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試水
這錢白夢蝶不敢收下，她懷疑陳子謙為了幫她家追回這些損失所調動的人力物力而花費的錢恐怕不止這幾萬塊錢。
她後悔死了，早知道陳子謙會大動幹戈，她就不跟他那些煩心事了。
這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為了這幾萬塊錢，付出了更多。
白夢蝶把那幾萬塊塞給陳子謙，以彌補他的損失。
陳子謙死活沒要那筆錢，跟白夢蝶，那些攤販都在江城，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找他們沒花什麽錢。
怎麽可能花錢？
有雪狼，哪怕那些攤販跑到涯海角，雪狼也能快速的找到他們，他就是有這個本事。
白夢蝶道：“就算那些攤販在江城，找他們還是要請不少私家偵探的，這筆錢我無論如何要給你。”
陳子謙知道，要是一分錢都不拿，這丫頭恐怕不會收下這筆錢，因此隨便編了個金額，他請私家偵探隻花了500塊錢。
雖然陳子謙早就跟他爸好了，讓白夢蝶家在他爸的超市租場地賣鹵菜、涼菜、醃菜之類的熟食。
可是因為白愛家的突發事件和她家的快餐生意分散了白愛國的精力，所以一直沒能實施。
現在陳子謙幫白夢蝶家追回了損失，老爺子和白愛家也都相繼出院了，租下的那棟帶門麵的私房也簡裝好了。
白愛國花了兩時間把農民工之家遷了過去，再把盒飯和包子饅頭等麵點作坊開起來。
安排好給那幾家要求供應三餐的工地供餐業務，白愛國就全副精力投入到在超市租場地賣自家的鹵菜等熟食。
試水不敢租太多家超市，白愛國首選了陳俊南在漢口的三家超市。
漢口是整個江城接受外來事物最快的區域，選在那個區域的超市試水不容易翻船。
並且他們家在漢口沒有鹵菜攤和涼菜醃菜攤，有時候有慕名來他們家買這些熟食的漢口顧客就曾建議他們家在漢口也開幾家鹵菜等熟食攤，可是一直因為物流跟不上，白愛國沒敢開。
所以現在在漢口的超市試水是有顧客基礎的，風險應該不大。
不過物流還是一個大問題。
他們家現在拿不出錢來買車專門為超市送貨。
白愛國就跟超市負責人談，讓他們幫忙送貨，他付車錢。
超市負責人心想，是上麵交代要租場地給饞貓鹵菜的，以為白愛國是哪個高層的親戚或者熟人。
所以白愛國請求配送，負責人一口就答應了。
一個星期之後，所有的準備工作全部就緒，白夢蝶家的鹵菜熟食攤終於在陳俊南的三家超市開張正式營業了。
白愛國特意選在星期六開張，並且在開業前三在那三家超市門口發了不少廣告單，但是白夢蝶還是很擔心自家在超市的鹵菜等熟食的生意。
畢竟這個年代的江城對超市的接受度並不強。
中午一放學，白夢蝶就立刻用手機給白愛國打了個電話，問生意怎樣。
白愛國很興奮的告訴她，三家超市的生意都很不錯，剛才已經補過一次貨了。
白夢蝶這才稍稍安心。
不過這一兩是看不出生意好壞的，因為她們家推出了開業促銷活動。
那就是買到一定的金額是返還代金券的，這代金券在一個星期裏有效。
所以如果這個周末生意好，顧客手裏的代金券就多。
那些顧客要用掉代金券，那接下來的一個禮拜生意也不會差，得看下下個禮拜才知道生意怎樣。
好在到了下下個禮拜，超市的生意雖然沒有像剛開業時那樣火爆，但是也不錯，一家人這才徹底放心。
老爺子自從出院之後就被白夢蝶一家老留在家裏休養，所以沒回鄉下。
現在見大兒子家的生意全都紅火，了無牽掛，因此這才提出要回鄉下。
白愛國知道城裏再好老兩口還是喜歡住在鄉下，那裏有他們熟悉的山山水水和鄉親們。
因此抽時間把老兩口送回了鄉下。
老兩口臨走的前一，白愛蘭和李玉環全都來到白愛國家，往老太太手裏塞錢塞東西。
