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夫妻兩個大包包的提著東西回到區時,好幾個街坊盯著田春芳看。
見她脖子上戴著一條墜子大的像一塊金牌似的金項鏈,紛紛笑著道:“喲!你老公帶你去買金首飾了呀,買這麽重的金項鏈呀,你好福氣!”
田春芳笑著謙遜了幾句。
那些個街坊走出一段距離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一個街坊無風起浪的問:“你們,老白咋突然對他老婆那麽好,給他老婆買那麽些金首飾,還都分量不輕。”
馬上就有一個街坊猜測道:“八成老白在外麵做了什麽對不起他老婆的事,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他老婆那麽好。”
其他幾個街坊深以為然的猛點頭:“都老夫老妻了,男人突然對女人好,非奸即盜。”
一個街坊同情的道:“可憐田嫂子蒙在鼓裏,還高興的不得了。”
眾人全都同情的歎氣。
田春芳夫妻兩個根本就不知道街坊們在背後嚼他們家的長舌頭。
回到家裏,田春芳把東西放好,從手腕上取下那隻沉甸甸的金手鐲放進首飾盒裏。
白愛國看見了,道:“幹啥取下來?買了就是給你戴的,這金手鐲戴在手腕上又不會掉秤,你幹啥舍不得戴?別家子氣了。”
田春芳道:“我有金耳環,金項鏈,金戒指就夠了,這個金手鐲我想了又想,還是給咱媽戴。”
自從嫁進白家的門,公公婆婆對她一直很好。
從來不嫌她是帶著拖油瓶改嫁的,也沒有看不起她娘家,對她娘家很不錯,她以前的婆家對她和她娘家都不好。
田春芳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人家對她好,她總想辦法回報別人。
婆婆對她那麽好,她戴金手鐲婆婆卻沒有,她心裏不安,所以還是想著把這隻金手鐲孝敬給婆婆。
白愛國不是不孝順,隻是覺得讓老太太戴個金手鐲那不是讓人搶嗎?
“我看這金手鐲還是你戴吧,讓媽帶個金手鐲門都不能出了。
回頭我給媽買個玉手鐲。
玉手鐲不會有人搶的,一般的典當行沒人收玉手鐲,變不了現。”
田春芳把放著金手鐲的首飾盒關上:“還是給媽戴吧,媽不要再給我是一樣的。”
白愛國懶得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出門照料生意去了。
白夢蝶兄妹兩個晚上回來吃飯時,全都看見了田春芳耳朵上戴著的像西藏喇嘛一樣大的金耳圈和金牌一樣的金項鏈以及像暴發戶戴的大金戒指,全都覺得好笑,可是忍住了。
中年婦女戴金首飾款式靠後,關鍵是要分量足。
不像少女戴金首飾,戴個幾克的就行了,關鍵是款式要清新脫俗。
田春芳把給他兄妹兩個買的表拿出來,白夢蝶和石磊全都喜笑顏開的戴上。
楊桃和楊爸爸的官司終於在清明前一個星期塵埃落地。
因為有那盤錄音帶坐鎮,再加上楊爸爸和楊桃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法院判決王玲夫妻歸還屬於楊桃的那棟私房。
雖然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可楊爸爸絲毫沒有要搬家的意思,一家人仍舊住在楊桃的親媽留給她的私房裏。
白夢蝶知道這種情況隻能依靠法院強製執行收回房屋,他們是無權把楊爸爸他們的東西給扔出去的。
但是向法院申請強製執行不是你想申請就能申請的。
得在三個月之後才能申請,這三個月之內還得不停的要求楊爸爸搬走才行。
白夢蝶三個孩子眼看就要麵臨高考了,沒時間管這事,因此委托給了金律師。
金律師盡職盡責,一個星期之後便去了楊媽媽留給楊桃的私房。
把法院的判決書複印了上百份,分發到每個租戶手裏。
告訴那些租戶,這房子是楊桃的,以後不能再把租金交給楊爸爸了,否則視為白交,損失自己承擔。
那些租戶收到了法院的判決書複印件,覺得租個房都這麽多事,紛紛找楊爸爸退租。
金律師又去找王玲夫妻倆,讓他們主動搬離。
