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創舉
兩個人現在就像角色對調一樣。想起自己對那時候的司澤的老好人看法雲柒更想笑了。
“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不介意。”而且，很開心。因為你給我的回報已經足夠了，這份心意，和站在我這邊的選擇，抵得上所有。
司澤沉默。
“我說的真的，好了我餓了，我們快回去吃飯吧，你不是也想嚐嚐馬蹄的嗎。”雲柒笑著拉著他的手加快了腳步。
“傻子。”司澤也不在糾結，兩人很快回到了家。
部落版本的肉湯一出來，那個味道就把他惡心跑了，剛剛才回來不久。小狼出來小跑到兩人身邊看起來很開心，雲柒日常摸了摸他的頭：“司辛，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嗷嗚~”
小狼搖起尾巴，開心的粘著雲柒。
可是部落的氛圍並沒有因為烹飪的方法而改變，反而微妙了起來，去河邊的路上雲柒就聽到了好多人在聊天。
“阿母，這個好難喝。”
“快喝吧，誰讓這樣省食物呢？”
“阿母我想吃烤肉，我不想喝這個。”
“烤肉多浪費，族長讓我們吃這個，快喝吧！”
“你個小崽子，有得吃就不錯了，還嫌棄，等雪季食物更少我看你還嫌不嫌棄，多喝點長得壯，不能浪費一滴湯水！”
雲柒感到語塞。“司澤，你是怎麽告訴族長的？”
部落裏到處是火烤石鍋的盛景，司澤聞言摸了摸下巴：“我跟他說完之後，的確也簡單概括了一下做法。我的想法是如果他同意你再來具體教一下。不過沒來得及說，他很不耐煩的把我趕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
竟然還有嫌棄司澤這個冷酷獸人囉嗦的。
雲柒想起一路走來看到的那些貝殼和石鍋裏飄著的肉末和血絲胃裏一陣翻湧。這些獸人平時吃的烤肉裏麵也有生肉和血跡，跟平時做飯的區別就是把火烤加鹽換成了水煮加鹽，難怪如此熟練。
唯一讓雲柒在意的是，族長從將司澤趕走，再到認可這個烹飪方法的時間太短了，很快雲柒沒有再想這個問題，或許是老年人善變，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而且族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算司澤說她可以教，也沒人會學的，甚至連烹飪的方法都會抵製。對於她來說，就算教那些人也比吃了生肉還惡心吧。
雲柒沒有藏私的念頭，隻是單純討厭那些人。既然大家相看兩厭，這樣也好。至於司澤說的被大家認可什麽的，雲柒其實一點也不想。反正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人不會生出和討厭自己的人交好的犯賤念頭。
雲柒還是白了他一眼：“司澤，你簡單概括的也太簡單了吧，部落裏那些石鍋裏的東西我實在是難以直視。我那麽那麽認真的洗肉切肉，肥肉煉油加蔥薑蒜辣椒鹽等等一堆的步驟呢？你每天看著我做飯，這些被你吃了啊？”
司澤沉默，隻看著雲柒不說話，越看越無辜。好吧的確是被吃了，吃到肚子裏沒吃到腦子裏。
“那些部落裏都沒有。”司澤不以為然：“省略一點東西沒什麽吧，其實有肉就能煮成湯就行，大家平時吃東西也是這樣。”
算了算了，司澤在廚藝這方麵就是個黑洞，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而且，雲柒不止一次懷疑，這個世界的人對廚藝都沒概念。雲柒放棄了這個話題，在心裏默默為那些獸人點蠟。
事實證明，傳話這種事情坑人不淺，如果說雲柒做的有十分的話，司澤在雲柒的耳濡目染下認知早就有所改變，簡明概要也說出了三分重要內容。而族長和過去的司澤一樣的心理，省略掉他認為麻煩的，都要用水煮了為什麽還要用水洗之類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最後隻教了一分認為是主要的步驟。
烹飪的事情如果成功那將是改變部落的創舉，他已經年邁，部落裏的人也不像從前那樣敬仰重他，他也知道自己作為族長的路逐漸走到盡頭，這是一個機會。在認為已經掌握主要信息後，他不耐煩的將司澤給趕走，很快就教出了部落這麽多的、烹飪黑洞。
同時，他也才失去了真正學習的機會。
今天司澤分到的是半隻雞，雲柒饞雞湯很久了，本來還想著這個世界沒有雞可怎麽辦，要知道在那個世界她喝過最奢侈的湯就是一口雞湯了。
提前準備好了廚具，雲柒很快在河邊處理好，切碎之後過水。司澤負責燒火，兩人逐漸默契。
司澤看著雲柒像從前那樣前前後後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薑，紅棗，鹽等調味料，最後切開她說的馬蹄丟進去。
這些調料單獨吃他也知道味道，混在一起也很香，可這些東西的確不能吃，放不放沒有區別？司澤好學的用目光追隨雲柒的動作，看著她來來回回忙碌的做一些在他眼裏沒有必要的動作。
換來雲柒的歎息和一個白眼。“你懂不懂什麽叫精致。”
精致就是更累？
做出來的東西也很精致，味道更加濃鬱誘人。小狼也跑了過來，安靜的靠在司澤腿邊嗅著香氣。
等雲柒用碗盛出來，天空已經變成了黑色，星星點綴，火光撩人。
兩人一狼安靜的吃著肉，喝著湯。司澤抿了抿唇，精致，就是更好吃。他熟練的用筷子夾起半顆馬蹄，放入口中，先是雞湯的鹹，一口咬下軟脆，醉人的甜像獎勵一般溢入口腔，回過神已經咽了下去。
“好吃。”他喃喃開口，震驚的看著碗裏的白色馬蹄塊，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雲柒也吃的滿足，不過還有些惆悵，它的調料不多了，必須在雪季之前找到替代品才行，不然以這裏人的廚藝和大膽，她實在不能想象自己要怎麽熬下去。
兩鍋雞湯見底，雲柒將精華全都熬進了濃濃的雞湯裏，兄弟兩個從一開始的為難，現在連內髒都可以麵不改色的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