老太太也沒推辭，全都接了。
不論白愛蘭一家也好，還是白愛民一家也好，在城裏的日子都過得不差。
他們有能力孝敬她老兩口，她憑啥不收？否則不是寒了老大一家的心？
除了老三一家什麽都沒給，其他三個孩子又是錢又是東西，老兩口回鄉下就像榮歸故裏似的，惹得不少年邁的鄉親羨慕得不得了。
雖然他們家的孩子也給他們養老，但是條件不如白愛國兄妹三個，哪有老爺子老兩口這樣享福？
老爺子老兩口回家沒幾，兩個大兒子在新街的門麵房就全都落成了，恰好也臨近清明了。
按照鄉下的規矩，新房落成是要擺酒席的。
老爺子特意打電話跟白愛國商量哪擺酒好。
老爺子的意思是，安排在清明節的後一，希望白夢蝶兄妹倆也能參加新房落成宴。
白愛國為難道：“蝶兄妹的課程很緊，恐怕清明沒有假，來不了~”
老爺子道：“學習重要，能來就來，來不了就算了。”
不過囑咐白愛國一定要跟白愛民一家一聲，清明那無論如何要回來祭祖。
怕他們家隻顧著賺錢，把先人都給拋之腦後了。
白愛國第二吃午飯前就去了白愛民家，轉告老爺子的話。
白勝兄弟全都出去做買賣了，隻有白愛民夫妻兩在家，為晚上的大排檔做著準備工作。
雖然秦園路已經不能再擺大排檔了，可是以前在秦園路擺大排檔的攤販們在大成路自行形成了一條夜市，李玉環一家一到晚上就去那裏擺攤。
因為是占道違法經營，經常被城管趕，生意做的也是很艱難，不過收入還不錯。
聽完白愛國的來意，白愛民兩口子都表示清明那全家都會回去祭祖的。
白愛國便要離開。
李玉環讓他別急著走，進房拿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大信封。
這種大信封一般是銀行取巨款時工作人員用來裝錢的。
李玉環把那個大信封交給白愛國，感激道：“多謝大哥大嫂借錢我們家又是買地基又是買房的，這裏麵是我們家還你家的錢，大哥看看數目對不對。”
親兄弟明算賬。
既然李玉環讓他點點數目，那就點點唄。
白愛國把信封裏的錢點了一遍，發現多出兩萬，於是把那多的兩萬拿出來退給李玉環夫婦。
笑著道：“你們果然財大氣粗，給錢都能多給這麽多。”
白愛民把那兩萬塊錢又塞給白愛國，道：“我們家就算賺了些錢，跟大哥家比起來那還是差遠了。
這兩萬塊錢不是數錯了，是特意多給的。
大哥大嫂幫我們墊付錢買地基買房，我們不能讓大哥太吃虧。
要是沒有大哥大嫂墊付錢，我們自己有錢時再買，得多花不少錢。”
雖然是實話，可是白愛國哪好意思多收自家兄弟的錢。
雙方拉扯了好久，最終都讓了一步，白愛國多收了一萬。
中午吃午飯時，白愛國起這事，白夢蝶等人都覺得白愛民兩口子還蠻厚道的，並沒有因為她家有錢就占便宜。
白愛國又起鄉下的新房蓋好了，老爺子希望白夢蝶兄妹能回去喝喜酒的事來。
白夢蝶吃著一塊酒糟魚道：“還剩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老師恨不能連上廁所的時間都不給我們，哪有時間回去喝喜酒？”
白愛國本就不對白夢蝶兄妹倆能回鄉喝新房落成酒抱半點希望，因此也就沒有失望，問清明她兄妹倆能不能回去。
白夢蝶漫不經心道：“這誰知道？老師還沒通知清明有沒有假期呢。”
然後瞟了田春芳一眼：“爸和媽清明肯定要回鄉吧。”
白愛國點點頭：“那肯定了的，你們不回去，我們再不回去，你爺爺奶奶該難過了。
你爺爺就是怕我們來城裏紮根了，不回去給祖人上墳了，所以特意打電話讓我們回去。
我這才特地去你二叔家，讓他們清明一定要回去。”
白夢蝶怔了一下，以為老爺子叫二叔一家清明回鄉，也會叫三叔一家，問：“爺爺不是挺討厭三叔一家嗎，不會也叫他們回去吧？”
