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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學”評論》(五十三)

  中卷:帝製時期"易學"評論

  第五篇:宋代"易學"評論

  第二章:評北宋張載的易學觀

  一、評張載對《易傳·係辭》筮法言論的注說

  因《橫渠易說》裏對《易傳·係辭》內容是分句注釋編排上不容易看明白誰與誰,我們先將對一些《係辭》內容與注釋上給於注明,即括號裏的說明,以及括號裏簡評張載對其所進行的注釋說法。


  ( 《係辭》文)“聖人設卦觀象,係辭焉而明吉凶,剛柔相推而生變化。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憂虞之象也;變化者,進退之象也;剛柔者,晝夜之象也;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


  (張注)“吉凶者,失得之著也;變化者,進退之著也;設卦係辭,所以示其著也。


  吉凶變化,悔吝剛柔,易之四象歟!悔吝由贏不足而生,亦兩而已。“變化進退之象”雲者,進退之動也微,必驗之於變化之著,故察進退之理為難,察變化之象為易。


  六爻盡利而動,所以順陰陽、剛柔、仁義、性命之理也,故曰“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


  (簡評:以經釋經,即以《係辭》經文含義再進行其解釋,但也曾加了時代思想,如“所以順陰陽、剛柔、仁義、性命之理也”之說裏的"性命之理"。可以說是他的理學內容,不過其理學的理論又是來自於易學,即《係辭》也。)

  (《係辭》“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


  (張注)“序猶言分也。易之中有貴有賤,有吉有凶,皆其自然之分也。所居皆安之,君子安分也。”


  (《係辭》)“所樂而玩者,爻之辭也。”


  (張注)“言君子未嚐須臾學不在《易》。玩,玩習也,每讀則每有益,所以可樂。


  (《係辭》)“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


  (張注)占非卜筮之謂,但事在外可以占驗也,觀乎事變,斯可以占矣。蓋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此所以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也。


  (張載這裏所通過上句《係辭》裏的話,給以占卜上進行的解釋。說明張載並不反對聖人所言的占卜,已然是亦理亦占方法去注釋經文。)

  (《係辭》)“彖者,言乎象者也;”


  (張注)“象,謂一卦之質。齊小大者存乎卦, 卦有稱名至小而與諸卦均齊者,各著其義也,蓋稱名小而取類大也。辨吉凶者存乎辭,欲見小疵者,必存乎辭。”


  (張載通過對上一句經文,所注釋為"象"的根本特征是"卦",其卦係上辭,是用於分辨吉凶的,無疑是說卜筮那套東西的。)

  (《係辭》)“易與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


  (張注) “易與天地準”,此言易之為書也。易行乎其中,造化之謂也。言“彌綸”“範圍”,此語必夫子所造。彌者彌縫補綴緝之義;綸者往來經營之義。


  易之為書與天地準。易即天道,獨入於爻位係之以辭者,此則歸於人事。蓋卦本天道,三陰三陽一升一降而變成八卦,錯綜為六十四,分而有三百八十四爻也。因爻有吉凶動靜,故係之以辭,存乎教誡,使人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其出入以度,內外使知懼,又明於憂患與故,無有師保,如臨父母。聖人與人撰出一法律之書,使人知所向避,易之義也。


  (這段解釋《易傳·係辭》經文上的話,這可是體現張載以漢象數占驗說法去注釋經文。既有八卦卦氣說,又有六十四卦上的錯綜說,歸根於八卦占筮說法。這由此說明帝製時期裏沒有純義理釋《易》者,隻有象數義理與象數筮術說《周易》之分。張載已然是運用象數和筮說《易經》(《周易》和《易傳》)。從這裏所說來看,他提出的傳承以往聖人的絕學是有其名,而無其真,張載不如王弼,傳承真孔子的易學思想,而張載傳承假聖人的易學學說。雖張載解《周易》不如王弼,但比孔穎達疏《周易》進步,張對《周易》注釋並不雜筮說。)

  (《係辭》)“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張注)“天地之數也,一固不為用。“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夫天混然一物,無有終始首尾,其中何數之有?然此言者特示有漸爾,理須先數天,又必須先言一,次乃至於十也。且天下之數止於十,窮則自十而反一。又數當止於九,其言十者,九之耦也。揚雄亦曰“五複於五行與五相守”者,蓋地數無過天數之理,孰有地大於天乎?故知數止於九,九是陽極也,十也者姑為五之耦焉爾。


  (《係辭》)“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


  (張注)“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係辭》)“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


