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學”評論》(五十四)
中卷:帝製時期"易學"評論
第五篇:宋代"易學"評論
第三章:評北宋程頤的易學著作《伊川易傳》
程頤(1033至1103)北宋理學的奠基人。字正叔,號伊川,河南洛陽人。
中華典藏裏介紹說:程頤注釋《周易》並闡發理學思想的著作。又稱《周易程氏傳》、《程氏易傳》。宋程頤撰。程頤稱伊川先生,故以之名書。《宋史·藝文誌》作九卷,《二程全書》作四卷,1981年中華書局《二程集》亦作四卷。楊時《跋語》說:“伊川先生著《易傳》,未及成書,將啟手足,以其書授門人張絳。未幾絳卒,故其書散佚,學者所傳無善本。”宋儒論《易》,各明一義,邵雍以數言《易》,程頤以理言《易》,皆“異乎先儒之本旨矣”。成書於宋元符二年(1099年)。《伊川易傳》仿王弼《周易注》體例,隻注《易經》和《彖》、《象》、《文言》三傳,其餘各傳都未作注。對《傳》文的注解也與王弼一樣,把它們分別列入各卦各爻之下來解說。程頤推崇王弼、胡璦、王安石三家注《易》著作,繼承了他們的解《易》風格,在易學觀上重義理輕象數。
我們且看程頤對今本《周易》某些卦的解釋。
如《乾》:
“( )乾,元,亨,利,貞。
(上古聖人始畫八卦,三才之道備矣。因而重之,以盡天下之變,故六畫而成卦。重乾為《乾》。乾,天也。天者天之形體,乾者天之性情。乾,健也,健而無息之謂乾。夫天,專言之則道也,天且弗違是也;分而言之,則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功用謂之鬼神,以妙用謂之神,以性情謂之乾。乾者萬物之始,故為天,為陽,為父,為君。元亨利貞謂之四德。元者萬物之始,亨者萬物之長,利者萬物之遂,貞者萬物之成。惟《乾》、《坤》有此四德,在他卦則隨事而變焉。故元專為善大,利主於正固,亨貞之體,各稱其事。四德之義,廣矣大矣。)
初九,潛龍勿用。
(下爻為初。九,陽數之盛,故以名陽爻。理無形也,故假象以顯義。乾以龍為象。龍之為物,靈變不測,故以象乾道變化,陽氣消息,聖人進退。初九在一卦之下,為始物之端,陽氣方萌。聖人側微,若龍之潛隱,未可自用,當晦養以俟時。)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田,地上也。出見於地上,其德已著。以聖人言之,舜之田漁時也。利見大德之君,以行其道。君亦利見大德之臣,以共成其功。天下利見大德之人,以被其澤。大德之君,九五也。乾坤純體,不分剛柔,而以同德相應。)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三雖人位,已在下體之上,未離於下而尊顯者也。舜之玄德升聞時也。日夕不懈而兢惕,則雖處危地而無咎。在下之人而君德已著,天下將歸之,其危懼可知。雖言聖人事,苟不設戒,則何以為教?作《易》之義也。)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淵,龍之所安也。或,疑辭,謂非必也。躍不躍,惟及時以就安耳。聖人之動,無不時也。舜之曆試,時也。)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進位乎天位也。聖人既得天位,則利見在下大德之人,與共成天下之事。天下固利見夫大德之君也。)
上九,亢龍,有悔。
