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覲見皇後
沈忻月沒好氣道:“怕他們也跟二殿下那樣,不是明裏針對你,而是派人來暗殺你,若你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我就成寡婦了!”
上官宇嘻笑道:“怎麽?小月兒如此離不開雲璟哥哥?”
沈忻月被他那故意逗她的模樣一噎,再次臉紅,她在床笫間才喊他雲璟哥哥。
這人又開始他的犬言犬語了!
見上官宇好整以待地噙笑盯著她,仿佛真的在等她回答,沈忻月垂眸,轉了轉她的小腦袋瓜子。
隨後抬眸,扇著小扇子睫羽,朝他不無低落地道:“畢竟你我夫妻一場,你若是真的死了,我每年還是會去祭奠你的。不過……”
一聽沈忻月急轉的話鋒,再見她眼底的一絲竊喜,上官宇便知道她接下來說出的不會是什麽好話。
他皺起眉心,生硬地打斷她:“我聽你的,且定不會讓他們得逞!改嫁之事,嗬,你想都別給我想!”
沈忻月這才抱緊他,滿意道:“好,你要守信啊。”
風朗天清下,芙蕖花叢裏,容顏無雙的沈忻月朝著上官宇笑,堪堪人比花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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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翊王妃大半年,進出皇宮數次,沈忻月還是頭一回進皇後的宮殿。
因隻是尋常敘話,沈忻月今日穿了常服覲見——她一身冰藍色曳地長裙,裙上繡有栩栩如生的藍色蝴蝶,腰間大帶也是藍色絲帶。
炎炎夏日裏,她似一股清風吹來燥熱人們的麵上,清爽動人。
芙蓉麵上,今日是那婢女巧錦遲了幾個月終於有機會替她化上的“海棠妝”,襯托地她的絕佳美貌更顯無雙。
當她在陽光下小步往前時,裙角飛揚,步搖輕響,一顰一笑均是熠熠生輝。
看地宮女內侍們簡直移不開眼。
華寧宮內金碧輝煌,一應裝飾皆華麗高貴。
趙皇後如慵懶高貴的貓側靠在坐塌上,旁邊兩個小宮女,一個輕輕搖著錦扇,一個跪著給她捶腿。
沈忻月見完禮便坐下等話。
這屋裏有股似有似無的香味飄入鼻腔,她在欲打噴嚏又未能打出的邊緣徘徊,呼吸也不太順暢。
趙皇後見她手帕捂著口鼻,吸著鼻子,好奇問:“翊王妃可是身子不爽?”
沈忻月連忙回答:“回皇後娘娘,許是沾了些暑氣,妾身這才鼻尖作癢。妾身不礙事,謝娘娘關懷。”
趙皇後點點頭,抬眸盯了眼沈忻月領口處遮不住的紅痕,又想起曆安帝複寵酈妃後再未在華寧宮留宿,心中酸澀地冷笑了一聲。
但她麵上不顯情緒,溫柔如常,關心地問道:“翊王身體可痊愈了?太醫院給的藥不知是否對症下藥?”
沈忻月心中一驚。
上官宇先前的藥正是太醫院所配,他說是有毒,換了餘虎親自抓的藥服著。但為了避免宮中有疑,仍舊隔三差五讓太醫診治開藥,且在太醫來之前還要喝半碗毒藥。
她又想起上官宇講二皇子上官懋數次暗殺他。
如今再聽得二皇子生母趙皇後一問,她心中七上八下,不得不盤算起來,該如何應答。
沈忻月蹙起眉頭,不無擔憂地道:“王爺的腿傷並無大礙,如今已經痊愈。可是,也不知是為何,咳疾遲遲不見好轉。白日尚好,夜裏卻是常常咳到痛苦不堪。”
趙皇後聞言眼中有一瞬間光亮,複又歎氣道:“畢竟也是多年頑疾,慢慢養著吧。”
沈忻月應是。
又絮叨了一陣,趙皇後讓伺候的宮女們退下,從主座上起身,走到沈忻月身邊,看著起身的沈忻月柔聲道:“聽說翊王至今未留宿偏院,不知是否是王妃不喜之故?”
她的聲音雖然柔和,卻是冷意十足,讓人聽著隻覺後背發涼。
從趙皇後稟退下人起沈忻月就有種不祥預感,此刻又聽得她問起翊王府之事,渾身都警惕起來。
偏殿?是說薑側妃之處?
沈忻月這才想起薑麗妍是安德侯府之女,安德侯府又是皇後娘娘的表親,難怪皇後在乎薑麗妍是否得寵。
一提到薑麗妍得寵之事,沈忻月複又想起幾月前她為了承寵使的那個情香。而此刻再聞走近她的趙皇後身上的味道,她那不祥的預感又更濃了一些。
她思忖著回道:“回皇後娘娘,妾身沒有不喜王爺去偏院。是王爺身子尚未痊愈,不願意多加勞累。”
趙皇後嗤笑一聲:“不願勞累麽?翊王妃怎能當麵欺騙本宮?翊王妃身上的印子莫非是別的男人留下的?”
沈忻月驚慌地抬眸看向趙皇後,她講話怎能如此露骨?
上官宇本就是做事不管不顧的性子,昨夜她是特意提醒過他,她今日進宮,夏日衣衫薄透,別在顯眼的地方留痕,上官宇嘴裏是嗯嗯嗯地答應,可一到興頭上就恨不得渾身都給她蓋上他上官宇的“官印”,她豈能阻止得了他發瘋?
她也十分不解,趙皇後是過來人,又是上官宇的母後,雖隻是名義上的母親,可也算長輩,怎會如此直白地拿“身上痕跡”來說事。
她雖然沒有親娘教誨夫妻之事,可出嫁前卻是從皇後這裏派出的嬤嬤口中受過教導的。
正是因為她心知自己沒有娘親依靠,那日才聽得尤其認真,以避免旁人拿她不懂此事來置喙。
怎今日,會在皇後的口中聽得如此上不得台麵的話語呢?
她才經人事一個月而已,突然被人當麵點破這樣的羞臊事,她不能控製地臉紅耳赤。
可她再是臊得慌,也不得不反駁“別的男人留下的”這樣極盡侮辱的言語。
她強顏歡笑道:“皇後娘娘說笑了,妾身自然是隻服侍王爺一個人的,身上……怎可能是他人留下的,自然是王爺的。”
趙皇後露出輕蔑一笑,得寸進尺:“看來翊王不是不能成事之人。可他成婚近一年,光寵愛正妃,不寵愛側妃,未免異常了一些。這事若是被傳出去,隻怕有些不知緣由的人會認為翊王妃善妒,從中作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