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嗯啊!”徐正淳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英子的旁邊。新買的床發出悶響。


  然後徐正淳摸索著在床邊站了起來,提上被他已經進退到了膝蓋的褲子。躬下身體在床上摸著被子拉來給英子蓋上。


  “我說過得你自己願意。今天搬去翠湖,等你身體好全了,你要回去我不攔你。”說著轉身離開臥室。


  英子躺在床上沒動,她也已經不知道動了她被嚇到了。隻是躺著,兩眼無助的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沒有裝燈,所有的光線都是從牆體裏照出來的。


  光線很柔和。


  “姐。”許久後梅子衝進臥室。


  “姐,你怎麽樣了,他是不是把你!”梅子見英子沒動,輕輕的揭開被子,看到被子下麵淩亂不堪的英子,衝了出去。


  “徐正淳,你這個畜生,你是個畜生。”客廳裏一直回蕩著梅子的哭喊聲,卻在沒人應過她半句。客廳裏也沒有了其他的任何聲音。


  英子慢慢的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流下。


  醒來時英子發現她是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看這房間奢華的裝修,顯然她現在應該是在徐正淳口中說的翠湖了。


  房間很大。英子輕輕的揭開蓋在身上的粉藍色真絲被,站在厚厚得灰藍色地毯上,軟軟得觸而生溫。地毯上放著一雙絨絨的拖鞋,上麵有兩個可愛得小耳朵,粉粉的。英子穿上拖鞋,仔細打量著這個陌生得房間。


  很複古的中歐式風裝修,房間的中間靠牆放著一張很大的歐式實木床,床頭雕刻著紫荊花的圖案,原木色上刷著淡金色得金粉漆。整個床頭差不多兩米高,床頭得上方是兩個外凸的小型羅馬柱連接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掛著兩片半透明的輕紗,一直垂到地毯上,整個房間呈灰藍色,柔和的粉藍色配著銀粉的牆紙,貼滿了整個房間。


  天花板上吊著大大的兩盞水晶吊燈亮著,光線調得比較暗。床的旁邊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擺著一套沙發,旁邊放著一個與床頭同一係列的貴妃榻,上麵鋪著淺灰色得真絲絨墊。小茶幾上擺著一個旋轉的芭蕾舞者的小雕塑。


  床的對麵是很大的電視壁櫥,但上麵並沒有放電視,隻是下麵用兩個水晶瓶插著新鮮得茉莉花。櫥櫃的旁邊有兩扇緊緊關著的門,應該是洗浴室或者衣帽間吧,也不想去了解了。


  房間的門很大,但是關著,感覺像那種電視劇中演的那樣的很重很沉,用來監禁犯錯的人的門。


  英子抽了抽嘴角,想起徐正淳早晨那樣瘋狂的對她,卻又並為對她做出什麽不好事來。感覺他隻是在發泄他心中的不滿,此時的英子心中多了一絲不安。不安的不是他今天早晨那樣對她,而是總感覺徐正淳在抑製他的衝動,但是這衝動感覺就像是隨時都要破門而出的猛獸。


  低頭看著身上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真絲睡衣“,誰給我換的衣服?應該是梅子吧,我的衣服已經被徐正淳撕爛了。梅子應該有給我拿衣服才對的呀。”英子環視了房間一周,沒有發現任何衣服,隻是在床凳上看到一條薄薄的蓋毯。


  輕輕的走到落地窗前,拉開拉上的窗簾,出現在英子眼前得是個大約有十平米的露台。落地窗是關著的,比露台要稍微高一些,窗邊飄著半透明的輕紗,輕輕的打開門窗,一陣風吹進來,輕紗隨著風慢慢的舒展開來。


  外麵的天氣已經放晴了,看天氣的樣子,應該是剛剛過來中午。外麵的露台上的雪已經在慢慢融化,下方路上潮濕的欄杆。雪水順著露台的邊緣慢慢的匯集到出水口,露台上什麽也沒有空空的。圍欄是刷成白色的,每一根都能依稀看到雕刻的圖像。但被水浸濕了,顯得有點斑駁和頹廢。


  英子脫了腳上的拖鞋,隨手拿起床凳上麵的那條蓋毯,裹在身上。一步一步輕輕的墊著腳尖踩著冰冷的潮濕地麵,走到露台上。外麵的寒風吹著,頭發隨著寒風飛揚起來。風吹著褲管貼在英子的小腿上,一絲一絲的寒意慢慢的往上鑽。


  英子咬著牙,吸了吸氣。


  原來翠湖真的有個湖泊。在這房子得外圍,英子看到一個麵積較大的湖泊,碧藍的水,湖泊周圍的的樹上鋪滿了厚厚的白雪。白色下麵是被壓著的樹幹,呈深綠色或黑色。而湖麵卻是碧藍色。遠遠看去滿眼的白色,深綠色和碧藍色。


