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害的好慘
司澤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勾起唇冷笑的看著眼前的獸人。他們幾乎都受了傷,盡管比起司澤來說輕多了,卻還是感覺到莫大的恥辱。
要知道,他們現在是多對一,有些覬覦下任族長之位的獸人,即使明白司澤對那個沒有興趣,也不免忌憚了起來。這些暗地裏的心思,無不催化了表麵上的傷口帶來的憤怒,站在一起像是要把雲柒挫骨揚灰,實則攻擊都愈發凶狠的轉移到司澤身上。
還有的試圖靠近雲柒的,他們都是家人有妻子或孩子生病的獸人。
雌性們有的轉過了臉,有的揮著手惡狠狠的叫好。
“雲柒。“司澤突然轉過臉,將食指放在唇間。周圍頓時靜的落針可聞,他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仿佛生來就是聚焦的體質。“在這個世界,語言是最無力的。在你的世界或許很重要吧。可它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套方便溝通的係統。在這之上的,是心,和信仰。你看,當雙方處於對立麵且在必要的時候,無論多不合理,無論你的解釋再怎麽精彩,在他們耳中也隻是臨死前的哀嚎。”
司澤譏諷的看向站的最高的年邁族長,他臉上的褶子和精明的眼,無不展現著作為族長所擁有的豐富閱曆和令人無條件信服的經驗。在這個世界,經驗就是唯一的知識。司澤突然就笑了,一邊毫無敬意的看著他。“明明是我告訴族長烹飪的方法的,你們抓她一個雌性有什麽用?解決?不需要解決,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要把事情揭過了。反正在他眼裏那些快死的人也救不回來了,是嗎族長大人?”
一個年輕的雌性用力推開還想衝上去打架的獸人,她狼狽的走到司澤麵前打斷司澤的話惡狠狠的指著雲柒。“你為什麽要聯合一個奴隸害我們!司澤,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她蠱惑了你!”
她看起來不超過四十歲,在這個人均兩百歲的世界,她年輕的臉上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素淨的小臉,比起這個世界的大多雌性看起來更加舒服和柔弱。
司澤總是無所謂的臉色隨著她的出現徹底沉了下來,雲柒卻從她所在的角度看到了轉瞬即逝的悲傷,對這個雌性的身份心裏也有了猜測。
聽白蘭說過,司澤和司辛的父親去世後,母親在他們都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嫁給了部落別的獸人。那個獸人性格霸道,所以即便是在一個部落,雙方也斷了聯係。
“我告訴你怎麽解決,這件事情,讓我負全責。”他看著麵前的雌性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目光有些許流連,然後自嘲般的看向別處。
“司澤!”聽見這麽一句,雲柒生氣的大喊,正想說什麽卻被他警告的目光凍住,他從來沒有這麽冷漠的看著自己。
帶著決絕。
“處死我,把雲柒和司辛趕出部落。”他不希望司辛留在這裏,即使他們的家,阿母都在這裏。他並沒有教會司辛怎樣去恨一個母親,因為這是每一個正常的雌性都會做出的選擇。隻是想不到,印象裏膽小的人,還會有主動站在他麵前的一天。
“你!”夏依的指尖顫抖,嘴唇也有些發白。終於,她閉上眼睛決絕的不去看他,轉過身就跪趴在了地上,大聲的說:“族長,都是那個雌性的錯,請你放過司澤,他一定是受到了蠱惑,這孩子從小在部落長大,絕對不會做出傷害部落的事情的,這孩子捕獵能力這麽強,請您再慎重考慮,都是那個奴隸的錯。”
司澤的背影看起來沉重了好多:“你已經不是我阿母了,現在沒有資格為我做選擇。勳,把你的雌性帶回去。”
“司澤!”夏依的眼淚流下來,心痛不已。“可是阿母想要你活著啊,你是阿母生的孩子啊!”
“族長,求求您了!求求大家不要傷害他,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求求你們,他不能死啊,勳,勳你救救他我隻求你這一件事!”
勳的眉毛蹙的很緊,獸人無疑都會很寵愛自己的雌性。可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決絕的看向族長:“族長,夏依是我的雌性,司澤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先把他帶回家了。”說完,他強硬的抱起地上哭的泣不成聲的夏依毅然離開了空地。
司澤盯著雲柒,她正傻乎乎的睜著眼,雙眼也沒有聚焦,被嚇的六神無主了嗎?畢竟還是個幼崽啊。他隻好輕聲安慰。“是我沒有把你的方法完整告訴族長,漏掉了那麽多東西。”
他又將聲音壓的很輕很輕:“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個家了。”
簡短的一句話,認下了全部的罪。
“司澤!”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雲柒才發現,原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開始改變的,才明白有他在的地方,已經是被自己視作為家的地方了。
雲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全部的話語都哽咽在了喉嚨裏,最後變成眼淚濕潤了臉龐。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瘦弱而無力。
那個替她遮風擋雨過的人,她把他害慘了。
薰兒更是白了臉色,她看著對視的兩個人久久無法開口,為什麽,到底是什麽?讓他也願意頂罪,不計後果的要換她平安。從一開始在交易會平原的時候,她親眼見到收拾行禮的雲柒係出蝴蝶結,所以貪心的背地裏研究、再後來聽見她自我介紹說她來自很大的部落。
她湧現出強烈的危機感,雲柒終有一天會搶走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急於將她摧毀,毫不客氣的將蝴蝶結據為己有,她無法看著雲柒綻放一絲一毫的光芒。
所以她並不是不能理解族長的心情。
雲柒那樣愚蠢的人,就算是有那樣方便的東西又怎麽樣,她也可以全都學會,把那些都變成自己的,一樣可以幫助到所有人。
奴隸,就要有奴隸的樣子啊。
就該永遠被踩到泥裏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