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騙子
“喜鵲怎麽也來了?”那個矮小的身影發出了女人的聲音。
“她的能力對於解決這件事很重要。”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發出了低沉的男聲。
“我覺得我可以妥善地處理好這件事。”女人有些固執地說道。
男人微微扭過頭,似乎是瞥了女人一眼,才說道:“不要讓感情影響你的判斷力。”
“喜鵲就是個瘋子,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你是看著喜鵲長大的,喜鵲的內心到底有多扭曲,你也是見識過最多的。”女人毫不遮掩地說道,“我之所以不願意讓喜鵲介入這件事,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而隻是因為……喜鵲不適合。”
“現在喜鵲是最適合的人。”男人有些固執地說道,“喜鵲也許不適合理性地處理這件事,但是以喜鵲的能力,我們能夠確保我們一直追蹤著這件事不會被丟下。”
“鷹王……”
男人抬起了手:“海燕,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要出大事了。”
女人低下了頭。
“影子跟我說起過,僅僅是在他所認知的範圍內,就還有兩隻強大得令人絕望的惡魔在覬覦著我們的世界,我總覺得……無論是之前的惡魔之潮,還是現在的那些凶案,都隻是一個前奏……也許要不了太長的時間,事態的發展就會超出我們所有的預料,進入我們誰都無法掌控的境界。”
鷹王說著話,又沉默了片刻,才滿是無奈地說道:“如果時間和空間允許的話,我也不願意讓喜鵲介入這些事情來,但是一切都已經不允許了,我們沒有那麽多的選擇了。”
“自從您見過了影子之後,您就變了。”海燕說道。
鷹王並沒有否認海燕的這句話,他甚至還點了點頭讚同道:“的確如此,沒有與影子接觸過之前,我所認知的影子不過是一個有著勃勃野心的男人,為了他自己的目標可以犧牲一切的瘋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通過影子看到了一個更大的世界。”
“所以哪怕影子分明對我們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你也完全不介意了嗎!”海燕有些惱怒地說道,“哪怕是母親因為他們而死,你也不在乎了嗎!”
鷹王抬起了手,他想要將手落在海燕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海燕的頭,但是他的手卻在空中驀地一僵,懸浮了好久,才伴隨著他一聲歎息,落了下去:“那些事情可以暫且擱置,現在去糾結那些事情於事無補。”
現在去糾結那麽久遠之前的生死對於當前的事態又有什麽裨益呢?當務之急,是不要讓影子所描述的那樣的災難降臨到我們的世界,讓你們都能夠好好地活下去——與這比起來,那些舊怨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海燕沒有再與鷹王爭執,她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聽起來似乎充滿了失望。
同樣有些失望的還有舒展。
舒展也沒有能夠找到歐吟的蹤跡,她試圖給歐吟打過電話,哪怕她的手機裏並沒有存著歐吟的號碼,但是那個號碼她卻始終沒有忘記過。
“小展隨時都可以撥打這個號碼哦,隻要你撥打這個號碼,我就會接聽的,不管什麽時候。”
“真的?”
“那當然,我們拉鉤?”
騙子,該死的騙子!
舒展莫名地有些慌亂,她隻覺得心中煩躁得很,一想到這股煩躁慌亂竟然是因為一個她討厭的人而生起的,她就愈發惱怒,愈發煩躁,她加快了步伐,在舒家府邸的各個莊園裏四處尋找著,不時地與舒家夜裏巡邏的子弟碰個正著。
那些巡邏的弟子見舒展一副怒氣衝衝要吃人的模樣,也不敢去觸舒展的黴頭,隻能遠遠地繞著舒展走,隻不過他們依然沒有能夠躲過這一劫。
“喂,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舒展叫住了迎麵而來的兩名巡夜弟子。
兩名巡夜弟子麵麵相覷了片刻,才齊齊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
舒展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什麽都沒有再說,那兩名巡夜弟子一見到舒展似乎沒有要再詢問什麽的跡象,遲疑了片刻,便開始緩慢地,一點點地挪移開去。
眼見得他們即將從舒展的眼皮子底下挪移開,舒展卻又突然喊道:“那你們見過歐吟沒有?”
“歐小姐?”兩名巡夜弟子彼此對視了一眼,神色之間有了一些遲疑。
“你們見過?”舒展一愣,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那個見倒是見過,不過……”一名巡夜弟子撓了撓頭。
“不過什麽?”舒展皺眉。
“不過有些時間了,我是黃昏的時候,在園外見到了歐小姐,她說是想要知道舒柳小姐的狀況,所以問了我一些事情。”巡夜弟子小聲答道,他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著,好像是在害怕什麽。
“問了你什麽?”舒展上前了兩步,姿態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她的個子實在有些矮小的話,隻怕是要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了。
“她就問了我一些家族內部的關係情況。”
她問這個做什麽?
舒展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你怎麽說的?”
“這我也不清楚,沒敢亂說什麽,她問我就說不知道。”
“那然後呢,她去哪裏了?”舒展有些氣呼呼地說道。
那名弟子搖了搖頭:“然後她就轉身離開了,我也沒有留意她去了哪裏。”
舒展有些遲疑地看了那弟子一眼,才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這樣吧。”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那名回話的弟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舒展擺了擺手。
兩名巡夜弟子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逃也似的從舒展身邊逃開了,他們逃出了一段距離,另外一名巡夜弟子才向著方才與舒展問答的那名巡夜弟子說道:“你怎麽不老實回答?”
“嗨,當時一時口快說的那些話能夠講給舒展聽嗎?”那名巡夜弟子露出了苦澀的神情,“舒展說到底還是舒家直係弟子,跟我們這些支係不親近,那舒展聽到了,她要是不高興要處置我們,我們還不是隻有吃癟?還不如糊弄糊弄,大家臉上都過得去就行了。”
“哦,這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們到底說了一些什麽。”一個冰冷的聲音驀地從兩名巡夜弟子的身後響起,使得兩名巡夜弟子頓時如墜冰窟,隻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將他們徹底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