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了場雨,是不是那場雨染的?”


  “嗯。”於寒舟點點頭,把玩著阮夫人的衣帶,扮演著嬌氣的小姑娘,“當時特別想爹和娘,等到病一好,立時就回來了。”


  阮夫人聽了這話,心裏軟成了一汪水,摟著她好一頓心肝兒肉地叫。


  “我以後都不去了。”於寒舟把臉貼在她裙子上,說道:“我要天天守著爹和娘。”


  阮夫人卻不信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好,好,這話是你說的,哪日你若忘了,娘可是要笑話你的。”


  “我不會忘的。”於寒舟說道。


  說不會忘,就不會忘。


  兩個月後,蕭夫人使人來接她去玩,阮夫人打趣地看著女兒,就見她一扭頭:“我不要去。”


  阮夫人哈哈大笑,以為女兒麵子掛不住,笑完就去哄她:“你姑母特意使人來接,你不好不去的。去吧,母親不笑話你。”


  “不去。”


  “不想你遠哥哥嗎?”阮夫人笑道。


  於寒舟這才轉過頭,看著她道:“我以後都不去了。”


  阮夫人一怔:“怎麽了?”


  於寒舟想著,原主是個柔弱堪憐的小姑娘,卻不是個傻的,在母親麵前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便道:“母親,我不想嫁他了。”


  她喜歡蕭鴻遠的事,除了蕭鴻遠,其他人都知道了。阮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樂意成全女兒。忽然她說不想嫁了,阮夫人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可是他欺負你了?舟舟,你上回為何忽然回來,你實話同我說!”


  阮夫人以為是蕭鴻遠欺負她了,心中一陣大怒,連蕭夫人都怪上了。她捧在手心裏疼的女兒,蕭家敢欺負她?!

  “母親,他沒有欺負我,是我忽然不喜歡他了。”於寒舟搖搖頭,說了一句叫阮夫人險些昏過去的話,“母親,我不要嫁他,我也不想嫁別人,我招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篇章開啟~

  第181章 表妹2

  聽到“招贅”兩個字, 阮夫人險些昏過去!


  “舟舟,我兒,究竟是誰, 哪個膽大包天的在你耳邊胡說了什麽, 叫你生出這種念頭?”阮夫人驚道。


  她的女兒,她知道,從小就喜歡蕭鴻遠。突然說不喜歡蕭鴻遠了,還要招贅?簡直把阮夫人驚壞了!


  “我生了場病, 同母親說過的。”於寒舟不慌不忙地道,“病中時,我特別想見母親。可是我在別人家, 想見母親, 先要使人告訴母親,然後母親再趕過來, 便把母親折騰散架,我當天也見不著母親。可若是我沒有嫁出去,而是招贅在家, 幾時病了, 想見母親,隨時都能見著。”


  阮夫人聽了這般解釋,登時好笑不已:“真是……真是孩子氣的話!”


  病了想見母親?不是孩子氣是什麽?她一想, 女兒才十四歲, 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也不奇怪。隻在心裏更疼她一些,哄道:“你也說了,病了才想見我。你從小身體結實, 一年到頭也病不了兩回,想來是沒機會想我的。乖兒, 去收拾東西吧,你姑母想你了。”


  於寒舟不動彈,說道:“我不想去。母親,你把我當孩子,我不依。”


  阮夫人心說,是我把你當孩子麽?是你自己渾身透著孩子氣。


  “那你真不去?”阮夫人問道。


  於寒舟搖頭:“不去。”


  “那便不去吧。”阮夫人不再問她,叫下人去安置了蕭家的來人。


  蕭家來人卻也不單單是來接於寒舟去小住的,即將過仲秋節,蕭家是來送節禮的。阮夫人的節禮已經準備得差不多,隻是還沒送過去,她叫蕭家下人在家裏住一晚,明日帶著回禮一塊兒走。


