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禁忌
回到草屋,部落裏靜悄悄的,她今天熬湯花的時間太久,看著明月高懸,雲柒有些困倦。司澤也習慣了人形睡覺,雖然不如獸形舒服,也沒有太大區別。
而雲柒也同樣習慣了,躺倒下麵墊著厚厚幹草的虎皮上就舒服的進入了夢鄉。
一個月後。
所有的調料半個月前就都沒有了。
司澤和司辛在失去調料也意識到了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後來每當司澤外出狩獵的時候,就會格外留意雲柒說過的東西,一直沒有什麽收獲。
不過好在,他們的食物也逐漸多了起來,也不在隻是單純的煲湯喝了。
雪季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根據獸人們以往的經驗,與大自然逐漸養成的默契,推測時間大概還有十天左右抵達。
部落裏籠罩著恐懼的氛圍,雲柒認為是太過害怕雪季,直到在教給白蘭煲湯的時候無意聽到她提過一句:部落有雌性和幼崽先後生病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這些對於她一個小雌性來說太遙遠,白蘭提醒讓她這幾天乖一點。雲柒這段時間一直都很乖,臉上還養出了不少肉。
在三天後的清晨,天還不亮部落的人就集中去了族長的草窩前,然後聚集在空地開會。雲柒一起來覺得周圍空蕩蕩的,平時已經有人走動,看司辛睡的正香,摸了摸它的頭沒有打擾,也循著動靜找了過去。
來到空地上,看見很多人黑壓壓站在一起,人頭聳動,整個炎部落基本都齊聚在這裏。年邁的族長顯眼的站在一顆一米多高的樹墩子上,正侃侃而談。
而雲柒剛想靠近過去就被司澤拉到一邊不起眼的樹旁邊,這個陣勢太大,讓雲柒的心裏有些怯場,乖巧的站在司澤的身後安慰許多。
說的大概是這些天族裏陸續有人生病的事情,即便是能挺過去的獸人也很虛弱,身體大不如以前。還有的更加憔悴痛苦,眼看著就沒救了,這些人的家人都抹著眼淚不住的哭訴這些日子的難過。
最後的最後,一言一語的就開始將原因歸咎到了肉湯上麵。
泡水的肉,他們部落曆代就沒這麽吃過,而他們打破了禁忌,因為這樣才受到了懲罰。人群竊竊私語,卻無人提及到族長身上。西澤大陸部落的內部關係,以作為首領的族長為尊,地位超過巫醫。
是雲柒認知裏皇帝一樣的存在,巫醫就像是輔佐的官員。炎部落當下沒有巫醫,可以說族長一個人料理全族事物。他們的地位是一種精神上的盲目信仰。
現在每個人的心情都非常陰鬱,事實表明,族長的這個提議並不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可是他們也不敢直接怪罪到炎部落的族長頭上。
“大家先聽我說一句。”族長還是一臉的慈祥,看起來像爺爺一樣和藹可親,老人若慈眉善目,便天生具備了親和感。“這個方法本來是雲柒分享出來的,我以為她過去部落也這麽吃,就想著嚐試一下,也能節省更多的食物過冬。二來不想辜負她的一番心意。唉,到底是老了,信錯了人,辜負了我的族人門,我實在是不配做你們的族長啊。”
“族長您別這麽說,大家都很敬重您的!都是那個奴隸的錯。”和族長比較近的獸人聽見後立刻開口。
“是啊是啊,族長您才一點都不老呢,說到底您也是為了咱們部落著想。”
也有雌性像是想到了什麽惡狠狠道:“她一定是看雙胞胎發明了蝴蝶結,急著表現自己在哪裏胡言亂語,還借族長的手來害我們,奴隸說的東西我們都吃了,我們會不會也”
“我們做錯了什麽她要這樣報複我們?奴隸的心狹小陰暗,當初換她的時候就沒人看好,這是換回來一個禍害、我們炎部落就要毀在一個奴隸手裏了!”
“這個雪季是我們部落的最後一個雪季嗎。”有的雌性抱著懷裏痛苦的孩子絕望哭喊。
“從巫醫離開,到這個奴隸來到這裏,是天要亡我們啊!”
“那個奴隸必須死!”
“禍害!”
“處死她!”
司澤很快反應過來將雲柒拉到身後:“別出聲。”
炎部落的人越來越憤怒,獸人的指責,雌性的謾罵。雲柒沒想到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他們一口一個一口一個的處死自己,將那些濃濃的憎恨和惡意擰著她的心髒,雲柒連呼吸都害怕的放輕,仿佛死神已經悄悄附在她的影子上,不然為什麽會不受控製的全身發軟。
有獸人眼尖的發現了呆滯的雲柒,繞道後麵伸出手就要把她抓走。卻被司澤握住了手腕,一場力量的對持讓獸人很快落了下風。“司澤,她把我們害的這麽慘,事到如今你還準備護著這個奴隸嗎?”
“如果你敢這麽做,即使你是部落最優秀的獸人,這裏也容不下你!”
“我們知道這是你換回來的奴隸,隻是現在你必須把她交出來。”
“司澤,這件事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一個兩個或許不是對手,但是更多呢?在族長的手勢下,幾個獸人默契的打了個眼色,整個炎部落的勇士都聚集在這裏,就算不懂得退讓,也得讓他學會屈服!
他們紛紛散開包抄,然後互相配合著一起對司澤動起手。
司澤一言不發,隻好應對。考慮到這裏有很多雌性和幼崽,他們沒有變成獸形,而是采用最原始的肉搏。“在我身後,別出來!”司澤丟下一句被迫加入了戰鬥。
雲柒搖著頭,有些無措,她想拒絕,又腦子一片空白。看著那些毫不留情的攻擊狠狠砸在他的身上,隻能大聲哭喊試圖阻止下來:“別打了,司澤別打了,他們要抓的是我啊!我,我可以跟他們解釋的,司澤你小心啊。”
站在他身後的她,什麽也做不來,淚流滿麵。
隻是為了我受傷也值得嗎?在這個世界,任何病痛和傷口都有可能致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