  原來這裏的房子都是依著這個湖泊一側建的,湖泊的另一側是碧翠山,這個山倒是偶爾會來爬的,風景很好。山這一側的景致到時第一次見到。


  眼睛望去的距離縮短,看到眼前的院子。在院子的中央建著一個很大的圓形的噴水池,不過已經被雪封住了,上麵得白色皮比特的翅膀上還蓋著厚厚的雪。


  靠近房子的前方院子則是一個花園,園內彎彎繞繞的小路,有一條直通到翠湖邊上,在去往翠湖的邊上還建有一個小小的歐式的小亭子。因為剛下了大雪,園中的景致全部被覆蓋在了雪的下麵,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園子靠近雕花大鐵門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停車場。不遠處的大雕花鐵門緊緊的關閉著,時不時能看到有人從下麵走過。有幾輛車停在那裏,英子看到了徐正淳的車停在了最裏麵的位置。


  光著腳站在外麵冰冷的地麵已經被凍得麻木了。英子站的位置應是整棟樓的三樓。


  抬頭看去,上麵還有四層,主樓應該一共有七層,旁邊的副樓是五層一致排開。房子的下麵是一個很大得石階一直延到離噴水池大概十米遠得距離。


  這裏真的好大,這房子一定很貴吧。房間裝修得那麽豪華,外麵的麵積又那麽大。“看來這個徐正淳真的很有錢,很有錢。”


  英子想起今天早晨她把好不容易存到的那點錢給他,想讓他放她自由,現在想想原來她真的很可笑。難怪他總是強調他不缺錢,看這個樣子,他真的是不缺錢的。


  “姐,你怎麽光著腳站在外麵?”落地窗前得梅子見到英子站在窗外尖叫了起來。


  “梅子,你怎麽在這?你別過來哦,有點滑。”英子爪著腳趾站在地上,轉頭看著她,對著她微微一笑。卻看見徐正淳出現在了梅子的旁邊。


  徐正淳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羊毛衫白色的襯衣打著一條藍色的領帶。黑色的西褲。沒有戴眼鏡,黑色的眼罩還貼在眼睛上,側著頭,在仔細聽英子的聲音。眉毛擰成一團,準備走過來。


  “英子,你醒了怎麽不叫我。”他語氣恢複了以往的溫柔,微笑著頭朝著英子,慢慢的走過來,頭微微側著,聽著她的動靜。


  “你不要過來。”英子看著他過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腳後跟接觸到地麵的小水灘是濺起點點水花。


  “你不要過來。”英子重複著說著,想起他上午那樣對她,她真的是又難受又羞愧。


  “好,我不過去,那你過來好嗎?外麵冷,乖,好不好。你過來,我不過去。我答應你。不過去。”他停下並收回已經了邁開的步子。伸出雙手,半蹲著,作出擁抱的姿勢。頭微微側著,微笑著望著英子。“小女孩,你過來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英子放開了裹在身上的毯子,毯子掉落在地上,淩冽的風吹亂了頭發,英子站在露台上歇斯底裏的吼著。


  “我求求你,你出去好不好?我姐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好不好?”梅子把徐正淳往門外推,徐正淳站在那裏任由梅子怎麽推他,打他,他都沒有動一下。


  “英子,對不起,我求求你,你過來好不好。隻要你過來,怎麽我都願意了。”徐正淳瑉著嘴側頭聽著英子撕裂般的吼叫聲,心上像一把刀在紮一樣的痛。


  “英子,我!”


  “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英子又退了一步,小腿靠在了欄杆上,狠狠的直接打斷他的話,向他吼著,早晨的屈辱,委屈,一起宣泄出來。英子彎著腰,手撐著直接的大腿痛苦的哭了起來。眼淚如果開了閥門般崩塌。


  “姐你不要後退了,不要後退了。求求你,不要在退了。”梅子見英子已經被逼到了欄杆邊緣,瘋狂的叫著,推著徐正淳出去。


  “我求求你,快出去好嗎?我求求你了,好嗎?徐正淳聽到梅子拚命的叫英子不要在退了。


  “英子,你過來,不要退了,後麵危險。”徐邦國站在徐正淳的旁邊,溫柔的勸著英子。


  “老二,要不你先出去,我們幫你勸她,你先出去。”徐邦國也加入了勸徐正淳離開的隊伍裏。


  “英子,對不起。我走,我馬上走,馬上走!”徐正淳放下了伸出的手臂,轉身伸出雙手摸索著慢慢的一步步的往門外走去。“英子,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衝動的,對不起。”


  徐正淳心上像被刀在割一般,耳邊還回蕩著英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剜心之痛。原來他真的傷到了他的小女孩,原來他徐正淳以為的愛對英子來說是一種傷害,原來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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