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歲月靜好
“緋顏,緋顏!”他就想這樣一直喚著她的名,看著她的容顏,微醺後的臉頰帶著緋紅,如火的唇散發著迷人的酒香,趙顏鈺隻需一個側身低首便可觸碰到那近在咫尺的唇,而他最終也那樣做了。
趙顏鈺低頭回眸之間在南緋顏的唇邊落下了輕淺一吻,蝴蝶的吻,釋放了花的夢;清風的吻,觸動了明月的情,而此時他的吻也喚醒了心中最朦朧的情意。
“緋顏,等我!”趙顏鈺多想加重這一吻,可終究是怕驚醒了懷中人,他們以後的時間還有很長。
池邊假山後的趙夫人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一驚,什麽時候開始事情變成了這般呢,無論是南緋顏還是自家顏鈺從來都是讓人放心之人,一個受的是公主之禮,一個是他們趙府的長子,自小便知禮知節,所以這些年他們才任由事態按照孩子們所想的發展下去,可在這一條路上終歸是錯了,趙夫人一時心驚踩到一旁的枯枝,驚醒了自己也驚動了院中的趙顏鈺,不知為何,趙夫人自己卻先怕了,悄悄地隱去了身形。
趙顏鈺看著那黑夜之中的微光,剛剛是有什麽聲音,錯覺嗎?
趙夫人返回之時正好遇見了趙顏婧,看著自家母親這般神情,趙顏婧都驚了一下,母親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嗎?
“母親,你沒事吧?”
“無事!”趙顏婧怎麽都覺得母親這個樣子沒有說服力,好奇心驅使也想去母親出來的那個方向看一看,不過卻被母親抓住了。“你怎的出來了?”
“哦!”趙顏婧似才記起自己出來所謂何事,也虧得她是孩子心性,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父親說,宴會過半,該在場的都不在,您這位當家主母也不知去了何處,讓女兒出來尋尋。”
也是宴會過半,他們才發現緋顏姐姐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而且大哥也不在。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
“哦!”
這一場為南緋顏舉辦的生辰會說到底到最後都不見她出現。
“趙家小子去哪兒?”這一夜都沒怎麽見著那小子,雖說他知道那小子一向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趙府的長子,今夜趙府為那位小郡主大半宴席,他該出現應酬一二的。
“好了,走吧!”
也正是因為這一夜的種種,可謂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趙夫人就發現了趙顏鈺對南緋顏的情誼,夫人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阻止兩人,最後甚至是告知將軍將還年少的他送到了軍營。
趙顏鈺守著身邊人靜坐在這孤院中央,四周點點的螢火閃動,月色很美,時光很靜,如今的他大致明白以前陵駱他們口中常說的話本故事了,以前自己不自知,原本在自己身邊一直有這麽一個自己想要藏起來之人,很幸福。
是夜,萬物寂靜,趙夫人卻睡的有些不大安穩。
“你怎麽了?從剛剛開始就心緒不寧!”趙將軍側首很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枕邊人。
有片刻的沉靜!
“老爺!”
趙夫人猛地做起來,倒是驚著趙將軍了。
“又怎麽了?”
趙將軍也跟著坐了起來。
“最近南山軍營是不是在招募新兵啊?”
“你想說什麽?”
“送顏鈺過去吧。”趙將軍看著趙夫人不言,以前他便提過要送顏鈺去軍營來著,可是那個時候她可是極力反對的,怎的突然自己提起來了。“我就是覺得顏鈺畢竟是趙府的長子,將來他背負著我們整個家族,還是該多鍛煉鍛煉的。”
趙夫人完全不敢看趙將軍的眼睛,好在趙將軍也不甚在意。
“好,我知道了,過兩日我去同顏鈺說說,睡吧。”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墨君焰對著長空月色獨飲佳釀,對著那個方向是南嶽。
“緋顏,今時今日是你的生辰也不知你過得怎麽樣了,如今的我隻有遙對你說一句生辰快樂,你知道嗎?今日也是我的大日子,那個人不得不對著所有人宣布我的身份,如你所說這些年我也還算努力,如今雖還未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但至少我可以讓所有人知道我姓墨,我是正宗的皇室一脈,你是南嶽的郡主,我是北漠的世子,我們終於還是在同一個位置,這樣很好。”獨自飲酒難免會生些閑愁,如今的墨君焰便是如此,明明最該是他高興的日子,他卻看不出悲喜。
“正廳的人可都等著向你道賀呢,你可倒好躲在這裏來了。”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墨君焰在瞬間整理了自己的情緒。
“格裏將軍,您怎麽來了?”
“這可就要問你了。”格裏站於墨君焰的身後,其實當年他決定助這小子就是覺得這小子身上有當今國君所沒有的血性和心性,可是越來越他也有點看不明白這小子了。“今日是個好日子,早些回席。”
“君焰明白。”
南嶽二十八年六月六,南嶽國君為那位已至桃李年華的郡主賜了無數異物奇珍,又是一段佳話,而北漠的六月六同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傳言先皇長子流落於民間的皇子認祖歸宗,封侯成王。
緋顏,轉眼我們已經數年未見了,如今的你過得可好?你如今是趙楠的掌衣,也隻是掌衣對嗎?
墨君焰在心中默念道。
“難怪你想選在那樣的一個時日定為你歸宗的日子,就是因為那個離了數年的丫頭!”本來欽天監選了許多個好日子,可是他獨獨自己定了六月初六。
“沒有!”墨君焰轉身,有的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格裏見此也不戳破。
“墨君焰,你要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麽。”女人從來都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我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他才會更努力的,總有一天自己失去的一切都會奪回來,而她,自己總會再見的。
墨君焰雖說已封侯,看似身份尊貴,可說到底如今當政的終究還隻是他的一個叔伯罷了,他還不夠強大,所以才會處處受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