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潮水退了，才知道誰在裸泳
電影是講文化的，不同文化的地方，會孕育出不同類型的電影，以及電影人。
拍歷史要懂歷史，宗教片也得理解宗教。
香江電影里，賭片、黑幫片盛極一時，也是一樣，當地社會的特點。
那只是電影，現實可比電影精彩多了。
李連結兩年內沒了兩個經紀人，自己也被花生米警告。
最終去了華國星，才安穩了。
那時候整個香江娛樂圈，全都和社團有關係。
有的是受害者，有的是加害者。
某男演員一次拍戲，不顧女演員反抗，在一場強爆戲來真的，美其名曰真實，為了藝術。
事後他說不知道，說覺得她「演」得很逼真，就配合一起演下去。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那一段強爆戲也因為太激烈太暴力，刪掉了，畢竟本身不是叄級片。
即便是現在，香江娛樂圈，也沒有好多少。
那幾大公司，也都是一個吊樣，大部分也都涉潶。
不過有的人聰明，屢屢主動要求進步，還給上面寫信表忠心，四五年前的特殊時候，連續組織辦了兩次大規模的慶祝活動。
這年頭，聰明人才能過的好。
當然，香江娛樂圈什麼鬼樣子，跟唐言沒有關係。
歷史不同，經歷不同，要是用內地的標準看香江影壇，那沒法看了。
反正那些事只發生在香江，隔絕開了，跟內地沒關係，管他們黑。
陳木盛這個馬上上映的《雙雄》被環宇國際要求走《無間道》的路子，又被幾家公司的劇本淹沒，還非得選一個，並不奇怪。
林朝賢要不是立馬接了英黃的《千機變》也得面臨選擇。
張柏姿這兩年清純人設岌岌可危，向樺強急於給她轉型，才點名了爾東升，專門打造一部文藝片。
《忘不了》，看片名就是類似純情人設，還是個堅強的單親媽媽。
單親媽媽這種角色，最容易讓人有好感了。
雖然是邀請爾東升，但是他不想接也不行。
當年黑澀會們找天王天后拍電影，也是盛情邀請呢。
除非真正成了大導演，像徐客這種，那在英黃這些公司面前，才真正能平等，掌握主動權。
要不回到一年多以前，那時候也沒人非要找他拍戲，更加沒有顧慮。
「陳導，想不受約束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處於那個圈子，除此之外，這種事情都是難免的。」
陳木盛有點明白了，可是苦笑道：「唐主任，我總不能離開香江吧。」
唐言笑笑：「那當然不用，陳導可以在中影下面哪家公司，掛一個藝術總監，或者顧問的名頭，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等於找了個工作，就有合理沒空拒絕的借口了，而且還是在中影工作。
藝術總監是正式職位，屬於領導層次，大多有級別的，這個比較難。
不過顧問是外聘的，倒是沒任何問題。
也就跟臨時工一樣。
李鞍就是世紀英雄的特別顧問，也是國企。
這.……陳木盛沒想到唐言提出這樣的建議。
一個香江導演，去內地國企工作。
可是，確實是個好主意，這樣就能推掉其他公司那些邀約了。
沒有合適的劇本，就可以不拍戲，借口有別的工作。
而且，挂名的話也不用真的做什麼。
除了多一個頭銜，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區別。
「唐主任，那就拜託你了。」陳木盛也欣然答應下來。
「那行，過幾天我去和中影提一嘴。」
這也什麼好說的，中影下面除了兒影廠，還有五個製片分公司，挂名的地方多了去了。
分公司每個月給他發2000塊錢工資了，也能從他以後拍的港片里，拿一些崗位。
陳木盛也鬆了口氣，不用得罪人再好不過了。
不過，《颶風營救2》陳木盛還是想先準備著。
「陳導先構思一下就行，不管是單獨的故事，還是承接第一部，都行。」唐言也沒意見，拍就拍唄，都已經過了一年了。
陳木盛說了下自己的想法：「第一部里有很多沒有講清楚的故事，任達樺的那個黑警，每一個地方鬧得那麼大，當地正府都沒有大動干戈，反而像是送瘟神一般把男主角送走，以及國鞍部在背後做的事，這些都沒有拍出來。」
「也行，不過最主要的，父愛這個核心賣點不能少，也是最主要的，不能本末倒置了。」
唐言點點頭，讓他先寫劇本，滿意就用，不行就再自己來。
能少點事就少點就對了，最好白嫖。
聊了一會，唐言也預祝一下，即將上映的《雙雄》票房大賣。
