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殤

  “都安排妥當了嗎?”“


  娘娘放心,萬無一失!”


  “這次,倒是劉指揮使有心了,聽聞劉指揮使年邁的母親身子不便,你差人將劉指揮使的母親接到京城去,好生安頓,萬萬不能委屈了!”子書浮夢輕輕的擺弄桌上的藥瓶。


  別看這些藥瓶看似平淡無奇,但裏麵裝的可都是子書浮夢精心配製的毒藥。


  “是,我都明白的。當初若不是娘娘您,劉指揮使怕是連性命都不保!”若淩感歎。


  “救他本就是看中他的身份,好在,此人可用,也算是忠心!”子書浮夢不免想到曾經剛入宮的時候,除了一些父親灼癮給自己的人,自己在宮內寸步難行。


  沒有路,就自己開辟出來,她算計也好,爭奪也罷,如今也算是有了自己不的實力。當然,其中有著某人不的幫助。“娘娘,侯爺派人送來東西了呢!”若淩悄聲道,但心裏卻是極為高興的。知道,身為屬下,這幾年看著兩個主子明明彼此關心,卻又彼此疏遠著,看的他們這些屬下都急的團團轉。


  好在,如今兩人雖不算彼此坦白,但關係卻日漸好轉。這不,兩人不僅僅有書信往來,前些日子子書浮夢還給空心策捎去幾件難得的藥材。


  “拿來!”一不心,子書浮夢就暴露自己雀躍的心思。看著若淩臉上的揶揄,子書浮夢自欺欺人的解釋“空大哥定是有要事才送來東西!”


  也許,子書浮夢自己都不清楚,如今,隻有遇到關於空心策的事情,她才像是一個有著生氣的人。普通的盒子,子書浮夢輕手輕腳打開,裏麵盛放的是一個乳白色藥瓶。


  打開,就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濃鬱但讓人心神都跟著舒緩。在盒子裏,還有著一封信件。“


  祛疤痕良藥,照顧好自己!”寥寥數語,看似極為寡淡單薄,但遠在千裏之外同樣忙碌之人如此記掛自己,了解自己,並做出行動,實在難得。


  手中藥瓶握的太緊有些發熱,子書浮夢恍惚的看著窗外。如今她也知道空心策不像是表麵那般淡泊,身後怕是崎嶇坎坷,可惜,自己幫不了他什麽。


  隻求,能盡快找到鬼蘭花。博山派,安靜肅穆的沒有任何聲音。博山派弟子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近日裏很多人進了刑房,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戰戰兢兢的活著,生怕哪日就臨到自己頭上。


  “抱歉,老夫無能為力!”又一位大夫搖頭,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有名望的大夫束手無策了。


  文非看著自己的腿部,原本正常的膚色如今變的青紫,就如同被打了一樣,哪怕不活動,腿部傳來的疼痛一樣讓他徹夜難眠。


  “真的沒有醫治的辦法嗎?”帶著幾分癲狂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大夫,讓見慣生死的大夫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真的沒有,還請幫主另請高明吧!”著,大夫就準備拎著藥箱離開。可,還沒有等他走出書房的門,背後就傳來劇痛,轟然倒下。


  文非將染血的刀遞給管事,目光裏都是憤恨“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管事不敢言語,這些日子文非被疼痛折磨的十分暴躁,動不動就殺人,管事已經不知道秘密抬出去多少屍體了。“查出來了沒有?”發泄好一通,文非才冷靜下來。


  到正事,管事連忙開口“老爺,查出來了,下毒的乃是看管書房的一個弟子,此人平日裏並不出眾,在查到他的時候就自盡了!”


  “這麽,什麽都沒有查出來?”文非不悅的看著管事。文非可不會相信,一個的弟子會給自己下毒。狠毒的目光讓管事低下頭來,後背都是冷汗“我查出此人有一個親戚在宮內當差,近些日子此人和宮內的那位親戚來往密切!”“宮裏的人?”文非的思緒極快的思考,文非第一反應就是宮內那位夢妃。可,管事接下來的話打消這個念頭。


  “宮內那位親戚是指揮使,聽聞乃是皇上的近侍!”管事有些心驚開口,畢竟此事不僅僅牽扯到皇宮,還有可能牽扯到那位。文非眉頭皺起,也是,一個沒有什麽權勢的夢妃,怎麽會有本事來毒害自己。如果是那位,就能夠的通了。“我原本以為,犧牲博兒就可以熄滅南羌皇的怒火,沒有想到啊!”文非有些後悔“哪怕如此,南羌皇還是容不下我,甚至,罔顧我曾經為他做那麽多事情!”