  (張注)“極兩兩,是為天三。數雖三,其實一也,象成而未形也。地兩兩,地剛亦效也,柔亦效也。七離九。六坎八。


  參天兩地,此但天地之質也,通其數為五。乾坤止正合為坎離,坎離之數當六七,精為日月,粗為水火,坎離合而後萬物生。得天地之最靈為人,故人亦參為性,兩為體,推其次序,數當八九。八九而下,土其終也,故土之為數終於地十。過此以往,萬億無窮,不越十終反一而已。陽極於九,陰終於十,數乃成,五行奇耦乃備。過此周而反複始,滋至無算,不越於是。陽用其極,陰不用極而用六者,十者,數之終,九之配也。地無踰天之理,終於其終而已焉。


  參天兩地,五也。一地兩,二也。三地兩,六也,坤用。五地兩,十也。一天三,三也。三天三,九也,乾用。五天三,十五也。凡三五乘天地之數,總四十有五,並參天兩地者自然之數之五,共五十。虛太極之一,故為四十有九。


  “掛一象三”,象天地之三也。揲四,象四時也。揲象四時,揲之數不過十,十時乃三歲半,舉三揲多之餘也。直雲“五歲再閏”者,盡餘遇多之極數也。揲常餘九,則揲者四十而已,四十乃十四時之數也。此相間循環之數也。


  “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一二相間,是相得也;各有合,以對相合也,如一、六,二、七,三、八,四、九。各有合,神也;位相得,化也。奇,所掛之一也;扐,左右手四揲之餘也。再扐後掛者,每成一爻而後掛也,謂第二第三揲不掛也。閏常不及三歲五年而再至,故曰“五歲再閏”。此歸奇必俟於再扐者,象閏之中間再歲也。


  “成變化而行鬼神”,成行陰陽之氣而已矣。


  (以上張載對"大衍之數"筮法上的諸多說法,無疑是筮法上的無稽之談。)

  (《係辭》)“是故四營而成易,十有八變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天下之能事畢矣。顯道神德行,是故可與酬酢,可與祐神矣。”


  (張注)“示人吉凶,其道顯;陰陽不測,其德神。顯故可與酬酢,神故可與祐神;受命如響故可與酬酢,知來藏往故可與祐神。示人吉凶,其道顯矣;知來藏往,其德行神矣。語蓍龜之用也。


  顯道者,危使平,易使傾,懼以終始,其要無咎之道也。神德行者,寂然不動,冥會於萬化之感而莫知為之者也。受命如響,故可與酬酢,曲盡鬼謀,故可與祐神。顯道神德行,此言蓍龜之行也。”


  (此張載注釋,已然是歸結到蓍龜之說上,即筮占上。)

  (《係辭》)“易有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製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


  (張注)“辭、變、象、占,皆聖人之所務也,故易道具焉。一本無易道具焉四字,有故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十字……。”


  (張載所注釋,並不否定“占是聖人之所務也。”


  (《係辭》“天生神物,聖人則之;”


  (張載注)“天生蓍龜,聖人則之以占兆。一雲“占之以兆”。


  (張載解釋為聖人用蓍龜占卜。)

  (《係辭》)“天地變化,聖人效之;”


  (張注)“天地變化,聖人作易以著蓍龜效之,故曰“聖人效之”。


  (張載已然把"聖人效之",歸結到是用“蓍龜”占卜說上。豈是“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麽?都去繼承聖人的“蓍龜”占卜,豈能開出世道太平嗎?)

  總之,從張載對《係辭》經文上的占筮之說,張載已然在解釋上肯定聖人效法占筮。張載已然是亦筮亦理的易學思想。


  張載不但對《易經》有注釋,而且還有對《易》的論述,我們也看一看張載對《易》又是如何論述的。


  二、評張載《大易篇》裏論《易》的易學觀

  《大易篇》是張載的《正蒙》一書裏十七篇文章之一,現全文錄下。


  《大易篇》第十四

  “《大易》不言有無,言有無,諸子之陋也。《易》語天地陰陽,情偽至隱賾而不可惡也。諸子馳騁說詞,窮高極幽,而知德者厭其言。故言為非難,使君子樂取之為貴。《易》一物而三才:陰陽氣也,而謂之天;剛柔質也,而謂之地;仁義德也,而謂之人。《易》為君子謀,不為小人謀,故撰德於卦。雖爻有小大,及係辭其爻,必諭之以君子之義。


  一物而兩體,其太極之謂歟!陰陽天道,象之成也;剛柔地道,法之效也;仁義人道,性之立也。三才兩之,莫不有乾坤之道。


  陰陽、剛柔、仁義之本立,而後知趨時應變,故“乾坤毀則無以見易”。


  六爻各盡利而動,所以順陰陽、剛柔、仁義、性命之理也,故曰“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


  陽徧體眾陰,眾陰共事一陽,理也。是故二君共一民,一民事二君,上與下皆小人之道也;一君而體二民,二民而宗一君,上與下皆君子之道也。


  吉凶,變化,悔吝,剛柔,《易》之四象歟!悔吝猶贏不足而生,亦兩而已。


  尚辭則言無所苟,尚變則動必精義,尚象則法必致用,尚占則謀必知來。四者非知神之所為,孰能與於此?