  到了晚上,阮夫人把女兒的話當成笑話說給了阮老爺。


  “招贅?”阮老爺聽了,也很訝異,思忖片刻,搖頭道:“肯入贅的小子,有幾個好的?舟舟從小跟鴻遠一起長大,鴻遠那孩子是什麽模樣?她如今連鴻遠都不喜歡了,肯入贅的那些歪瓜裂棗,她又豈能看進眼裏?真是孩子氣。”


  阮夫人道:“可不是嗎?我說她,她還不許我說。”


  夫婦兩個隻得這一個女兒,最是疼愛她,說起女兒孩子氣,也不覺得煩惱,隻覺得好笑。


  次日一早,阮老爺問女兒:“我聽你母親說,不想去蕭家小住了?”


  “不想去了。”於寒舟肯定地道。


  阮老爺便道:“你姑母薄待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教訓她。”


  蕭夫人是阮老爺的親妹子,出嫁時,阮家給她陪送了極豐厚的嫁妝,沒一點兒對她不起。如果她對於寒舟不好,阮老爺是不依的。


  “哪有?爹,你不要多想。”於寒舟道,“我隻是不想嫁給蕭鴻遠了。我都不想嫁他了,還去他家小住什麽?”


  阮老爺和阮夫人聽得這話,都是一驚:“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


  兩個孩子雖然沒定親,但兩家是有默契的,就是要親上加親。因此,昨天於寒舟說不喜歡蕭鴻遠了,阮夫人隻當笑話聽,阮老爺也沒當真。


  這時聽女兒再度提起,還點破了窗戶紙,眉頭都皺了起來:“小月,過來,這陣子怎麽伺候小姐的?在蕭家都發生了什麽,一一說來!”


  小月是於寒舟的貼身丫鬟,極受阮夫人信重的,聽得阮夫人發怒,連忙跪在地上:“夫人息怒!”


  說話時,她看了一眼於寒舟。她是小姐的丫鬟,夫人讓她回話,她還得看小姐的眼色,否則就要遭小姐厭棄了。


  於寒舟給了她一個無所謂的眼神。


  小月便道:“回夫人的話……”


  把這段時間於寒舟在蕭家的日常,事無巨細地稟報了。


  說到生病的時候,也沒隱瞞,阮夫人頓時知道女兒是怎麽病的了,簡直又氣又無奈:“你,你啊你!怎麽能拿自己的身子賭氣?”


  “娘,您現在知道了,表哥根本不喜歡我。”於寒舟說道,“強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了。我要招贅,以後天天守在爹娘跟前。”


  阮夫人無奈又好笑,到現在還覺得她孩子氣,因著生蕭鴻遠的氣,才說出不喜歡他、招贅的話來。


  但孩子正在氣頭上,擰是擰不過來的,阮夫人便道:“既你不想去,就算了。”


  隻叫蕭家下人帶著節禮回去了。


  走之前,阮夫人身邊的丫鬟去送,說了幾句話:“我們小姐生氣呢,恐是表少爺惹著她了。”


  蕭家下人聽罷,立刻拱手:“多謝姐姐提點。”


  回去後,將這些話同蕭夫人說了。


  蕭夫人一聽,就知道嫂子生氣了,不禁有些頭痛。她當然知道,侄女生病期間,兒子沒怎麽體貼。她還說呢,小姑娘住得好好的,怎麽忽然就要回去了?原來是這個。


  第182章 表妹3

  解鈴還須係鈴人, 想讓小侄女願意再來,還得蕭鴻遠出麵。否則,就算小侄女肯來玩, 嫂子也不肯的。蕭夫人心裏明白, 阮家身為女方,這是把姿態擺起來了。


  她一點兒沒覺得有毛病,換了是她自己有個女兒,也必定是如此的。她自己待小侄女倒是盡心盡力, 沒想到事兒壞在了兒子的身上,叫蕭夫人好氣極了。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是重陽節,到時讓蕭鴻遠親自走一趟, 接舟舟過來玩, 蕭夫人心想。