……
22號星期五，陳木盛執導的警匪片《雙雄》將要上映。
28號星期四，林朝賢的《千機變》要上映。
兩位在內地票房大賣過的導演的新片即將上映，也是暑期檔下一個高潮了。
觀眾們都在期待，畢竟《源代碼》、《颶風營救》這兩部片子擺在這。
無一不是經典，上映時引發轟動的。
下畫之後，DVD正版和盜版銷量，也是居高不下。
業內也在期待，這兩位究竟有多少成色，暑期檔還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萬一把唐言幹掉了，那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兩部電影首先都得面對《時空戀旅人》的巨大壓力。
尤其是發行方，於冬瓜已經在滿華國地跑了。
二十大主要城市，一座城一座城地一路爭取，為《雙雄》爭取更多的場次。
可是，儘管於東跑斷了腿，一次次地喝倒在酒桌上，也沒有起到就特別大的作用。
第一趟先去了魔都，然後是粵東。
畢竟《雙雄》是港片，粵東也一向是港片的後花園。
粵東觀眾對港片有天然的親近，好歹能聽得懂講什麼。
可是，喝到吐了，也才加了5%的排片。
然後是崇慶和西川，兩大市場，向東到江城、星城。
然後繞過阿卡林省，直接到了江浙。
江浙電影公司改組院線之後，有江浙時代、星光、溫洲雁盪三大院線。
時代院線也是江浙最大的院線，於冬瓜主要爭取的就是時代院線。
可是……
「於總，明天的場次已經定下來了，這可不好辦啊。」
時代院線的張總笑眯眯地看著於東，說出的話和去年一模一樣。
不過，這回卻沒有端起酒杯抿一口，暗示於冬瓜該喝了。
連杯子都沒碰！
一看這情況，於冬瓜涼了一節。
去年有《畫皮》在，自己態度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好，得罪了不少人。
雖然改組院線之後，有一半人職務調動，沒能繼續管理院線公司。
可終究還是有，比如這位江浙時代院線的趙總經理。
上次以《畫皮》的拷貝為突破口，才拿捏住了了對方。
沒想到改制之後，他搖身一變成了院線老總。
這回……得了，老老實實地喝吧。
「趙總，我敬你一杯。」
說吧，立刻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好意思於總啊，今天感冒，恐怕不能喝酒了，我以茶代酒敬於總一杯。」
趙總笑呵呵地，給自己倒杯水，抿了一口。
明擺著不給於冬瓜面子，把不爽寫在了臉上。
上次靠別人的電影，擱這裝逼，還拿捏上了。
這回不是唐言了，看你大冬瓜能狂到哪去！
反正，就是不喝酒，問就是感冒不能喝。
於冬瓜也沒轍，哪能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呢。
不過，沒辦法，誰讓去年自己有點得意忘形，現在報應都來了。
喝吧！
在趙總玩味的目光下，於冬瓜一杯杯酒下肚，沒多久就開始有些要醉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於冬瓜抓緊趁自己還清醒的時候問：「趙總，《雙雄》的排片就拜託你了？」
「排片是已經安排好的，明天就要上映了，於總.……下次吧，下次一定第一時間把排片安排上。」
輕飄飄地留下一句，看於冬瓜快不能喝了，道了聲歉，也離開了
應付式的回答，讓於冬瓜瞬間綳不住了。
「啪！」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現在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發行不同的電影，待遇差了十萬八千里。
於冬瓜太懷念發行唐言的電影了，那時候自己才真是大爺！
……
21號星期四，傍晚，《雙雄》在京城舉辦首映典禮。
昨天傍晚，已經在香江辦過首映禮了，嚴格來說是第二回。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有大半個電影行業都來捧場了。
畢竟陳木盛導演的《颶風營救》破億，《雙雄》的陣容也是非常強大。
首映禮現場，剛在南邊受了一肚子氣的於冬瓜也回來而來，正在放映廳招待同行。
王宗軍揶揄笑道：「於總，你這可是挑了個好日子啊。」
