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這不比本子動作片帶勁兒
裴歌蹲在棺材邊，跟癡漢偷窺一樣，看著棺中安靜得像個美男子的死屍，感覺好刺激。
等了半天，死屍一動不動。
“怎麽沒反應？”等不急的文才伸手要戳死屍的臉。
沒反應還不好嗎？要是睜眼瞪著你喊一句“你瞅啥”，那才是真完蛋。
盡管裴歌暗地吐槽，但也難耐騷動的心思，沒有製止文才的動作。
仿佛是八十年沒吃到肉突然看到了點葷腥，湊上來的人味，使得死屍瞬間睜眼，眼珠比兔子的還紅，張嘴咬向手指。
“住口。”
警惕的裴歌壯著膽子，上去一個大嘴巴子。
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像拍到了牆壁。
反應過來的文才連忙取了“鎮屍符”貼上，死屍這才停下，保持著被扇成側臉的動作，嘴巴依舊張得老大。
“怎麽樣，好玩吧。”文才拍了拍死屍的臉，有些得意。
“確實有效。”裴歌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些符號，竟然真的能鎮住僵屍。
準確地說，在符紙被貼上去的刹那，僵屍身上的屍臭死氣像被封住了一樣。
“來，你試試。”文才讓開道路。
裴歌來到跟前，摘下黃符。
死屍：“哇……”
裴歌伸手，貼上黃符。
再次摘下。
死屍：“哇……”
伸手，再貼。
再摘。
死屍：“哇……”
貼。
……
一貼一摘，配合著死屍的哇哇聲，詭異、滑稽，又有些上頭，比看本子的動作影片帶勁多了。
“這隻是普通的行屍，連牙都沒長出來。我聽師父說，一些厲害的僵屍，能吸食血液，刀兵難傷，甚至連符籙都不怕。”見裴歌玩得不亦才在旁說著。
平日裏他一個人住義莊，閑得無聊，隻能自己找樂子，逗這些行屍玩。
裴歌沒有說話，而是繞著棺材轉悠起來。
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來到近前，再次揭下黃符，這具行屍又恢複了攻擊姿態，循著氣味咬來。
裴歌沒有貼上黃符，而是退後幾步，靜靜看著。
行屍同樣湊上腦袋咬來。
隨著裴歌不斷退遠，行屍的身體裏就像是裝了彈簧，猛然蹦起，站在棺材中，伸直雙臂，直直跳來。
不過可能是因為缺乏運動和缺鈣的原因，行屍落地刹那，沒有站穩，腳下一滑，向後倒去。
“你幹什麽？”文才被響聲驚動，扭頭就看到，行屍正追著裴歌亂咬。
“快用符啊！”
被逼至牆角的裴歌沒有應聲，迎上咬來的嘴臉便是一記黑龍鬧心。
行屍倒飛而回，但因不知疼痛，又沒有靈智全憑本能行事，再次飛身撲來。
裴歌再揮掌。
啪。
……
如此反複數回。
裴歌驚訝的發現，格鬥2級括弧內的數字悄悄由23變成了24。
和死屍打鬥也能增加技能點？
那麽，新的問題來了。
要是砍了行屍的腦袋，會不會增加劍術的技能點呢？
裴歌內心蠢蠢欲動。
躲在旁邊的文才眼見這具行屍的身軀有散架的趨勢，連忙擋在跟前。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了，等有空再玩吧！”
裴歌的證實過程終是被打斷了。
不過，要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這裏簡直就是難得的新手村練習技能之地了。
“對了，還沒問你的拳腳是跟誰學的，這玩意快被你打得連死屍都做不成了。”文才貼上鎮屍符，小心將行屍搬回棺材。
“早年跟村裏鐵匠學過打鐵，所以有把子力氣。”正在思考的裴歌隨口答著。
“鐵匠？”文才咂舌，將房內收拾好後，帶裴歌前往前院。
這一夜，裴歌沒有睡著。
文才同樣沒有睡好。
他心裏就一個疑問。
裴歌他們村裏，到底都藏著些什麽樣的高人？……
一眨眼兩天功夫就沒了。
這期間裴歌磨了磨秋生練武的劍，想抽空驗證下自己的猜想。但因為文才看得太嚴，沒尋到下手的機會，所以就暫時放下了。
“你的腳恢複得怎麽樣了？”秋生從車上取下油紙包，走了進來：
“這是我姑媽燉的豬蹄，你趕緊趁熱吃，吃哪補哪，也能好得快一些。”
“哇，豬蹄，有沒有我的份兒？”文才湊過來聞聞，臉上堆起笑意。
“你又沒崴腳，吃這幹什麽。”秋生雖然這麽說著，但還是打開油紙包，遞過去一隻。
“喏，隻有雞腿，愛吃不吃。”
“雞腿就雞腿吧，有肉吃就行。”擦了擦嘴角的淚花，文才一口咬上去，狼吞虎咽起來。
裴歌沒有答話。
區區崴腳，早就好了，那麽接下來又該以什麽理由留下呢？
總不能又崴一次腳，或者手被刀劃破，不去醫院兩分鍾就好的那種。
而且，最關鍵的是，都過去三天了，主角還沒出現，再賴著不走，恐怕秋生文才都要懷疑他的目的了。
“吱呀。”
外麵傳來了開門聲。
“秋生、文才，你們兩個家夥，還不快出來幫忙？”一道醇厚聲音傳來，好似與兩人極為熟稔。
“是師父回來了？”被叫到名字的兩人連忙往外跑去。
師父？
是九叔。
裴歌心中大喜，擦去嘴角油漬，對著鏡子理了理發型，毛巾蘸水擦了擦袖口油星，跟著走入院內。
如同影視劇中見到的那樣。
中年人、方正麵孔、頭發花白、一字橫眉、粗布麻衣，光是站在那裏，就有無限正氣，連陽光也掩蓋不住他的光輝，仿佛正義化身。
額.……
如果忽略了趴在鞋背上正往外噴羊屎蛋的小羊羔的話。
一不小心踩了幾粒羊屎蛋的中年人滿臉嫌棄，朝文才招呼：
“快快快，把這兩隻小羊羔拉走。”
“師父，您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羊羔？是要給我們涮火鍋嗎？”文才抱起一隻羊羔，期待著問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快點，待會院子和鞋都交給你收拾了。”
“哦。”文才不情不願地扔下羊羔，牽著繩走了。
秋生在旁憋著笑：“人都說踩了狗屎要走財運。那師父您踩了羊屎會怎樣？會不會撞上桃花運？”
“桃花運？”中年人冷笑：“這點我倒是看不出，不過我能確定的是，要是你再廢話，等會你一定走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