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白潔坐牢了
白潔心中納悶,她和這男人淩晨回來誰都沒遇上,是誰給這個女人通風報信的?
聯想到上次自己被抓,一點事居然上了報,又聯想到此刻,白潔不寒而栗,直覺告訴她,她被人監視了。
以前她曾懷疑這個人有可能是陳子謙,也有可能是何韻怡。
但是何韻怡應該拿不出那麽多錢來請私家偵探長時間跟蹤她,那就隻有可能是陳子謙了,因為他有這個財力。
白潔挨了一頓毒打,不僅一分錢沒有賺到,身上的錢還被那個男人的老婆給搶走了,硬是她老公的錢,名符其實的賠人又賠錢。
白潔被趕了出來,狼狽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了湖大附中附近。
正是高三年級早上上學的點,白潔忙躲在大街旁的綠化帶後麵,生怕有同學看見她而鄙視她。
馬路對麵就是白夢蝶家的香噴噴吃店。
白潔見香噴噴吃店門口食客如雲,妒恨得眼珠都要炸了。
她日子越過越落魄,白夢蝶家的日子卻越過越好,她心裏怎麽平衡得了?
白潔眼珠轉了轉,心裏有了主意。
她把圍巾將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從綠化帶走了出來。
學校門口每個流動早點攤點她都要走過去和攤主聊一兩句,內容也全都一模一樣。
“你看你們在這裏生意多差呀,怎麽不去香噴噴吃店門口賣,那裏顧客那麽多。”
那些攤販十個裏麵就有九個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著白潔,懟道:“那是人家店門口,能去嗎?你這不是不安好心想讓我和人家打起來嗎?滾!”
白夢蝶兄妹和石磊從香噴噴吃點吃完早餐出來時,看見白潔正對著一個賣肉夾饃的山西人指手畫腳在著什麽。
當白潔轉身指著香噴噴吃店時,看見了他們,立刻落荒而逃。
白夢蝶有點好奇,她究竟在跟肉夾饃老板在什麽,看見他們會嚇成這樣,於是走過去問肉夾饃老板。
肉夾饃老板很老實,把白潔所的話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白夢蝶笑著問:“那你會不會聽她的呢?”
肉夾饃老板不齒道:“聽她的不是被她當槍使了嗎?
那女的分明和香噴噴吃店有過節,就想利用我對付人家,我可沒有那麽傻!”
白夢蝶見肉夾饃老板的妻子背上背著孩子來幫忙了,便沒再下去了,買了兩個肉夾饃給了身邊的兩個少年,三個人一塊往學校走去。
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聽見背後有販驚慌失措的喊:“城管來了。”
頓時學校門口一片混亂,那些賣早點的流動攤販生意也不做了,推著早餐車就跑。
肉夾饃老板的妻子在慌亂中摔了一跤,雖然背在背上的孩子沒有摔在地上,可是嚇壞了,哇哇大哭。
一個城管趕緊走過去把那個女人扶了起來,很無奈道:“你們就不能租個門麵做生意嗎?非要占道經營。
你們占道我們就得驅趕你們,你還背著個孩子跑,幸虧沒摔出事,要真出事了你叫我們怎麽辦?”
那個女人擦了一把辛酸的眼淚:“又要租房子,又要吃飯,還要養孩子,我們哪租得起門麵~”
白夢蝶站在學校門口看到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保持街道通暢是城管的責任,攤販們要養家糊口、想多賺點錢,所以違法占道,雙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她誰也幫不了,隻能歎一口氣。
白潔一口氣跑到公交車站,坐公交回家。
上了車,她故意裝作全身上下摸來摸去找錢包。
可摸了半,也沒摸出錢包,然後對著司機大叔掉眼淚,她的錢包可能被偷了。
司機大叔隻好讓她免費乘車。
白潔竊喜,覺得自己智商真高。
下了車,她忐忑不安地往白蓮花的住所走去,在心裏想,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見到她還會不會打她。
可她身無分文,又沒有可去之處,不回自己親媽那裏還能去哪裏?