白愛國搖搖頭：“不會，叫他們回去幹啥，把咱白家的先人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
眾人輕笑了幾聲。
白夢蝶道：“爸，那你給媽買隻金手鐲吧。
你看我們這個區哪個已婚婦女不是穿金戴銀，就我媽最寒磣，隻有一個金戒指和一條金項鏈。
以前咱們家裏窮，給媽買不起金首飾，現在咱們家又不窮了，你也不記著給媽添置金首飾。
還有媽的手表那麽破了，你也不給她買塊時新的手表。”
白愛國笑嗬嗬的點頭道：“吃完中飯我就帶你媽逛商場，給她買一隻大金手鐲”
田春芳滿心歡喜，卻衝著白愛國翻白眼：“你怎麽跟孩子一樣，見風就是雨。
買那些金首飾幹啥？不當吃不當喝的。咱們家還欠著銀行的錢。”
“雖然不當吃不當喝，但是保值呀。”白愛國衝著田春芳討好的嘿嘿笑著道，“金首飾買回來可以當傳家寶。
至於欠銀行的錢，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照顧好兩孩子就行了。”
吃完午飯，白夢蝶兄妹兩個上學去了。
白愛國等著田春芳收拾了碗筷，就要帶著她逛商場。
其實買不買金手鐲無所謂，隻要家人對她有這份心田春芳就很知足了。
田春芳用一塊毛巾擦著手，笑著道：“還真去買呀。”
白愛國一本正經道：“當然，我錢都準備好了。”
接著壓低聲音愧疚地道：“我冷落了你這麽多年，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吃了這麽多苦，就算我補償給你，也應該給你買的。”
田春芳趕緊背過身去，眨了眨眼，把眼淚忍了回去，聲道：“那好吧，等我換件衣服就一起出門。”
夫妻兩個打扮的人模狗樣一起出了門，去了漢口商圈。
那裏大型商場多，商品更加時尚。
到了商場，白愛國拉著田春芳的手，直奔金銀首飾專櫃。
服務員見他兩個穿得不算好也不算差，心想他們兩個最多隻會買一件金首飾。
畢竟已經是老夫老妻了，男人是不肯為自己的糟糠之妻多掏錢的。
可沒料到眼前這個帥氣的中年男人為自己的糟糠之妻花起錢來很大方，黃金手鐲買的是一百克的。
一般中年男人即便給自己的糟糠之妻買黃金手鐲，也隻願意買二三十克的，出手大方的也隻可能買個五十克左右的。
像白愛國這麽一出手買個一百克的黃金手鐲實在是太罕見了。
搞得導購都妒忌起田春芳了，一個農村婦女居然這麽有福氣！
田春芳舍不得買這麽重一個黃金手鐲，指著一個三十克的黃金手鐲道：“就買個三十克的就行了，幹啥買那麽重的？那得花多少錢！”
白愛國財大氣粗的跟導購，就買這個一百克的金手鐲，讓她開票。
然後扭頭對田春芳道：“你懂個啥！金子很軟的，買個三十克的黃金手鐲，一碰就變形了，戴著難看，要買就買個厚實的。”
田春芳這才沒攔著了。
雖然嘴上著不要買太厚實的金手鐲，可真的買了戴在手上，田春芳又高興的合不攏嘴。
接著，白愛國又給她買了金項鏈，金耳環和金戒指，全都是買的分量重的。
田春芳不想買金戒指和金項鏈，因為她有。
白愛國道：“兩個換著戴。”
田春芳拉了拉他的衣袖：“你隻給我買不行啊，給咱媽也買兩件金首飾吧。”
白愛國給兩邊老太太各買了一對金耳環和一個金戒指。
兩人去買表時，田春芳隻買了一塊便宜的女士表。
對表她沒有追求，隻要戴著不難看，能夠認時間就行了。
白愛國跟她的想法一樣，也給自己買了塊平價表。
想著白夢蝶兄妹兩個也沒一塊好表，夫妻兩個也給他兄妹二人一人買了一塊表。
給他們自己，他們隻願意買一百來塊的表，可是給白夢蝶兄妹兩個卻全都是買的三百多塊的表。
既然已經出來逛了，夫妻兩個順便把清明給老人買的禮物也都買了，這才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