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趙府
“可是……”
“放心吧，時間還早著呢。”美其名曰，今夜的主角也算是自己。
“是！”
不過申時時分，宮城門前便熱鬧了起來，一路上大家看著那位趙將軍都低語著什麽。
“宮兄，我臉上是有花嗎？”趙楠環視著眾人很是不解的問道，他發現從剛剛開始，這些個同僚打量起自己來就跟自己是個什麽稀奇玩意兒一般。
“你不會真沒聽說吧？”宮大人看著趙楠也是一臉看戲的模樣。
“什麽？！”
“沒什麽，反正今夜也就都知道了。”趙楠微愣，這兩年他都不在京都，是發生什麽他所不知道的大事了嘛？可就算發生了什麽，自己遠在邊疆，也應當同自己沒什麽關係啊！
待小宇子拿著煮茶器皿回來的時候，南緋顏已經自己換了宮服，於宮宴之前自己換裝的想來也隻有他們的小郡主了。
煮茶時候的南緋顏很是安靜，很難想象這樣的她是曾經九王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皇室之中的人大致那性子都該是囂張跋扈的，就如大公主那般，可偏生的如今的小郡主安靜到了小心翼翼之地。
“小宇子，坐下喝杯茶吧。”南緋顏看著逐漸滾燙的熱茶淡淡的說道。
“奴才不敢。”
“沒什麽敢不敢的，說到底我們誰又不是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呢，追溯過往我南緋顏也沒有比你高貴到那兒去。”可以說那五年北漠的生活已經磨去了她所有的棱角，該見識的黑暗她都已經見識到了。
“小郡主！”
“坐吧。”
“是。”小宇子也不再多言，在南緋顏的下方跪坐，那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看著可憐，明明有蒲團護膝，偏生的要這般作踐自己，算了算了！
“小宇子，你說那位趙將軍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如今也隻能同小宇子說道說道了，說到底以後自己都是要入趙府生活的，多了解一點沒壞處。
“小郡主放心，奴才都打聽過了，趙將軍是極好的一人，對府中眾人都是很友善的，您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南嶽的小郡主，受的是公主之禮，那位趙將軍自是不會虧待了郡主的。”從宮中有了流言開始，小宇子或多或少的便打聽了一些，無一不是說的那位趙將軍的好，或許郡主去了趙府比這深宮大院中還要自在幾分，畢竟這深宮大多時候都是要吃人的，小郡主這般良善之人其實是不太適合生活在這樣的地方。
“你倒是關心的很啊！”
“奴才隻是……隻是……”隻是什麽，小宇子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說，隻是覺得事關郡主，他該要了解一點的。
“好了，我又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不過小心翼翼一些總是對的，小宇子，你要記住，在這深宮之中，別的什麽都不要緊，活下來才是硬道理。”小宇子看著依舊恬靜的小郡主，小郡主是在擔心她離開後自己的處境！
這一主一仆就這般靜坐著，直到外間傳來催促之音。
“小宇子，你來幫我梳妝吧。”南緋顏滅了爐中炭火起身慢步於梳妝台前，小宇子也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地站在了南緋顏的身後，對外國君是如何如何的寵愛小郡主他們都知道，可小郡主身邊其實沒有幾個人，這幾年無論順風順水還是逆境困苦，說到底都是小郡主一個人走過來的。
“小郡主想梳一個怎樣的發髻呢？”
“怎樣都好，我無所謂的。”不得不說，小宇子這家夥當真是有一雙巧手和一刻玲瓏剔透之心，有的東西你隻要給他說上一兩句，他定是能明白一切的，所以當初終究是自己占了便宜將他撿了回來陪了自己這麽多年。
“小郡主，這樣可好？”南緋顏看著鏡中的自己巧笑。
“很好。”
小宇子聽此也鬆了一口氣，小郡主滿意就好，她能為小郡主做的真的不多。
先前的宮服南緋顏自己做了一些簡單的修改，不會被人一眼看出，不過也不是最初的那般繁瑣，配上小宇子梳的發髻竟也透著幾分謫仙一般的味道，這般明亮的顏色倒不似先前那般庸俗，感覺是真正適合她年歲的活力。
“小宇子，如今我也要走了，也沒什麽東西給你的，這幾年我也還是留了一些東西的，反正去了趙府我也用不著，你留著吧，有時候人情世故多打理一二總是好的。”說話間，南緋顏從梳妝台上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也算是她這幾年的積蓄，有的東西是國君賞的自然也不能交給小宇子，但不管怎麽說小宇子也照顧了這麽幾年，不留點什麽自己也忒無情了一些。
“小郡主！”
“別跪啊。”南緋顏看著小宇子，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頭與行動。
“奴才謝過郡主。”
“沒什麽好謝的，這次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了，就當做是離別之禮吧。”小宇子強忍著淚水，有時候無論什麽話從小郡主的口中說出來似乎都格外的平靜，說到底不過是經曆的多了，看透罷了。“如果可以，等我離開之後自己尋一個好去處，辛苦一點都好，不要卷進這宮城之中的爾虞我詐便好。”
“小郡主，奴才明白，不過至少還有這一場宴會，讓小宇子再陪您一會吧。”也不知離了小郡主，自己未來的主子又會是什麽樣呢。
“也好。”南緋顏點了點頭，將手搭在了小宇子的腕間，這一刻，她倒是將那小郡主的派頭拿了個十足十。“那走吧。”
南緋顏趕至宴會場地時，宴會已經開始了，但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今夜宴會的半個主角，一到宴會之所，那自然引起了太多人的矚目。
這一場宴會大家都各懷心思，國君也是總是對著趙將軍說緋顏如何如何的好，趙楠想著進宮前宮兄的話以及周邊同僚的議論之語，他大致也是猜到了一些了，趙楠看著那恬靜的身影，眉目之間有當年九王妃的影子，美的舒心順意，可於他而言，那不過隻是一個丫頭，但皇命難違，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