夫妻倆不僅不搬走,還揚言要上訴。
幾之後,因為楊爸爸上訴,楊桃和楊爸爸的財產爭奪案進入了二審。
不過金律師告訴楊桃,楊桃和楊爸爸毫無血緣關係,這案子不論怎麽打楊爸爸也隻有輸的份,讓楊桃安心學習,別為官司分心。
很快就快到清明了,學校居然破荒的沒有安排高三畢業班在清明那補課。
白夢蝶兄妹兩個高興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田春芳夫妻兩個。
田春芳開心道:“我還以為你兄妹兩個這個清明沒辦法回鄉下掃墓了,都沒給你們買春裝,明一大早我就去給你們買春裝。”
清明那,全家起了個大早,白夢蝶穿上田春芳給她買的春秋裙,配上帶著花邊的對對襪和皮鞋,分外好看。
白愛國胳膊上的石膏還沒拆,不能開車,於是包了輛麵包車,和老二一家約好了一起回鄉。
出嫁的姑娘清明那是不能回自己娘家掃墓的,不吉利,這是鄉下的規矩,所以白愛蘭一家就不跟著回鄉了,不過買了禮物讓兩個哥哥轉交給老人。
大房二房兩家人在好的時間裏在鵬程花園集合。
等了大概幾分鍾,白愛國包的麵包車來了。
兩家人剛要上車,就見白愛家一家三口跑著來了,邊跑姚翠花還邊喊:“等等,哎,等等!”
自從白愛家出院之後,白愛國就再也沒有去看望白愛家了,見他恢複得還不錯,放下心來。
雖然是個不成器的弟弟,終究是自己的手足,要從此不管他的死活白愛國很難做到。
因為想著白愛家摘除了脾髒,身體素質不比以前,生怕他跑這幾步會引起不適,白愛國高聲道:“別跑,我們等你們。”
等白愛家到了跟前,白愛國才問:“你這是有啥事?”
白夢蝶在心裏猜測,該不是因為跟綠帽男的官司,找他們家扯皮或者幫忙來了吧。
這種上墳的日子都不放過他們一家,真是討厭。
白愛家卻隻淡淡了句:“我們跟你們一起回鄉下祭祖。”
雖然老爺子老兩口很討厭白愛家夫妻兩,可他們自己要回鄉祭祖,誰都不好攔。
可是白愛國租的麵包車隻夠坐兩家人的。
白愛國想著白應友家才手術沒多長時間,不敢讓他累著啥的,怕對身體不好,於是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坐。
白威是白家最的孩子,理應多得到些照顧,石磊和白勝兄弟三個主動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坐。
白威心想,自己也是十五六歲的人了,哪需要哥哥們特別照顧,因此推讓著不肯坐。
姚翠花還是以前那副德行,白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硬拉著白威坐下:“你是老幺,你要讓誰?當哥哥姐姐的不讓著你,那是得遭雷劈的!”
罷,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白夢蝶。
白夢蝶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不是想不出話來懟她,是看在白威變懂事的份上不忍讓他難堪而已。
白威什麽都不肯坐,讓白愛國坐,大伯為了他爸受傷了,他沒照顧過他一就是不孝了,哪還能在長輩麵前坐著。
姚翠花氣得半死,覺得自己這傻兒子沒救了,吃裏扒外。
最終白勝兄弟和石磊站著,其他人全都坐著。
白夢蝶心想,幸虧現在高速公路管理的沒後世那麽嚴格,不然他們這種情況屬於超載。
姚翠花見田春芳身上戴著金戒指啥的,妒忌的就差撲上去搶了,一路酸話不斷。
什麽田春芳有錢穿金戴銀,卻不肯對他們家施以援手,巴拉巴拉個不停。
大房二房全都無視她,兩家人有有笑,襯得她特別不和諧。
白威看不過眼,皺著眉毛不悅的對他親媽道:“大伯一家咋沒幫我們?爸住院的醫藥費還是大伯墊付的呢。”
不提這個話題,白夢蝶差點忘了這碼事,問白威道:“你們家的官司判下來了嗎?”
白威和姚翠花一起開口,不過母子兩的回答截然不同。
白威道:“判下來了。”
姚翠花道:“沒有!”
白夢蝶上下打量著姚翠花母子,目光落在白威身上:“到底判下來沒有?”
