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意
今年的秋天比往年要冷一些，街麵上的行人都在衣服外麵裹了一層薄衫，李洛穿著商隊護衛的棉布衣服，倒是不覺得寒冷。
旁邊有路過的農戶穿著短褂瑟縮著走過，一邊抱怨著越來越冷的天氣。
街上鋪著平整的青石板，周圍也沒有太多垃圾，看起來還算整潔。
麥克這兩天吸收了將近3點魂力，陷入了沉眠中，據它說這是最好的恢複靈魂的方法。
李洛這兩天先去街上的賭坊踩了個點，但他隻看到門口豪奢的裝飾，還有和賭場守衛勾肩搭背的城門口士兵，就明悟了這個地方就背景不凡，明智的選擇放棄。
沒辦法，這種有官方背景的賭場，怕有命賺沒命花。
其他幾樣玻璃製造，酒水蒸餾等相對較快的方法，一沒技術二本錢巨大，想了想都放棄了。
他目前階段不打算跟太大的富戶打交道，免得懷璧其罪。
走在路上，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了幾片泛黃的落葉，李洛眼睛一眯，發現自己集中注意力，甚至可以看清樹葉滑落的樣子。
在時感變長的緩慢世界中，他的反應時間大大增加，甚至可以一點點的調節伸出的角度，隻用兩根手指就牢牢的把樹葉夾在中間。
自從開始練習已經過了兩天，伴隨著錢包進一步縮水至不足8兩，【入靜煉己身】煉肉進度也增長到10%，可以有意識的控製身體發力。
也慢慢學會了控製時感，不再因為速度突然放慢鬧出笑話。
他扔下樹葉，撓了撓背，覺得身上還是有些發癢。
古代生活還是有些不太方便，昨天明明衝過澡了，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要是有塊肥皂就好了。
等等，肥皂？李洛心中一動，前世瞄著穿越者必備文檔的時候好像看過，因為技術簡單也沒有忘記。
這好像是一條發財的路子，可以先去摸摸情況。
說不得振興商會就落到這上麵的了。
一路上找小販問路，李洛沒一會就在西街的一家脂粉屋找到了目標。
上午的脂粉屋空蕩蕩的，一個有些年紀的中年男人站在櫃台裏撥弄著算盤。
裏麵的夥計倒是十分熱情，見到上門的客人盡力的推銷著自家的商品。
“小哥，你們這兒有肥皂嗎？就是洗澡用的那種。”李洛把玩一下夥計遞過來的胭脂盒，放到了一邊，500文的價格他實在是敬謝不敏。
“客人說的莫不是澡豆？在這邊，單買的話80文一個。”夥計在旁邊翻找一會，遞過一塊油紙包裹的黑色硬塊，散發著一股怪味。
“這也太糙了吧，有沒有好的？”李洛看了看沒接過來，繼續問道。
“小店最好的就是百花皂了，京城的達官貴人都用這種，一塊隻要10兩銀子，”
夥計懂得察言觀色，見李洛眼光頗高，手臉白嫩的樣子，笑著小心從櫃台裏捧出一個錦盒，裏麵有塊手掌大小、用絹布包裹著的白色方塊，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什麽，已經有現成的品牌了嗎，這明代科技怎麽如此發達。’
李洛暗自思量，他現在所有身家都不夠買一塊，‘不過它賣的這麽貴，也不是沒有插手的空間……’
“這塊百花皂可是有來頭啊，是用丁香、沉香、桃花、梨花等幾十種花，再加上麝香等藥材秘製而成，據說宮裏的皇上也是用的這種，這可是崇禎三年征遼餉的時候才放出來的好東西。”
夥計一麵介紹一麵看著客人的表情，看李洛作沉思狀，繼續推銷，準備開始一場驚心動魄的價格戰。
他決定這價格決不能少於9兩半。
“那確實是好東西，等等你剛剛說什麽年？”李洛拿著錦盒的手一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來福的記憶太過零碎，他這段時間又一直在忙，竟忘了問身處哪朝哪代。
“崇禎三年啊，百花皂剛出來的時候可是百兩一求，現在價格已經便宜很多了。”夥計回憶往昔，一臉你賺到了的表情。
“那現在是那一年？”
“崇禎十一年啊，客人您來消遣小的吧，覺得這百花皂怎麽樣，來一塊？”夥計看李洛半天不開口砍價，臉上熱情有些減退。
腦海裏仿佛有一道驚雷劈下，李洛放下錦盒，胡亂兩句敷衍了夥計，在背後窮鬼的抱怨聲中，跑到了大街上。
看著熱鬧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卻隻感到遍體的涼意。
崇禎？那我可太知道了！
李洛以前讀書的時候聽過一句話。
當你的方向是錯的，你越努力向前，你就離正確答案越遠。
崇禎無疑就是這麽一個鮮明的例子，他哥哥當皇帝天天兼職木匠，大明帝國好歹比較穩定。
他一上台，折騰個幾年，明朝就直接垮掉了。
從有到無連二十年時間都沒有。
講道理，曆史上任何一個亡國之君遇到崇禎登基時的情況，做夢都能笑醒。
簡直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在街上胡亂逛著的李洛，知道現在的年代後有點發蒙，作為一個理科生，上一次看曆史課本還是高一。
現在差不多已經過了十年，細節早就記不得了。
他隻是從網上道聽途說了一些明朝崇禎皇帝的事跡，總的來說差評居多。
具體明朝滅亡時間印象不深，但肯定沒有到崇禎二十年，他之前敲定的先攢錢再發展策略，看來要做些調整了，畢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開始亂了。
當亂世來臨，哪裏還有安全的環境去給他安心賣肥皂。
做肥皂的豬油都給你拌飯吃完了！
李洛掏掏自己的兜，按現有的四兩銀子，練完功光是早餐就消耗80文，就算省著用，這點銀子也就能頂個一兩周，完全不夠。
不然就隻能停了糧，減緩練武速度，這更是他不能接收的。
越是亂世越需要武力維護。
而且練武消耗那麽大，光吃大餅菜包子可不行，還要吃肉食，聽包子店夥計抱怨豬肉價格又漲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麽行情。
最好還要補點人參燕窩鹿茸熊掌冬蟲夏草之類的，有空還要去西門屠宰場收割魂力，那銀子就更不夠了。
而且這點銀子還是預支的下月工錢，還要還，下個月可能就沒了或者少了，這讓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李洛算了算，最起碼要有個三五千兩銀子，才能有點安全感。
他暗自思量：‘看來要用些激烈點的手段了，先撈點快錢，冒些風險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