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重獲真愛
重俊處於被動地位,這還是第一次,眼前這個與萱兒麵容相似的女子,卻有著與萱兒截然不同的性格,萱兒是表麵溫順,性子更溫順,而景玲則是表麵溫順,性子豪放不羈。
重俊想再次推開景玲,可伸出去的手指在觸碰到景玲的身體時,就再也不能有進一步的動作,他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過去跟萱兒在一起的很多片段,在得不到慰藉時,幻想是最好療傷的方法。不過要說重俊一點也不喜歡景玲,這話也不對,斯人已逝,再追悔莫及也於事無補。也許是靠著一點酒勁,事情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發生了,在這間鬥室中,壓抑許久的憤懣終於宣泄出來,足以湮沒一切。
當周圍歸於平靜後,重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剛才的狂亂的勁兒還沒過去,他睜開眼就看見景玲那一雙含笑的眸子。“我如今已是受了恩露的女子了,是名正言順的妃子,皇上還要趕我走嗎?”景玲臉上盡是滿足,又補充道:“皇上放心,今後我一定將萱兒沒做到的事做成。”重俊詫異地瞥著她,隻聽她興奮地說:“我會努力為皇上多生皇子。”重俊一時愕然。
兩人癡纏了半日,直到日上三竿才分開。景玲徹夜未歸的消息早不脛而走,宮裏的嬪妃們或有嫉妒或有羨慕,不一而足,都因為毅敏皇後故去,皇上已久未召幸任何人,那些妃子哪個不是巴望著能有得伺君王側的機會,卻都被這個外邦的女子給占了先,心中哪能服氣,可這也是無法之事,眾人隻能慨歎一回也就罷了。
之後不久,景玲被晉封為愉貴妃,在所有人眼中,她已是當之無愧的後宮之主,可為何重俊遲遲不冊立她為皇後,這個問題恐怕隻有重俊自己心裏才清楚。景玲自己倒也無所謂,一如平常地善待前麵兩個皇後所生的孩子。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漸漸地,景玲的樂觀和平和感染了所有人,大家無不欽佩她為人的世故,哪怕是她不願意做的事,她也會盡力做好;哪怕是她不想見的人,她也努力與之交好,她做人處事滴水不漏,讓人不能不服。
宮中內侍們私下裏議論,都說景玲堪當重俊的賢內助,至於那個一生淒苦的毅敏皇後,則逐漸被人所遺忘,除了睿哲帝以外。
就重俊而言,景玲有景玲的優點,但多年來,他還是忘不了萱兒,萱兒這個名字就像在他的腦海裏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讓他無法忘記,每每麵對景玲,她越長得像萱兒,重俊的心就越難受,為了彌補之前自己所犯的過失,他也對景玲倍加寵愛,讓她成為後宮獨享專寵的女人。
星漢燦爛、日月如梭,人生匆匆數十載,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大正二十年隆冬,這一年景玲已晉升為愉皇貴妃,正二品,跟皇後之位隻一步之遙,雖不是皇後卻也是後宮最尊貴的女主了,手中掌著鳳印,攝六宮事。也正因為景玲的善解人意,幾乎得了專寵,而她果然做到了之前對重俊的承諾,接連生了四子一女。
景玲到甘露殿時,重俊正專心地寫著什麽東西,抬頭見她來了,遂擱下筆,將寫好的東西折起來,放進了一隻匣子裏。“愛妃來得正好,朕寫好了一份旨意,等朕離宮後,你替朕宣讀。”
歲月不饒人,二十載歲月匆匆而過,當初年輕的皇帝,此時臉上也多了幾絲細細的皺紋。景玲詫異道:“皇上要離開皇宮,到哪裏去?”重俊低頭思忖片刻,緩緩地說:“當年毅敏皇後故去時,朕因為國事糾纏無法脫身,如今想到她的墓前守靈三年,將國事都交給太子來處理,你看如何?”
景玲道:“皇上這些年來幾乎每年都會去泗水州待上一兩個月,足慰毅敏皇後在天之靈了,你又何必再去守靈三年,再說了,太子如今也還年輕,就這樣把國事都交給他,他能處理得好嗎?”重俊嗬嗬笑了,故意打趣道:“太子可是你一手教的,難道你對他還沒信心?”
景玲也撐不住笑了,卻又說:“我是相信他,可是畢竟年輕,驟然把全部國事交托給他,就怕他應付不來。”“朕已經欽命了幾位老臣從旁輔佐,想來必不會有什麽差錯,朕這些年真是太累了,隻想能找個清靜地方好好歇歇。”重俊一臉廢然之色。
“那皇上打算一人去嗎?”景玲試探地問。“有天語一人陪朕就可以了。”“我也要陪皇上去!”景玲嘟起了嘴。重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有身孕不方便,還是在宮裏好好待著,在國事上也可以順便給太子一點建議。”景玲無奈,隻好十分不情願地點點頭。
十二月初六,重俊啟程,太子宇文稷率領一眾大臣一直送到了端儀門外。回頭望著那已經初長成的太子宇文稷,重俊胸中滿是感慨:這孩子真是越長越像萱兒了,眉宇間卻有著與自己頗為相似的英武之氣,這些年來行事作風也頗有口碑,真是老天保佑,賜給了朕這麽好一個太子,將國事交托給他,自己是真可以享享清福了。想到這裏遂囑咐宇文稷道:“稷兒,朕離京之後,你凡事多與何相國、方相國、林侍中、崔長史等人商議,多跟六部的堂官們碰麵,聽取他們的建議,至於軍隊方麵,拓跋都尉、叱奴統領、張將軍他們都是極有經驗的老臣,有他們保你,一切無虞。”宇文稷邊聽邊恭順地回答了一聲是,末了回答:“父皇放心,兒臣都記下了。”
重俊滿意點點點頭,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遍,卻發現眾嬪妃都在,獨獨缺了景玲,心中不由略微有點不快,這些年來耳鬢廝磨,已是越發離不開她了,可臨了她卻連送送都不肯。重俊忍不住問宇文稷:“怎麽沒見皇貴妃?”宇文稷回答:“兒臣今早去芳蘭閣請安,也沒見著母妃,聽芳蘭閣的宮女說,母妃有點身體不適,在裏麵躺著呢,所以兒臣也就沒有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