(九五者,位之極中正者。得時之極,過此則亢矣。上九至於亢極,故有悔也。有過則有悔。唯聖人知進退存亡而無過,則不至於悔也。)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用九者,處乾剛之道,以陽居乾體,純乎剛者也。剛柔相濟為中,而乃以純剛,是過乎剛也。見群龍,謂觀諸陽之義,無為首則吉也。以剛為天下先,凶之道也。)”
上麵凡括號裏的文字是程頤對《乾》卦爻進行的注釋,以下對程頤的卦爻解釋,我們也依次簡評如下:
①由上所看到程頤在對《乾》卦卦畫與卦辭注釋,首先對《乾》卦符號進行解釋,認為是上古聖人畫的八卦,這是從漢代裏的說法。並認為乾卦畫是乾的經卦畫相重而得乾,即所謂的由八卦經卦畫組成的六十卦別卦畫,他這種解釋自然具錯誤的,並且人雲亦雲的把《周易》所用那套符號排序也當成學問柔進《周易》,成為以取象陰陽解釋《周易》的義理學問。其次是對卦名與卦釋的解釋。無論把程頤說成是義理派代表,但已然是通過八卦取象說《乾》卦卦畫。至於對卦名與卦辭上的義理解釋,無論是"天健"與“四德”上之說,但已然加雜著八卦取象上的說法,如“乾者萬物之始,故為天,為陽,為父,為君”。
②在對初爻的解釋,對此爻程頤這種解釋雖於前人基本是差不多,也用象數陰陽去解釋一番,但卻與孔穎達解釋有所不同,孔把卦爻解釋成聖人占筮用的,而程雖對卦爻符號以陰陽也進行了一番解釋,但並沒說是占筮用的,這就可歸為義理(或稱象數義理)釋《周易》派。
③對第二爻,程頤把大人從道德解釋君、臣、人三者,並從象數裏的爻位說理。
④對第三爻,程頤既從爻位說事,又引上古傳說中的人物說君德之理。雖給解釋一番,但最終並不能明白那句爻辭的含義是什麽。若看帝製裏對《周易》的這種注釋法,看來做這易學學問並不難。這注釋法雖說不是千篇一律,可說法也差不多。
⑤對第四爻,程頤這是按王弼卦爻時來說理,與所謂對爻辭的注釋是個風馬牛不相及。
⑥對第五爻,程頤對此爻及爻辭解釋是講爻位,把五爻說成是最尊貴的位。後稱九五之尊。
⑦對第六文,程頤已然以王弼"夫卦者,時也;爻者,適時之變者也"的卦時說之。
⑧對上九爻及爻辭的解釋,能明白這裏的以陽與剛去對爻辭所說的內容麽?那些說法與"出現的群龍無首吉祥"又有何關聯呢?
總之,程頤對《乾》卦爻及卦爻辭的注釋來看,已然不離象數說之,但比漢象易學,則是重義理,而輕象數。也是繼承王弼的解《易》思想,從對《乾》卦爻辭的注釋來看,是以象數釋《周易》的義理,而不雜筮說。
我們再來看對今本《周易》另一卦爻和屬《易傳》裏的《彖》、《象》文的注釋。
如對《遁》卦及對屬《易傳》文裏的《彖》、《象》解釋的解釋。
“□艮下乾上《遁》
《序卦》:“恒者久也,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遁,遁者退也。”
(程頤注)夫久則有去,相須之理也,遁所以繼恒也。遁,退也,避也,去之之謂也。為卦,天下有山。天,在上之物,陽性上進。山,高起之物,形雖高起,體乃止。物有上陵之象而止不進,天乃上進而去之,下陵而上去,是相違遁,故為遁去之義。二陰生於下,陰長將盛,陽消而退,小人漸盛,君子退而避之,故為遁也。