  “老爺,若是真的是那位做的,該如何?”管事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文非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中,連背都佝僂幾分。若是陷害他的是旁人,他早就動手了,可偏偏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南羌皇,他該怎麽辦。可,若是讓文非忍下這樣的屈辱,他咽不下。


  “此事,得從長計議!”文非開口,但卻不是忍讓,隻是伺機而動。也是,大夫可是告知他,此毒若是不解,他今後怕是要殘廢。


  文非很清楚,既然南羌皇給自己下毒,那麽就是想要自己性命,自己哪怕去求南羌皇都無濟於事。比起自己,能夠登上皇位的南羌皇必定更加心狠。


  文非如今就是讓人更加瘋狂的尋找大夫,至於尋找神醫的腳步也未曾停歇。可惜,神醫本就神秘,近些日子更是探尋不到神醫的任何蹤跡。日子慢慢的過去,子書浮夢等人來到避暑山莊已經有數月。雖享受到夏日的清涼,但南羌皇宮內實物繁多,回宮行程悄然而來。子書浮夢看著宮人收拾行禮,若淩站在一旁不解詢問“娘娘,就這樣走了?”在若淩看來,子書浮夢費了極大心思才來此地,隻是收拾一個文博,明顯不是子書浮夢的作風。看著從屋內抬出的一件件奇珍異寶,這可都是南羌皇近日裏賞賜給自己的。旁人豔羨,但子書浮夢卻是連看一眼都懶得看。“自相殘殺,這樣不是更好?當初,他既然能為這些人殘害兄弟,如今就得嚐嚐苦果!”子書浮夢笑容帶著惡劣,更何況,失去腿腳的文非,在這個信奉武力的江湖,真的能夠一帆風順嗎。


  就在這時,子書浮夢看到同樣已經準備妥當的賢妃。自從當日那件事情後,子書浮夢還未見過賢妃,倒是備了重禮送去過。隻見賢妃身著象牙色輕薄衣裙,烏黑發亮的頭發挽成縷鹿髻,膚色白皙的手腕上帶著一個翡翠鐲子,腳上穿著山茶灰色繡花鞋,整個人如同淡然不爭的山茶花。“


  賢妃姐姐!”子書浮夢上前去,若是往常兩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上次賢妃幫了她,她還是要探尋一番。“夢妃妹妹!”賢妃對著夢妃微微點頭,並沒有想要攀談的意思。


  看著賢妃想要離開,子書浮夢隻能開口“上次的事情多謝姐姐仗義開口,姐姐的義舉妹妹謹記於心!”


  賢妃複雜的看著子書浮夢,聲音輕的快要聽不到“沒有什麽,隻是我們都是可憐人罷了,這後宮終究束縛我們!”子書浮夢一驚,在這後宮裏,人人都以為自己愛慕南羌皇,喜愛後宮,就是皇上和太後都沒有發覺自己厭惡這個後宮,但這個接觸不深的賢妃竟然都看的清楚。


  “姐姐!”子書浮夢警惕開口,這話,在這後宮不能,也不能想。


  賢妃一笑,比起在南羌皇麵前恭順的笑容,此時賢妃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比起你,我膽的多,起來我很羨慕你!”


  賢妃神色帶著幾分恍惚,她不羨慕子書浮夢深得寵愛,隻是羨慕子書浮夢能夠堅強的甚至是為自己籌謀。而不是像自己,終日裏行屍走肉。


  子書浮夢如今不明白,後來經過層層打探才知道,賢妃入宮前有著一位青梅竹馬,郎有情妾有意,原本也是一段佳話。


  可惜,一次意外,她的心上人死於那日斑駁的烈日之下,她也曾想過要追隨而去。但選秀聖旨下達,為了父母兄弟姐妹,為了家族,她不得不入宮。


  入宮後,她埋葬自己的感情,成為事事恭順,賢淑得體的賢妃。


  “姐姐有什麽可羨慕我的,我啊,反而覺得姐姐很好!”女人的友誼來的奇怪,今日之後,賢妃和子書浮夢成為了彼此可以談論的朋友。兩人並肩而行,這個時候被人攙扶著的一道身影入了子書浮夢的眼。


  琴妃也看到兩人,如今看到這兩人,琴妃就想到這些日子自己被關押在院落裏,倍受磋磨的日子。她有如今,和這兩人脫不了幹係。


  “賢妃,夢妃!”琴妃開口。今日琴妃鵝黃色衣裙,腰上係著繡花腰封,不得不,這些日子的責罰,倒是讓琴妃瘦弱幾分,看起來頗為楚楚可憐。


  琴妃憤恨的目光毫不掩飾,賢妃和子書浮夢又是聰明之人怎麽看不出來。兩人也敷衍的開口,畢竟在外,還是需要場麵上的寒暄。


  倒是子書浮夢,在看到琴妃的時候,目光閃過幸災樂禍。琴妃不是以為,當日的事情就那樣算了吧,仇,她可是都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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