好個屁……於冬瓜也是無奈，真要按他說的，就不應該挑這麼個位置。
不過，臉上還是故作輕鬆地應付著。
「沒辦法，我們發行的電影太多了，檔期有點不夠用，只能擠一擠了。」
華藝暑期檔打醬油的，唯一一部《卡拉是條狗》還是要八月才上映。
相比而言，伯納確實還行。
不過，王宗磊又笑笑：「於總特意選在22號，是想和唐主任競爭啊。」
競爭尼瑪……於東呵呵一笑:「王總說笑了，要競爭也得是馮導的《天下無賊》啊，應該也會在賀歲檔上映吧，到時候期待和《火星救援》來一場火星撞地球的碰撞。」
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劉德樺被環亞搶走了，《天下無賊》中斷了拍攝！
就這麼在你損我我罵你的，很快首映儀式開始。
……
第二天，電影上映。
「《無間道》創新之作《雙雄》正式上映，陳木盛導演攜手黎名、鄭尹健，帶來全新的警匪大片！」
這個陣容，還有吳振宇徐婧蕾加盟，陳木盛又是億元導演。
號稱改良、創新版的《無間道》，還是吸引了不少的觀眾。
不過到了傍晚，網上一部分觀眾評論出來的時候，卻不像宣傳的那樣。
」黎名和鄭尹健就是兩個面癱，這片子不應該叫《雙雄》，還不如改名叫《雙癱》.……所有人氣場加起來還不如吳大反派振宇一個，話說老吳穿著白衣殺人的樣子太帥了！」
「什麼鬼的創新版《無間道》，宣傳電影一點臉都不要了！」
「陳木盛拍的這是什麼啊，邏輯都不通，大反派吳振宇明明已經拿到鑽石了，還顧及黎名的生死不直接開車閃人，搞到是後面還和警察火拚還拖累了自己。」
「《雙雄》這種題材、創意都爛大街了，比《颶風營》差遠了，壓根就不像是一個人拍的電影！太失望了！」
過高的期待，又是對標《無間道》，又拿陳木盛這個億元票房導演做宣傳，讓觀眾的期待值無限降低。
罵劇情不合理的，罵主角面癱的，應有盡有。
很快，一天過去了，新的一天票房出爐。
《雙雄》首日拿到240萬的高票房！
《時空戀旅人》上映第九天，單日拿到490萬，總票房來到了5630萬。
如此懸殊的差距，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
星期六，《雙雄》第二天拿到260萬，休息日壓根沒怎麼漲。
也依然是負面評論居多，反正所有重點宣傳的地方，都成了觀眾吐槽的對象。
《時空戀旅人》第十天拿到580萬，總票房來到了6210萬。
星期天《雙雄》因為口碑不佳，只有220萬。
而《時空戀旅人》依然有550萬。
星期一，《雙雄》跌幅跌幅高達60%，只剩下86萬。
《時空戀旅人》票房卻依然堅挺，拿到290萬，總票房突破七千萬大關。
星期一的走勢，基本上給《雙雄》判了死刑。
這個票房數據，也讓業內人士大跌眼鏡。
「這個陳木盛，怎麼跟《颶風營救》差距這麼大？」
華藝公司，王家兄弟有些失望。
原本還想著等《雙雄》、《千機變》下畫了，拉攏一番陳木盛和林朝賢呢。
可是億元票房導演，就這？
四天才八百萬票房？
「這也就陸釧的水平吧，《尋槍》都賣了八百萬票房，陣容和投資還不如這個。」
王宗磊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你說這陳木盛又不是搞藝術的，不像張一謀、程凱歌那樣有時候文藝病翻了，賣不出票房，他就是個商業片導演，怎麼起伏這麼大？」
王宗軍搖搖頭，他也搞不明白。
「只有一個解釋了。」
「什麼解釋？」王宗磊追問。
「《颶風營救》最大的功勞不是陳木盛，甚至他在這部戲里，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王宗軍異常篤定地分析：「之前我還一直以為，陳木盛、林朝賢他們最起碼也有一半的功勞，看來是錯了，現在潮水退了，才知道是誰在裸泳！」
「全是唐言的功勞？」
王宗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說一個人一年監製兩部電影，把控全局，對電影的大賣起到了一半作用，已經很驚訝了。
全都是唐言這個監製的功勞，就非常駭人了。
「等《千機變》上映之後就知道了，一次可能是偶然，如果《千機變》票房也不行，那就可以肯定了！」王宗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