  《易》非天下之至精,則詞不足待天下之問;非深,不足通天下之誌;非通變極數,則文不足以成物,象不足以製器,幾不足以成務。非周知兼體,則其神不能通天下之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


  示人吉凶,其道顯矣;知來藏往,其德行神矣。語蓍龜之用也。


  顯道者,危使平,易使傾,懼以終始、其要無咎之道也。神德行者,寂然不動,冥會於萬化之感,而莫知為之者也。受命如響,故可與酬酢;曲盡鬼謀,故可以佑神。


  開物於幾先,故曰“知來”;明患而弭其故,故曰“藏往”。“極數知來”,前知也。前知其變,有道術以通之,君子所以措於民者遠矣。


  “潔靜精微”,不累其跡,知足而不賊,則於《易》深矣。一本雲“深於《易》矣”。


  天下之理得,元也;會而通,亨也;說諸心,利也;一天下之動,貞也。


  乾之四德,終始萬物,迎之隨之不見其首尾,然後推本而言,當父母萬物。


  《彖》明“萬物資始”,故不得不以元配乾;坤其偶也,故不得不以元配坤。


  仁統天下之善,禮嘉天下之會,義公天下之利,信一天下之動。


  六爻擬議,各正性命,故乾德旁通,不失太和而利且貞也。


  顏氏求龍德正中而未見其止,故擇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歎夫子之忽焉前後也。


  乾三四,位過中重剛,庸言庸行不足以濟之,雖大人之盛有所不安,外趨變化,內正性命,故其危其疑,艱於見德者,時不得舍也。九五,大人化矣,天德位矣,成性聖矣。故既曰“利見大人”,又曰“聖人作而萬物睹”。亢龍以位畫為言,若聖人則不失其正,何亢之有?


  聖人用中之極,不勉而中;有大之極,不為其大。大人望之,所謂絕塵而奔,峻極於天,不可階而升者也。


  乾之九五曰:“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乃大人造位天德,成性躋聖者爾。若夫受命首出,則所性不存焉。故不曰“位乎君位”,而曰“位乎天德”;不曰“大人君矣”,而曰“大人造也”。


  庸言庸行,蓋天下經德達道,大人之德施於是者溥矣,天下之文明於是者著矣。然非窮變化之神以時措之宜,則或陷於非禮之禮,非義之義,此顏子所以求龍德正中,乾乾進德,思處其極,未敢以方體之常安吾止也。


  惟君子為能與時消息,順性命,躬天德,而誠行之也。精義時措,故能保合大和,健利且貞,孟子所謂始終條理,集大成於聖智者歟!《易》曰:“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其此之謂乎!


  成性,則躋聖而位天德。乾九二正位於內卦之中,有君德矣,而非上治也。九五言上治者,言乎天之德、聖人之性,故舍曰“君”而謂之“天”,見大人德與位之皆造也。


  大而得易簡之理,當成位乎天地之中,時舍而不受命,乾九二有焉。及夫化而聖矣,造而位天德矣,則富貴不足以言之。


  “樂則行之,憂則違之”,主於求吾誌而已,無所求於外。故善世博化,龍德而見者也;若潛而未見,則為己而已,未暇及人者也。


  “成德為行”,德成自信則不疑所行,日見乎外可也。


  乾九三修辭立誠,非繼日待旦如周公,不足以終其業。


  九四以陽居陰,故曰“在淵”;能不忘於躍,乃可免咎。“非為邪也”,終其義也。


  至健而易,至順而簡,故其險其阻,不可階而升,不可勉而至。仲尼猶天,“九五飛龍在天”,其致一也。


  “坤至柔而動也剛”,乃積大勢,誠而然也。


  乾至健無體,為感速,故易知;坤至順不煩,其施普,故簡能。


  坤先迷不知所從,故失道;後能順聽,則得其常矣。


  造化之功,發乎動,畢達乎順;形諸明,養諸容載;遂乎說潤,勝乎健;不匱乎勞,終始乎止。


  健、動、陷、止,剛之象;順、麗、入、說,柔之體。


  “巽為木”,萌於下,滋於上。“為繩直”,順以達也。“為工”,巧且順也。“為白”,所遇而從也。“為長,為高”,木之性也。“為臭”,風也,入也。“於人為寡發廣顙”,躁人之象也。


