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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哲學解讀 “導說”第一篇(十)

  上卷《周易》導說


  第一篇《周易》文本說

  4、今本《周易》的定型時間

  通過對今本《周易》最早的幾種版本來看,截止目前發現的今本《周易》最早的版本,是上海博物館收藏竹簡上抄寫的今本《周易》。也已知所發現這一版本的標本,經鑒定距今時間為 2257 ± 65 年。研究者認為標本的時間為戰國晚期。不過上博藏抄寫今本《周易》的竹簡,不是挖掘品,而是在**古玩市場上出現後被上博購回的。此簡目前還不知是如何流轉到**,又是何時何處出土,這都是個謎。所以,‘楚竹書《周易》’的出現,也就引起一些人的懷疑,懷疑“竹書《周易》”是現代人造假的東西。但懷疑者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竹書《周易》”是假東西。筆者認為大可不必對上博藏竹書《周易》懷疑,因上博藏竹書《周易》與帛書《周易》及今本《周易》是一種文本。上博藏竹書《周易》標本時間也早不了帛書《周易》多少年。所以沒必要造出這個假東西,有何意義呢?即從時間和內容上來說,都不足以對“易學”產生多大影響。至於上海博物館一些研究其所藏竹書《周易》的專家學者認為的:“在“易學”研究中有所謂“九·六”的爭論,有的人認為“九·六”之名是漢代的人加上去的,先秦時《周易》沒有“九·六”。楚竹書《周易》的問世,真相大白,為這場爭論畫上了句號。楚竹書《周易》的爻題有陰陽,以六表示陰爻,以九表示陽爻,每卦有六爻,自下而上為序。楚竹書《周易》的問世,證明了“九·六”這個名稱在先秦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這種說法對嗎?


  對於今本《周易》裏的“九·六”數字爻題,不是《周易》一書裏的原創內容,是後來何時添加進《周易》一書裏這一問題,當今“易學”界裏已有說法。


  “爻題”一名最初由高亨先生提出,高先生首次提出“爻題”這一名稱,已為學界所普遍接受。高先生並稱:“《周易》古經,初時殆無爻題,爻題似晚周人所加。《左傳》、《國語》凡記筮事,皆雲遇某卦之某卦,所謂遇某卦之某卦者,乃筮得本卦而某爻變(陽爻變為陰爻,或陰爻變為陽爻),因而轉為別一卦也。以筮法言之,主要在觀本卦之變爻,然則可雲遇某卦某爻,而《左》、《國》決不雲遇某卦某爻,其所以如此,蓋彼時尚無爻題也。”


  (高亨.周易古經今注(重訂本)中華書局 1984版 第13-14頁)

  就本段內容,單就高先生所言《周易》初始沒有爻題,並認為似晚周人所加。這種認為確實很有見地,即使上博所藏竹書《周易》版本,也推翻不了高亨這一說法。實際對於一般的“易學”愛好者,隻要看一看《左傳》裏保存的“以《周易》筮之”的筮例和引用《周易》的例子,就不難發現那時的《周易》文本裏有無“九·六”數字爻題這一問題了,也就推斷出《周易》文本原初是不會有數字爻題的。不過“九·六”數字爻題在春秋(因《左傳》一書裏不是反映“九·六”數字爻題的《周易》,而是反映了以《周易》六十四名稱為“繇題”的一種文本結構,也就知道“九·六”數字爻題的《周易》文本上限是何時了)以後是何時加入《周易》裏的,就要有證據來說話了。而高亨所說的“爻題似晚周人所加”,這也是一個寬泛的說法,何為“早周”?何為“晚周”?一般認為晚周時期,就是東周時期,即春秋戰國時期。那麽,這樣說的話,高亨所言“爻題似晚周人所加”的這種說法,也就不正確了。


  對於爻題出現的年代,李鏡池先生也有一說。他說:“六十四卦中每一卦畫都有六行,每一行叫一爻。每一爻沒有名稱說起來也很不便。所以大概到了漢朝人編《易傳》時,就根據每一爻的位置、性質,安上個‘初九’、‘六四’之類的稱呼。”


  (李鏡池.周易通義 中華書局 1981版 第6頁《前言》)

  雖然李先生並不肯定的認為,“九·六”數字爻題是漢人編《易傳》時所加。李鏡池所認為爻題出現的年代,也就可理解為西漢中期之前將數字爻題編進《周易》,因為《易傳》(即“十翼”)是西漢前期所編定的。顯然,李先生對爻題出現年代的說法,即使不以上博藏竹書《周易》為據,就是以帛書《周易》來說,也給否定了。但是,即使上博所藏竹書《周易》,並不排除西漢初期將“數字爻題”編進《周易》裏的可能。這正是根據上博藏竹書《周易》的標本鑒定時間來說的。已知上博藏竹書《周易》的竹簡,經鑒定距今時間為 2257 ± 65 年。那麽,竹書標本是何時鑒定的?“距今”的“今”又是指哪一年?我們看下麵一段文裏有此說法:

  “2002年1月21日下午,筆者就學界關心的上博簡整理研究的有關問題專門走訪了馬承源先生。現征得馬先生同意,發表這次訪談有關內容的整理記錄。


  朱:您憑著您豐富的經驗和卓越的識見搶救了這些珍貴的國寶。再多問一句,有沒有部分假簡混入的可能呢?