  阮夫人也是這麽想的。再想叫女兒過去小住,非得蕭鴻遠親自來接不可。現在孩子大了, 該正經談起親事來了,蕭鴻遠再這樣心裏沒數,可是不行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想起女兒故意淋雨, 讓自己生病, 結果蕭鴻遠都不體貼,阮夫人心中就有些不滿意。如果重陽節的時候,蕭鴻遠沒有親自來接, 她是不會再叫女兒去小住的。


  於寒舟在阮家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阮家的家底殷實, 一座五進的精致院子,隨便她耍。阮夫人待她如珠如寶,姨娘們也把她當成小仙女一樣哄著。


  阮家的後院, 非常的和諧。原本,阮老爺和阮夫人的感情就很好, 隻是阮夫人多年來隻生了一個女兒,阮老爺才尋了好生養的女子納進門。結果,納了一個又一個,誰也沒生出來。年近四十,阮老爺膝下還是隻一個女兒,是他的夫人給他生的,由此夫妻感情更好了。


  老爺待夫人尊重,姨娘們就鬧不起來。加上她們誰也沒生出來一兒半女,底氣弱得很,都不敢在夫人麵前放肆,對府裏唯一的小姐也尊敬得很。


  阮老爺納的這些姨娘們,有的擅長針線,便給於寒舟做裙子穿。有的擅長烹飪,有事沒事就做點心、燉湯給於寒舟喝。還有的會養花,把修剪得漂亮的花送給於寒舟觀賞。


  這段時間,於寒舟沒有再提“招贅”的話。阮老爺和阮夫人都認為她是孩子氣,在說著玩兒,她如果整天掛嘴上,可就真的是孩子氣了。


  他們不提,她也不提。


  還有兩日就是重陽節,蕭鴻遠來了。


  “我來給舅舅和舅母送節禮。”蕭鴻遠笑著行了一禮,又說道:“表妹呢?好些日子不見,她身子還好?”


  阮夫人笑道:“她在花園玩呢,我使人去喊她。”說著,便打發了下人去叫,然後坐在廳內,跟阮老爺一起,同蕭鴻遠說話。


  “你母親身子可好?”阮夫人問道。


  “母親很好,多謝舅母掛懷。”蕭鴻遠答道。


  “你近來讀書如何?”阮老爺問道。


  蕭鴻遠便答道:“尚可。”


  於寒舟到的時候,三人已經寒暄過一通了。


  “表哥好。”於寒舟進門道。


  蕭鴻遠見了她,眉頭微挑,頗有點訝異地道:“有段日子不見,表妹好似長個兒了?”


  明明還是纖細的身量,卻有了一點挺拔感,除了長個兒了,蕭鴻遠想不到別的理由。


  再看她瑩白的臉頰,不再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一點紅潤暈染在腮邊,看著健康有活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明淨清澈,看人一眼,便仿佛往人心上撞一下,幹淨又美好。


  “許是吧。”於寒舟便笑道。


  蕭鴻遠有些吃不住她的笑,總覺得幾個月不見,表妹好像不一樣了。從前見著她時,那股打心底生出的親切感淡了許多,竟有些陌生感了,明明才三個月不見而已。


  “母親叫我接你去玩。”蕭鴻遠定了定神,笑著說道:“時下菊花開得好,她早幾日跟人約了賞菊,待你去了,正好帶你一起。”


  於寒舟聽了,抿著唇,笑而不語。走到阮夫人身後,為阮夫人捏肩。


  阮夫人心裏便很舒坦。女兒矜持得住,她再高興沒有了。麵上笑著,扭頭問道:“你表哥問你話,怎麽不答?還害羞了不成?”


  “我不是很想去。”於寒舟便伏在阮夫人的肩頭,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往常都是陪姑母過的,我今年想陪母親。”


  阮夫人心裏那叫一個熨帖。她想著,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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