白潔剛走到白蓮花的家門口,隻見大門正好打開,白蓮花臉上陪著笑,送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出來。
白潔以為自己勾引別人的男人,被男人的黃臉婆給告了,所以警察上門抓她,頓時嚇得臉慘白,轉身就跑。
其中一個警察立刻追了上來,邊跑邊喊:“站住,請出示身份證!”
白潔越發心慌,跑的也越發快了。
可再快還能夠跑得過一個男警察?
白潔很快就被追上了,那個警察再次嚴肅的讓她出示身份證。
白潔心虛,哪敢出示?大喊大叫道:“我又沒犯法,你憑什麽查我身份證?”
那個警察嚴肅又耐心的解釋:“跟你犯沒犯法沒關係,警察有權對任何一名舉止可疑的公民進行臨檢。”
白潔臉色雪白:“我我沒有把身份證帶在身上。”
“我可以跟你回去拿。”
白潔徹底傻眼。
半晌,才指著白蓮花道:“她是我媽,我的身份證在她家裏。”
白蓮花一時不知該擺出個什麽表情。
這兩個警察是來抓白潔的,她好不容易打發了他們,可是白潔卻好死不死的自投羅網,這運氣也沒誰了。
關鍵還連累她了。
她前一刻還在跟兩個警察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一有白潔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他們,可是現在白潔就在眼前她卻一聲不吭~
白蓮花越來越覺得白潔就如多年前那個算命先生所的,坑人的命。
白蓮花帶著幾絲忐忑向警察坦白:“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白潔。”
警察在核實了身份之後對白潔道:“現在你涉嫌故意傳播罪,必須跟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白潔聽得一臉蒙圈,她以為警察找她是因為她勾引人夫,涉嫌賣淫,沒想到警察找她是因為別的事。
隻是這故意傳播罪是個什麽罪?
白潔喊起冤來:“我故意傳播什麽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一個警察道,“你原來的班主任廖紅梅向我們報警,你把有病毒的衣服送給她,害她家人染上了難以治愈的疾病。”
白潔愣住了,這件事她早就忘了,卻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廖紅梅居然報警了。
廖紅梅之所以拖這麽長時間才報警,是因為她已經當不成老師了,沒有把柄在白潔手上了,她當然不會再放過她了。
在派出所裏,白潔死也不承認她是故意把病毒傳染給廖紅梅的,表示她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廖紅梅逼著她送她西服,她也就不會去舊貨市場買西服送她了。
可是警方卻以明知舊貨市場裏的衣服有患病危險,卻還是購買回來送給他人為由,判定故意傳播罪證據確鑿,並移交給了法院。
法院判了白潔六個月監禁。
除此之外,廖紅梅還提出了民事賠償,讓白潔賠償她和家人看病所花費的醫藥費以及精神賠償。
白夢蝶等人知道白潔被抓的消息已是期末考試的前一了。
田春芳給白夢蝶兄妹倆織的毛線衣也織好了。
不僅給他們織了毛線衣,還買毛線給他們一人織了一條毛線褲。
雖然白夢蝶兄妹兩個有毛線褲穿,但已經穿了好幾年了,很舊了。
現在家裏的經濟條件已經這麽好了,田春芳當然願意兩個孩子穿好點。
農村婦女織毛線衣沒有城裏婦女擅長,不過田春芳的手藝已經算不錯了,織的毛線衣款式大方又保暖。
白夢蝶兄妹兩個全都穿在了身上。
為期兩的期末考試一坐就要坐一,有這一身毛線衣褲坐著考試就不會太冷了。
期末考試第一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在江城很少見。
朱敏雖然嬌氣,但是對學習卻很用心,即便下著雪,即便還在住院期間,仍然來參加期末考試來了。
高三年級期末考試和高考一樣,座位拉的很開,一個教室隻坐二十個學生。
朱敏和白夢蝶是同一個考場。
朱敏腿不能走路,是坐輪椅進的考場。
進考場的時候有監考老師推著她進去,可是考試結束後,監考老師忙著收卷,顧不上她。
就叫同學們發揚一下友愛精神,幫忙把她推出考場,順便推到衛生間讓她上個廁所。
現在是大冬,不出汗,這麽長時間不上廁所人受不了。
可是同學們都對朱敏敬而遠之,全都消無聲無息的溜了。
白夢蝶見狀,便去推她去衛生間,
雖然朱敏作作地,可算不上十惡不赦的壞人,白夢蝶無所謂為了她當一次聖母婊。
可朱敏並不領她的情,反而指責她這麽做是用行動在嘲笑她。
白夢蝶在心裏默默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叫你同情心泛濫!