(說明,以上括號內容是筆者注,以下同。以下對程頤的注釋做簡評,這裏的“艮下乾上”說法,《周易》裏本無此內容,是漢代編排進的卦畫裏的八卦取象說法,宋代承之。這裏出現的《序卦》及引用《序卦》的說法,是程頤注釋《易經》體例上與他者的不同,他把《序卦》內容除《乾》卦外,都按排在每卦前頭,引用既認為是言乎每卦的義思,又對其進行解釋。這裏是先對引《序卦》文的解釋,即"夫久則有去,相須之理也,遁所以繼恒也。遁,退也,避也,去之之謂也"說法。接著是對“艮上乾下”的解釋,即"為卦,天下有山。天,在上之物,陽性上進"。其下說法,則是進一步對《遁》名及卦符號上的陰陽之理諸說。)
(《遁》卦辭)遁,亨,小利貞。
(程頤注)遁者,陰長陽消,君子遁藏之時也。君子退藏以伸其道,道不屈則為亨,故遁所以有亨也。在事,亦有由遁避而亨者。雖小人道長之時,君子知幾退避,固善也。然事有不齊,與時消息,無必同也。陰柔方長,而未至於甚盛,君子尚有遲遲致力之道,不可大貞,而尚利小貞也。
(簡評:程頤對所謂的《遁》卦辭,通過漢象數裏的陰陽消息去解釋這一卦辭的義理,即引申出的君子之理。)
(《易傳》文)《彖》曰:遁亨,遁而亨也。
(程頤注)小人道長之時,君子遁退,乃其道之亨也。君子遁藏,所以伸道也。此言處遁之道,自“剛當位而應”以下,則論時與卦才,尚有可為之理也。
(簡評:程頤通過王弼的卦時去解釋《易傳·彖》文。即對解釋的解釋。)
(《易傳·彖》文)剛當位而應,與時行也。
(程頤注)雖遁之時,君子處之,未有必遁之義。五以剛陽之德,處中正之位,又下與六二以中正相應,雖陰長之時,如卦之才,尚當隨時消息,苟可以致其力,無不至誠自盡以扶持其道,未必於遁藏而不為,故曰與時行也。
(簡評:程頤以陰陽、爻位、中正之說《彖》文,引出一番道理。)
(《易傳·彖》文)小利貞,浸而長也。遁之時義大矣哉!
(程頤注)當陰長之時,不可大貞,而尚小利貞者,蓋陰長必以浸漸,未能遽盛,君子尚可小貞其道,所謂小利貞,扶持使未遂亡也。遁者陰之始長,君子知微,故當深戒,而聖人之意未便遽已也,故有“與時行,小利貞”之教。聖賢之於天下,雖知道之將廢,豈肯坐視其亂而不救?必區區致力於未極之間,強此之衰,艱彼之進,圖其暫安,苟得為之,孔、孟之所屑為也,王允、謝安之於漢、晉是也。若有可變之道,可亨之理,更不假言也,此處遁時之道也。故聖人讚其時義大矣哉!或久或速,其義皆大也。
(簡評:如此長篇大論,是對本來解釋《遁》文的《易傳·彖》文又進行的解釋,通過卦畫符號的陰陽消漲引向儒家之理。這些說法,總感覺是不論不類。)
(《易傳》文)《象》曰:天下有山,遁,君子以遠小人,不惡而嚴。
(程頤注)天下有山,山下起而乃止,天上進而相違,是遁避之象也。君子觀其象,以避遠乎小人,遠小人之道,若以惡聲厲色,適足以致其怨忿,唯在乎矜莊威嚴,使知敬畏,則自然遠矣。
(這上麵是程頤對《象》曰的解釋,這裏的天與山,是《遁》卦符號取象說法。)
(《遁》卦爻辭)初六,遁尾,厲,勿用有攸往。
(程頤注)它卦以下為初。遁者往遁也,在前者先進,故初乃為尾。尾,在後之物也,遁而在後不及者也,是以危也。初以柔處微,既已後矣,不可往也,往則危矣。微者易於晦藏,往既有危,不若不往之無災也。)
(簡評:這是程頤對《遁》卦第一爻辭的注釋內容,則義理之說,不雜象數說之,更不雜筮術說之。古代人作解釋不同現在直譯,看程頤說那麽多的話,但對"遁尾,厲,勿用有攸往"這句話意思認識上,又有多大幫助呢?而他說的“尾,在後麵的東西,而遁在後就會來不及,這是因為危險的。首次以柔處微,已經過了,不可去的,去就危險了。微的改變在晦暗隱藏,過去已經有危險,不如不去的沒有災禍啊!”
他的"以柔處微",這說法隻是引申與發揮。)
(《易傳》文)《象》曰:遁尾之厲,不往何災也?
