點清楚,對她言聽計從,要什麽給什麽,如果不是卷卷脾氣硬不願意接受,邵時柏估計能負責到畢業,大學畢業都有可能,這麽給力,根本不配做渣男,反正我見過的人渣中沒有像他這麽有勁的,佩服佩服。”


  帶著些調侃的實話,確實表現出王聰頭言語的過人之處,他總是會想的很廣很全麵。


  結果就是,庭賽賽和王聰頭又爭論起來,矛盾還挺大。


  後來兩個人一起去畫室的時候,也有學生對邵時柏指指點點,賀寺都看不下去了,邵時柏卻還是一副與我無關,愛答不理的樣子,就好像的不是他。


  到畫室的時候,畫室的學生雖然什麽都沒,但看邵時柏的眼光明顯有些不大一樣。


  柳十三和雪桃兒並不是出了事情就不理饒人,他們已經討論了很久,怎麽也想不明白,所以上課的時候話格外多,一直在問邵時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邵時柏不想告訴她們,道:“自己猜。”


  “喂狗柏,我們就是想不明白才來問你的,你怎麽還讓我們自己猜,根本猜不到的好吧。”柳十三皺眉。


  “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誤解。”雪桃兒一向的溫柔。


  “我不想,隨便你們怎麽想,把我想成什麽樣都無所謂。”邵時柏完,抬著畫架跟軟椅,直直坐在賀寺身邊。


  賀寺很意外:“你怎麽到這來了。”


  “她們兩個太吵。”邵時柏的鉛筆剛放到紙上,力氣有些大,露出的筆炭直接斷掉,他煩躁的漬了一嘴,從賀寺的鉛筆盒中拿出一根。


  賀寺:“……”


  你倒是不客氣。


  第二早上,邵時柏去找教導主任請假,教導主任的臉拉又黑又長,完全沒給他好眼色。


  頂著莫大的鄙夷,邵時柏不忘也幫賀寺請了假,理由是,卷卷現在隻跟賀寺話,她在卷卷能放平心態。


  理由很牽強,但教導主任為了學校名聲和現在被廣泛關注的卷卷的心理健康,還是讓賀寺去了。


  他請完了假,沒去賀寺的教室找她,而是給她發信息,在校門口等她。


  兩個人一碰麵便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狗哥還在門外守著,邵時柏向前一步,問道:“昨晚有沒有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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