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辯論(4)
顧顏回道:“非也,我是怕呂公子辯不過,不認賬,請戴公子他們來做個見證。”
和戴竹石坐一起的壤:“我們是聽某人自不量力找顧夫人麻煩,前來看他出醜的,你看看你這一生,掛滿了金玉,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有錢一樣。”
戴竹石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了。
對麵的呂崇年氣道:“徐策,你再敢一句試試!”
“脾氣可真大,我又沒指名點姓,你發那麽大火作甚?”徐策毫不在意地道。
顧顏心想,看這樣子,呂崇年的智商不高啊,為一句話就氣成這樣,不太像是有高手段的人。
顧顏恭敬問道:“還未請教兩位老先生的名諱。”
“喊我曾老就好了,你一介婦人如此問老夫名諱,可想過此乃是不妥之舉。”姓曾的老頭一臉刻板相,開口就是指責之語。
顧顏暗戳戳地給他起了個曾刻板的的綽號,麵上恭敬地問道:“有何不妥?”
“你家大人難不成不曾教過你,男女有別!”曾刻板道。
“喔?原來問個名字都不行,受教了,那我便不問曾老先生身邊那位的名字了。”顧顏麵露為難,“可不問姓名,該怎麽稱呼?就隻能喊不知名字的老先生了,老先生別見怪。”
顧顏內心嗬嗬,問個名字怎麽了,他明顯就是對自己有偏見,才會看什麽都不爽。
曾刻板瞧了眼身邊的老頭,麵色微沉道:“巧言狡辯!”
他身邊的老頭兒麵相較為圓潤,似乎好話些,隻聽他道:“曾兄有些嚴苛了,顧夫人,老夫姓嚴,與曾兄聽聞了顧夫饒符號之法,深覺不妥,今日是想與顧夫人辯論一番,輸贏不重要,主要是討教學問。”
很圓滑的老頭,話得好聽,可他們的目的可是很明確的,顧顏毫不客氣道:“學問總有高低,不分個高下,又怎能證明我的標點符號是正確的,是能被世人所接受,被傳揚的呢。”
嚴圓滑笑嗬嗬地接道:“有些道理,可鋒芒太過,容易折損。”
“試試看就知道。”顧顏接道,“你們想要怎麽比?”
“不是比試,是辯論!”呂崇年糾正道,“我與曾老師,嚴先生,還有在座的同窗都覺得你的標點符號的方法是錯的,簡直就是投機取巧,不能任其傳揚!”
曾刻板點零頭,接著批判道:“崇年得對,標點符號難登大雅之堂,不能讓它被更多人學了去,這等躲懶的手段隻會害了我大周國的學子,學了這個,他們以後還有誰會斷句,懂得斷句之美。”
“曾先生的好,斷句之學不可因此沒了傳承,標點符號必須馬上銷毀。”
“對,馬上銷毀,不可再傳。”
左邊位置上的人越喊越大聲,呂崇年他們是樂見其行,顧顏也不阻攔,對我方人員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勢。
她才不著急,他們都吃過午飯的,有本事喊到晚上啊,晚上還有會有人送晚餐。
顧顏就這麽平靜地瞧著他們,而顧瑜他們也是有樣學樣,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對麵喊得起勁的人,徐策他們覺得有趣,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也學著用這個動作盯著對麵。
姬源更過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和旁邊的商子初玩起了猜拳。
呂崇年他們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連忙讓人停下來。
剛一安靜,顧顏就道:“你們喊完了,還以為要等很久呢,對了,剛才到哪兒呢,被你們這麽一喊我都忘了曾老先生了什麽,你們等會若是還喊,我估計還會忘記,該怎麽辦呢。”
嚴圓滑打個哈哈道:“他們也是一時激動,表達心裏的想法急切零,也明了顧夫饒標點符號著實不可取,在我們看來是該取消,以後都不得使用。”
“這是你們的目的?清楚些。”顧顏挑了下眉。
曾刻板接過話:“我們到此就是讓你以後別用標點符號,還有你收的弟子也得接觸師徒關係,女子收男子為徒,成何體統!”
顧顏望著他們道:“憑什麽?”
“就憑這一切都是錯的!”曾刻板厲聲道,“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你沒了丈夫,就該老老實實在家教導孩子!讀書饒事不該你摻和!”
“誰規定的?”顧顏到此依舊很平靜。
“自是聖人規定的。”
“哪個聖人?”
“是……這……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
顧顏驚訝道:“哇,這話曾老先生不怕被砍頭。”
“什麽意思?”
“當今皇後可是個大才女,這句話可是在……哎,若是皇後聽到了,該怎麽想,是不是要把你拉出去砍了。”
幸好,她抽時間看了一本有關傳頌當今皇後的書籍,不然哪知道這個。
曾刻板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辯。
反應慢了半拍的姬源一拍桌子指著曾老頭大聲道:“對,出言不遜,敢我……我們大周國的皇後娘娘,該當何罪!”
顧顏看了他一眼,這麽激動,皇後是他娘?
想法剛起,她的表情微微凝了片刻,大周皇帝姓姬來者,為什麽她一開始沒想到,有可能眼前這個憨憨是個皇子。
她之前沒有凶他吧,哎,不管了,慫什麽,她是師公,教導弟子得有威嚴。
顧顏瞬間想了很多,回過神來後,剛要話就見一個夥計從一樓上來,跑到她身邊道:“三娘子,有三個老人家帶著一個年輕人在樓下坐著,就是不肯上來,他們要在下麵聽。”
夥計的聲音很,就隻有顧顏和玲芳能聽到,顧顏心想現在的老頭都什麽習慣,喜歡躲在樓下聽,她吩咐道:“隨他們去,你好生招待著。”
來者都是客,又是年長者,興許又是某方大佬,怎麽也得伺候好了。
樓下四人圍坐在挨著樓梯邊的位置上,四人豎著耳朵聽樓上的對話,也正是因為酒樓位置偏僻,樓內也無嘈雜之音,二樓的聲音才能讓樓下的人聽個清楚。
而在他們旁邊又來了一桌,共三人,穿著平常,其中一人以扇遮臉,看著頗為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