(程頤注)見幾先遁,固為善也;遁而為尾,危之道也。往既有危,不若不往而晦藏,可免於災,處微故也。古人處微下,隱亂世,而不去者多矣。
(簡評:程頤對《象》曰的解釋,這解釋是以經義釋經。“從事物細微的變化中預見其先兆,而先隱遁起來,本來是好的;若隱遁晚了,就危險的呀。前往既然有危險,不如不去而晦暗隱藏,可以免於災禍,是置身於隱匿的緣故。古人置身於隱匿下,隱遁於亂世,而不前往的人多了。”這解釋的道理,也不無道德。)
(爻辭)六二,執之用黃牛之革,莫之勝說。
(程頤注)二與五為正應,雖在相違遁之時,二以中正順應於五,五以中正親合於二,其交自固。黃,中色,牛,順物,革,堅固之物。二五以中正順道相與,其固如執係之以牛革也。莫之勝說,謂其交之固,不可勝言也。在遁之時,故極言之。
(簡評:程頤先用爻位與中正說"六二",其次對爻辭的解釋。對爻辭解釋既用文位,又從字義。)
(《易傳》)《象》曰:執用黃牛,固誌也。
(程頤注)上下以中順之道相固結,其心誌甚堅,如執之以牛革也。
(以經解經)
(爻辭)九三,係遁,有疾厲,畜臣妾吉。
(程頤注)陽誌說陰,三與二切比,係乎二者也。遁貴速而遠,有所係累,則安能速且遠也?害於遁矣,故為有疾也。遁而不速,是以危也。臣妾,小人女子,懷恩而不知義,親愛之則忠其上。係戀之私恩,懷小人女子之道也,故以畜養臣妾,則得其心為吉也。然君子之待小人,亦不如是也。三與二非正應,以昵比相親,非待君子之道。若以正,則雖係,不得為有疾,蜀先主之不忍棄士民是也。雖危,為無咎矣。
(簡評:程頤對“九三,係遁,有疾厲,畜臣妾吉”的解釋,首先是解釋爻位,其次對爻辭解釋。對爻辭解釋表明程頤固化的是三綱五常封建禮教的思想。即對"畜臣妾吉",闡述他的封建禮教思想。“臣妾,小人女子,懷恩而不知義”,婦女的地位在帝製時期就處卑下地位,況且若為人妾更加卑微了。程頤如此說法,既不知爻辭那句話是比喻說理,又表明他對婦女的歧視。)
(《易傳》文)《象》曰:係遁之厲,有疾憊也;畜臣妾吉,不可大事也。中國古籍全錄
(程頤注)遁而有係累,必以困憊致危;其有疾,乃憊也,蓋力亦不足矣。以此昵愛之心畜養臣妾則吉,豈可以當大事乎?)
(以經釋經)
(爻辭)九四,好遁,君子吉,小人否。
(程頤注)四與初為正應,是所好愛者也。君子雖有所好愛,義苟當遁,則去而不疑,所謂克己複禮,以道製欲,是以吉也。小人則不能以義處,昵於所好,牽於所私,至於陷辱其身而不能已,故在小人則否也。否,不善也。四,乾體能剛斷者。聖人以其處陰而有係,故設小人之戒,恐其失於正也。
(簡評:這解釋是既用爻位,又從封建道理觀去說君子與小人,豈知《周易》裏的君子與小人並不是道德概念,而是身份等級概念。)
(《易傳》文)《象》曰:君子好遁,小人否也。
(程頤注)君子雖有好而能遁,不失於義;小人則不能勝其私意,而至於不善也。
(簡評:程頤對《象》曰的解釋,已然是從後封建裏道德概念上去解釋"君子好遁,小人否也"。而“《象》曰:君子好遁,小人否也”這句話且符合《遁》裏的“好遁,君子吉,小人否”這句話含義,即沒對這對身份概念的解釋上跑題,而程頤的解釋無疑是跑了題義。)
(爻辭)九五,嘉遁,貞吉。
(程頤注)九五中正,遁之嘉美者也。處得中正之道,時止時行,乃所謂嘉美也,故為貞正而吉。九五非無係應,然與二皆以中正自處,是其心誌及乎動止,莫非中正,而無私係之失,所以為嘉也。在《彖》則概言遁時,故雲“與時行,小利貞”,尚有濟遁之意;於爻至五,遁將極矣,故唯以中正處遁言之。遁非人君之事,故不主君位言,然人君之所避遠乃遁也,亦在中正而已。
(簡評:這裏已然用爻位中正說法,凡用爻位去解釋爻辭義,等於胡說八道。
(《易傳》文)《象》曰:嘉遁貞吉,以正誌也。
(程頤注)誌正則動必由正,所以為遁之嘉也。居中得正,而應中正,是其誌正也,所以為吉。人之遁也,止也,唯在正其誌而已矣。
(簡評:此遵循以經解經宗旨。)
上九,肥遁,無不利。
(程頤注)肥者,充大寬裕之意。遁者,唯飄然遠逝,無所係滯之為善。上九乾體剛斷,在卦之外矣,又下無所係,是遁之遠而無累,可謂寬綽有餘裕也。遁者窮困之時也,善處則為肥矣。其遁如此,何所不利?