心想,朱敏還是這麽多作地,看來社會對她的毒打還不夠。
因此扔下她自顧自的出了考場。
在她背後,朱敏央求著監考老師快點推她去衛生間,她來不及了。
剛才發生的一幕監考老師全都看在眼裏,可是不敢批評朱敏不接受同學的幫助反而惡意揣測同學,生怕觸動了她脆弱的心靈。
隻得匆匆收了試卷,然後推著她去了衛生間。
上午語文考完之後,操場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足足有兩寸厚,行走有些困難。
像楊桃這樣的大胖子走起來就更困難了,一步一滑的很吃力。
白夢蝶對楊桃道:“你中午別回家了,這一步一滑的你要跌跌撞撞好半才到家,不如就去我們家吃店吃盒飯。”
陳子謙把腦袋湊過來問:“為什麽不去你們家惠民吃店吃午飯?”
石磊斜了他一眼:“我媽那邊的舅舅辦喜事,我媽回鄉下送禮錢喝喜酒去了,怎麽做午飯給你陳大少爺吃?”
陳子謙很不自在的咂了咂嘴,未來大舅子看他還是不順眼,話這麽嗆人~
楊桃沒什麽朋友,自然也就很少接到別人的邀請,所以為人處事並不大方。
她紅著臉羞澀道:“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不就一頓午飯嗎,至於這麽糾結嗎?”白夢蝶拉著她的手往校門口走去。
陳子謙和石磊跟在後麵,兩個人互不理睬,和前麵兩個有有笑的少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行四人到了白夢蝶家的香噴噴吃店,白夢蝶見楊桃太靦腆,便自主主張給她點了一份五塊錢的盒飯,她自己則吃三塊五的。
楊桃過意不去,硬是要和她交換。
陳子謙對楊桃道:“你別管她,她是個吝嗇鬼,就愛吃便宜的。”
白夢蝶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什麽叫我是吝嗇鬼?是我不想吃大魚大肉好嗎?”
楊桃見他兩人拌嘴,整個人放鬆了不少,低頭吃起盒飯來。
才隻吃了幾口就被驚豔到了,抬起頭來對白夢蝶道:“你家的盒飯真好吃!”
“好吃常來吃。”白夢蝶笑著回應。
四個孩子一邊吃著盒飯,一邊對著剛考過的語文考試答案,不時響起楊桃懊惱的聲音:“這道題我又錯了~”
四個人當中,她學習成績最差。
有幾個農民工局促的走了進來,去窗口排隊買午飯。
白夢蝶幾個見怪不怪,楊桃是第一次來她家吃店吃飯。
她驚奇的盯著那幾個穿的髒兮兮的農民工,壓低聲音問:“你們家還讓農民工進店吃飯呀。”
白夢蝶詫異的問:“為什麽不讓?進門都是客,我家的吃店可不搞什麽歧視。”
楊桃紅了臉,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歧視農民工,我是看見別家店都不讓農民工進來買東西吃,他們髒,讓他們進店會嚇走不少顧客,影響生意。”
她低頭吃了一口盒飯裏的蘑菇:“其實我每次看見別人歧視農民工都挺心疼他們的。”
白夢蝶讚賞道:“你這種想法是對的,人人生來平等,沒有誰比誰高貴。
至於農民工穿的髒會嚇著別的客人,我看還好吧,嫌棄農民工的畢竟是少數素質低的。”
兩人正著話,從排隊區那裏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怒斥聲:“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渾身髒兮兮的,還離我這麽近,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買的嗎?”
白夢蝶四個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燙著當時最流行的直板燙,年約二十幾歲、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一臉惱怒的瞪著站在她前麵的一個四十多歲的農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