姚翠花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白威身上,衝著他怒吼:“哪判下來了?你少胡!”
白威挨了一掌,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卻仍舊一口咬定官司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判了下來。
白夢蝶淺笑著對姚翠花道:“你以為這事瞞得住?我去法院問問就知道判下來沒有,什麽時候判下來的。”
姚翠花這才悻悻的緊抿著香腸嘴。
白夢蝶不屑的斜睨著她:“你們家的官司明明已經判下來了,你卻死也不肯承認,是不是不想還我們家給三叔墊付的醫藥費?”
這段時間白愛國太忙,沒顧得上打聽白愛家和那個綠帽男的官司,所以也就沒有上白愛家的門要回自己墊付的醫藥費。
現在白夢蝶提起,他自然是不阻攔的。
兄弟分了家,各過各過的,在對方急需用錢的時候,主動掏錢幫他們渡過難關就已經是盡手足情了。
如果白愛家沒能力償還,白愛國自然不會要他償還。
可問題是,他們家有能力償還,幹嘛不要他還?
即便白夢蝶今不要,等他不忙了,他也會登門去要的。
姚翠花當即垮了臉,惡聲惡氣道:“你還有臉要醫藥費?要不是你爸從中搞事,人家至於隻賠我們家一萬塊錢嗎?”
白夢蝶冷冰冰道:“我爸沒有從中搞事,你們那麽貪心要那麽多,人家不肯給,自然跟你們法庭上見。
本來這事三叔就有錯,人家法院肯定會判三叔承擔一部分的錯,得到的賠償自然就少。
我爸之前跟人談的比這個賠償多多了。
是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弄巧成拙,居然怪在我爸的頭上!
我爸可是為了三叔一條胳膊都叫人給打斷了!”
姚翠花見這個由頭不過去,又找了個由頭道:“你們家出錢幫你二叔家又是買地基又是買房,可沒給我們家買。
給你三叔出點醫藥費你們一家還要我們家還,你們一家咋對我們家這麽狠?你三叔不是你爸的親兄弟?”
李玉環急了,指著姚翠花的鼻子道:“姓姚的,你少胡八道,大哥家隻是借錢給我們家買地基買房,這些錢我們已經全都還清了。”
田春芳幽幽的補充道:“不僅全都還清了,還多給了一萬塊錢的利息,老二家可沒占咱們家半點便宜。”
姚翠花冷笑:“你們兩家關係好,在演雙簧給我看!”
白夢蝶懟道:“那你怎麽不捫心自問一下,你們一家怎麽這麽討厭,我們兩家都跟你們家關係不好呢。
既然我們兩家關係不好,那給三叔墊付的醫藥費肯定得要回來呀。”
姚翠花氣得半死,卻無話可懟。
麵包車一直把白夢蝶一家三口送到村口,等白愛國付了車費這才離開。
大房二房兩家人全都提著大包包,唯獨老三一家三口空著手。
白威難堪的低著頭。
決定要回鄉下過清明節那起,白威就給了錢姚翠花,讓她幫忙買些禮物帶回去給爺爺奶奶。
姚翠花買是買了,可是在今早上一股腦的全都給了姚老太帶回了鄉下。
白威氣得跟她大吵,姚翠花卻振振有詞,他爺爺奶奶有大房二房孝順,吃香的喝辣的,還用得著他們家孝順嗎?
白威心裏鬱悶的要死。
偏偏一路上遇到的鄉親們紛紛跟他們打招呼時,全都古怪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讓他都無臉見人了。
大部分鄉親們看見白家三房子孫這情形,隻背地裏議論白愛家一家不孝,當麵不。
可總有那麽少數幾個鄉親會“心直口快”的指出白愛家一家不該空著手看望老人。
白威就更無地自容了。
可姚翠花一拍大腿,開始了她的表演。
老生常談,埋怨大房二房不肯幫她們一家,她們家條件差,所以買不起禮物孝順不起老人。
遭到幾個以前在村裏就跟姚翠花不和的鄉親懟了一頓,再窮,一點禮物還是買得起的。
其中一個更直接:“你們家哪有你的那麽慘,聽你家在城裏早點生意啥的都還不錯。
你兩閨女在廣東那啥賺的也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