  “坎為血卦”,周流而勞,血之象也;“為赤”,其色也。


  “離為乾卦”,“於木為科上槁”,附且躁也。


  “艮為小石”,堅離入也;“為徑路”,通或寡也。


  “兌為附決”,內實則外附必決也;“為毀折”,物成則上,柔者必折也。


  “坤為文”,眾色也;“為眾”,容載廣也。


  “乾為大赤”,其正色也;“為冰”,健極而寒甚也。


  “震為萑葦”,“為蒼茛竹”,“為旉”,皆蕃鮮也。


  陷溺而不得出為坎,附麗而不能去為離。


  艮一陽為主於兩陰之上,各得其位而其勢止也。《易》言“光明”者,多艮之象,著則明之義也。


  蒙無遽亨之理,由九二循循行時中之亨也。


  “不終日貞吉”,言疾正則吉也。仲尼以六二以陰居陰,獨無累於四,故其介如石;雖體柔順,以其在中而靜,何俟終日,必知幾而正矣。


  坎維心亨,故行有尚。外雖積險,苟處之心亨不疑,則雖難必濟而往有功也。


  中孚,上巽施之,下悅承之,其中必有感化而出焉者。蓋孚者覆乳之象,有必生之理。


  物因雷動。雷動不妄,則物亦不妄,故曰“物與無妄”。靜之動也,無休息之期,故地雷為卦,言反又言複,終則有始,循環無窮。人,指其化而裁之爾;深,其反也;幾,其複也;故曰“反複其道”,又曰“出入無疾”。


  “益,長裕而不設”,益以實也;妄加以不誠之益,非益也。


  “井渫而不食”,強施行惻,然且不售,作《易》者之歎歟!


  闔戶,靜密也;辟戶,動達也。形開而目睹耳聞,受於陽也。


  辭,“各指其所之”,聖人之情也。指之所,趨時盡利,順性命之理,臻三極之道也。能從之則不陷於凶悔矣,所謂“變動以利言”者也。然爻有攻取愛惡,本情素動,因生吉凶悔吝而不可變者,乃所謂“吉凶以情遷”者也。能深存《係辭》所命,則二者之動見矣。又有義命當吉當凶、當否當亨者,聖人不使避凶趨吉,一以貞勝而不顧,如“大人否亨”,“有隕自天”;“過涉滅頂凶無咎”,損益“龜不克違”;及“其命亂也”之類。三者情異,不可不察。


  因爻象之既動,明吉凶於未形,故曰“爻象動乎內,吉凶見乎外”。


  “富有”者,大無外也;“日新”者,久無窮也。


  顯,其聚也;隱,其散也。顯且隱,幽明所以存乎象;聚且散,推蕩所以妙乎神。


  “變化進退之象”雲者,進退之動也微,必驗之於變化之著。故察進退之理為難,察變化之象為易。


  “憂悔吝者存乎介”,欲觀《易》象之小疵,宜存誌靜,誌所動之幾微也。


  往之為義,有已往,有方往,臨文者不可不察。”


  由上張載的論《周易》著作所看,是以《易傳》而闡述《周易》為宗旨。與王弼的《周易略例》相比,其遜色也。即少有自已的研究成果與思想,無非是《易傳》裏的說法,特別是《易傳·係辭》與《說卦》裏的陰陽、剛柔、爻位陰陽及八經卦取象、陰陽說法。當然也加入很少的"有無"、"仁義"之說。


  總之,張載論題名稱與王弼的《周易略例》名稱相比,則不正確。"大易"是指《周易》,或是指《易傳》呢?難道"大易"是指《周易》,若稱"小易"則是《易傳》啦?更重要的是論述《周易》,已然是遵循《易傳·係辭》裏"四焉"說。


  張載如是說:“吉凶,變化,悔吝,剛柔,《易》之四象歟!悔吝猶贏不足而生,亦兩而已。尚辭則言無所苟,尚變則動必精義,尚象則法必致用,尚占則謀必知來。四者非知神之所為,孰能與於此?”


  這張載所論《周易》與王弼的《周易略例》之論相比,顯然是一種倒退,他沒有王弼的那雙慧眼。因王弼不把《周易》當卜筮看待,故不對《易傳·係辭》作注釋,無疑是王弼的慧眼,他看出那裏麵的一些筮術說法非聖人言。


  那麽張載的易學是歸為"義理"或是"象數"呢?很難歸宗。從對《周易》簡略的注釋,以經釋經,遵循《易傳》裏的《彖》與《象》解釋《周易》的易學思想為宗旨。這點與王弼同,應是吸收王弼的易學思想。但對《係辭》注釋,又認可《係辭》裏對《周易》有占筮的功用說法,並且所著《大易篇》,同樣論述《周易》有占筮一焉。若要分派,那麽,張載應與孔穎達同,屬亦筮亦理的易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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