(簡評:這裏程頤已然是以爻位說爻辭義,並沒弄明白此文辭的含義。)
(《易傳》)《象》曰:肥遁無不利,無所疑也。
(程頤注)其遁之遠,無所疑滯也。蓋在外則已遠,無應則無累,故為剛決無疑也。
(簡評:程頤對《象》曰的注釋同樣是個發揮。《象》曰其意是“肥遁無不利,毫無疑問的”,此解釋是遵循了原意思,並沒跑解釋的文字義。而程頤的解釋則跑了文辭的意思。)
由程頤對《周易》注釋來看,無疑是繼承了王弼的易學思想,在易學史上,可歸為王弼義理派。程頤在對《易經》的注釋上,又同王弼那樣,對《周易》作了的注解,又對屬《易傳》裏的《彖》、《象》、《文言》、《說卦》做了注釋,而對有筮術說法的《係辭》、《說卦》、《雜卦》三篇《易傳》文不作注釋。這體現王弼義理派者不容與象數筮術派者相混同。嚴然是義理、象數是門戶不同,不容逾越。
雖然義理派注釋的《周易》並不合《周易》本義,但要比象數筮術派去說《周易》者,義理釋《周易》者其理性與進步意義,是象數筮術派永遠無法比擬。因凡用今本《周易》裏的卦畫爻位,即象數去解釋《周易》義理,無論重與輕,都無疑把《周易》解釋的是支離破碎。當然啦,他們不知道所傳承的卦爻式《周易》是個被篡改過的文本。
不妨把《周易·遁》文辭原文用今天的話譯過來看一看是講述了什麽。
《周易·遁》
(原文)
“()遁,亨,小利貞。
遁尾,厲,勿用攸往。執之用黃牛之革,莫之勝說。係遁,有疾,厲;畜臣妾,吉。好遁,君子吉,小人否。嘉遁,貞吉。肥遁,無不利。”
(譯文)
“三十三、隱退下來,亨通,也是有利無害的前景。
隱退在後麵,有危險,不可再繼續下去,是沒有好處的。待到拘捕時,用黃牛之皮做成的繩索捆綁,就難以解脫了。隱退在口頭上,是有毛病的,招致危險。但要禮賢下士,可謂吉祥。喜好隱退,對君子是好事,而對勞動者就沒必有。美好的隱退,前景吉祥。功成名退,沒有不吉利的。”
《周易·遁》之道,是為君子講述規避政治風險的謀略之術,讓君子及早從位上隱退下來,免得政治風險臨頭,就為時晚了。正如篇中所講的“待到拘捕時,用黃牛之皮做成的繩索捆綁,就難以解脫了”。《遁》文是有主旨,有中心的論說文章,為君子講述的政治謀略。隱退自然是“君子吉,小人否”的事情了。也體現了解決官員終身製的問題。本篇所講的隱退,歸隱,是為了躲避政治風險的方法。本篇文章也為後世“道學”起了重要的影響。“遁世”思想也成為了中國曆史三千年專製下文人的精神向往,“遁世”思想在中國帝製社會裏起過重要的調節作用。
我們通過對《遁》篇的譯文,明白所講的是什麽了。而能否從程頤所對其注釋看明白《遁》文的含義嗎?顯然從解釋內容上看,是個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