  馬:不可能,因為這些簡都來自一個泥團。我是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的委員之一,半個世紀來一直從事博物館的文物鑒定工作,從市場中搶救文物,時間緊促,需即時決定取舍,隻能憑經驗判斷,科學鑒定隻是在收購之後的驗證。我們後來請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木材工業研究所對竹簡作了質地分析,由薑笑梅研究員、張立非副研究員 出具了《木材樹種鑒定證明》,鑒定結果為:毛竹 (Phyllostachys Pubecens) 隸禾本科 (Gramineae) 。又兩次請中國科學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對竹簡作了曆史年代測定,由超靈敏小型回旋加速器質譜儀測出竹簡距今時間為 2257 ± 65 年。科學測定的結果證實了我們當初的判斷。我們在 98 年 10 月 29 日 時還召開了一個鑒定會,由國家文物局組織有關人員參加了這次鑒定,王丹華、陸壽麟、黃克忠、潘浩等先生參加。對於竹簡墨跡,我館實驗室專家進行了專門研 究,對墨的顆粒作二萬倍放大,研究墨粒的今古形態變化,並作了竹簡今古含水量的分析,取得了突破性成果,我館實驗室的工作獲得鑒定會的高度評價。”


  (馬承源先生談上博簡 朱淵清)

  根據朱淵清先生對馬先生的訪談《馬承源先生談上博簡》一文的介紹,已知上博藏竹書《周易》標本是在 1998年做的鑒定,而“距今”的“今”,也就是指對標本鑒定的那一年,即1998 年。我們知道了這些內容,就來計算一下上博所藏的竹書《周易》,是出於曆史上何年代將“九·六”數字為爻題的《周易》書寫在竹簡上的。


  已知標本距今的時間是2257± 65年,即距今已有2257年。但在2257年這個數字上,又給出了± 65 年的上下幅度。也就是說在2257年這個基數上可以再加65年或減去65年。那麽,就出現了“2322年”與“2192年”這兩個距今時間,也就推算出寫在竹簡上的數字爻題《周易》的上下年限了。


  “2322年”這一時間,從1998年起向前推算,就是公元前324年。而公元前324年是處於中國曆史上什麽時代呢?公元前324年是處於曆史上的戰國後期。戰國時期在曆史上的時間劃分,為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公元前221年是秦統一六國建立大一統帝國時間。


  那麽“2192年”這一時間,也從1998年起向前推算,就是公元前194年。而公元前194年是處於中國曆史上的西漢王朝的初期。西漢王朝的起止時間是公元前202年~公元9年。由此也就知道了上博藏竹書《周易》標本的上限是戰國後期,下限為西漢初期。 也就是說,將數字爻題的《周易》書寫在竹簡上的時間,是在戰國後期至西漢初期這一時間段裏。


  那麽,根據上博藏竹書《周易》的標本鑒定時間來看,也就知道了,以“九·六”數字作爻題加入《周易》一書裏的時間,是上至戰國後期,下至西漢初期。若以2257年為準,也從1998年起向前推算,推算到公元前259年。那麽,距今2257年的時代,就是戰國末期了。這隻是從竹書《周易》標本鑒定時間這一個方麵來推斷。就是單從竹書《周易》標本鑒定時間來說,也沒有排除西漢初期可能將數字爻題這一形式加進《周易》一書裏。


  以上我們隻是以上博藏竹書《周易》標本鑒定時間來看“九·六”爻題的《周易》文本,是何時書寫在那些竹簡上的。知道了書寫在竹簡上的以“九·六”為爻題的這種結構形式的《周易》文本,也就知道了今本《周易》定型的大致上限。不過這隻是對今本《周易》文本定型時間的一個方麵上的參考,還不足以證明今本《周易》定型的時間。如,是否在春秋時期,還春秋以前的西周時期也就有了這種以“九·六”爻題的《周易》文本麽?顯然,上博藏竹書《周易》是無法證明的。雖然,目前從地下考古資料來看,還沒有比上博藏竹書《周易》更早的材料出現,來證明上博藏竹書《周易》距今時間之前就是這種以“九·六”為爻題的《周易》文本。但從地上傳世文獻的相關材料來看,戰國晚期之前流傳的卻不是以“九·六”為爻題的《周易》文本。下麵針對這一問題,我們就以地上的相關材料對此作出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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