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見證
「《雙雄》票房慘敗，有愧《無間道》第二之名，大導演陳木盛折戟。」
唐言看著報紙上的文化版面新聞，搖搖頭。
一部票房不佳的電影，還上了大報文化版面頭條。
雖然都在報道票房失利的消息，畢竟全明星陣容，號稱在《無間道》的基礎上做了創新。
上映前，於冬瓜豪言要拿六千萬票房。
6000萬，正是億元以下的天花板，《源代碼》就是6000多萬。
再往下那就是好幾部四千萬級別的了。
吹牛嘛，肯定往高了吹，過兩年但凡涉及到票房的，那張口就是一個億了。
大家都一個億，你也不好意思來個七八千萬，氣勢上就弱了一籌。
也讓人覺得，這片子肯定不咋地，連牛都不敢吹。
也就導致，只要有人開了頭，就越吹越高，綳不住了。
有點像後來那些電視劇的網路播放量，十年後大家一般熱門劇，都是二三十億。
除了12年的《甄嬛傳》飆升到了90億，從熱度來說是現象級的。
13年最高的《特種兵之火鳳凰》，又跌回到了60多億，比11年《新還珠》高一點。
這都很正常，直到14年有個不守規矩的《武媚娘傳奇》，直接弄了個130億的播放量。
第二名是大蜜蜜的《古劍奇譚》，在網上也算是超級熱門，可也就是90億而已。
大家一看，這人不講武德，把播放量抬那麼高，以後他們的劇，數字就不好看了。
畢竟，你130億，我只有幾十一百億，這不是顯得我的劇不行嘛。
不行，那得多加點水。
15年，《花千骨》飆到了190億。
就是來來回回就是師傅愛我，我愛師傅的電視劇。
連個包子都是五毛特效，好歹人家趙包子主演，怎麼也得弄個真包子致敬啊。
不過，從經濟學角度來看，一個包子要一塊錢。
而特效，五毛錢就夠了嘛。
導演肯定是會計出身，五毛錢都算的這麼精明。
不過，勤儉節約，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了。
而這一年，《琅琊榜》播放量剛剛破百億，只有接近一半。
好傢夥，同行一看，你做了快200億的播放量，我要沒有200億，都不配宣傳自己有多火。
那還怎麼騙人！
於是乎16年，《青雲志》播放量260億。
捲起來了。
這回大家一看，有人又不講武德了，260億好死不死卡在中間。
你哪怕做個240億，明年我都做個290億，都有明顯的差距。
可這260億，我做290億，都顯示不出我牛逼啊。
於是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直接掀桌子，搞出個456億的駭人播放量。
大蜜蜜向世人證明，你們都閃開，老娘依然是頂流中的頂流。
小趙同學又不答應了，那兩年正處在巔峰期，又接了《西遊記女兒國》這種大製作的女主角。
這個IP，這個投資，女主角還不是打醬油，在80后花旦里很罕見的。
除了景田……
什麼四小花旦都踩在腳下，哪裡能容許大蜜蜜囂張。
於是晚了幾個月開播的《楚喬傳》不多不少459億播放量，就比《三生三世》高了3億。
也不能再高了，再高他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剛站在巔峰的大蜜蜜，又被小趙同學一腳給給踹下去了。
也有平台的原因，優庫想爭平台老大，樂事想垂死掙扎一波。
平台、製片方、演員，三方瞎吉爾亂搞。
其實挺好笑的，一群人在追逐一堆虛無縹緲的數字。
相比而言，現在的影視行業，跟資本扯不上邊，相對來講好很多了。
就《雙雄》這個配置，陳木盛拿過一億票房，吹6000萬目標，都不過分。
《唐汕大地震》上映的時候，馮褲子最高票房只有3億多點，都敢張口就來十億。
不過現在這不算很過分的6000萬，也成了一個大牛皮。
之前宣傳的什麼《無間道》第二，也被罵。
觀眾期望太高了，自然就會不爽了。
「還看報紙呢！」
這時候給張毅指導完的江文回到監視器前，看到拿著報紙的唐言就頭疼。
「老唐我覺得你就應該去光電坐辦公室，整天喝茶看報紙，多舒服。
你現在要是調過去，說不定能混個製片處副處長，正兒八經的副處級別幹部。
到時候三年升一級，六年之後指不定就是電影局副局長了，到時候可得罩著兄弟。」
聽著他的絮絮叨叨，唐言臉一黑，隨手把報紙放桌上。
「我看你倒是像個老幹部了，別的不說，開會肯定是一把好手。」
「開會？開個屁！」
一屁股坐下，江文拿起耳機又放下，一把把報紙拿過來，瞄了兩眼。
「陳木盛啊，就那個《颶風營救》的導演，票房不怎麼樣啊。」
搖搖頭，問了唐言一句：「這片子真這麼差勁？」
「票房？你的片子能上映就不錯了。」
唐言笑笑：「《雙雄》這電影其實還行，及格肯定有，就是前面特無聊，黎名演一個催眠專家，臉上通常是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像是個面癱，實際上前半部分也演出了點玄奧的感覺.……」
也沒多差，很多東西都表達出來了，就是不好看。
香江票房更低，首日百萬都不到。
「一個警匪片，搞那麼麻煩做什麼。」
江文連連搖頭：「《颶風營救》全都是你做的吧？」
「《颶風營救》我只是對觀眾負責。」唐言道。
「對觀眾負責？」
江文笑了：「我聽過搞大了肚子要對女人負責的，睡過了要負責的，摸過、親過要負責，沒聽過對觀眾負責的。」
「得了吧，結了婚都不負責，還亂搞，你好意思提這兩個字，知道負責怎麼寫嗎！」
「.……」
「沒有觀眾買票，你拿頭去拍電影？」
「不是製片廠時代了，沒有觀眾出錢，誰拿幾千萬給你拍電影。」
這麼啰嗦……江文隨口點頭：「顧客是衣食父母，對父母負責應該的，應該的！」
……
唐言在劇組呆了兩天，把之前的素材看了下。
雖然攝影和整個劇組都是他的人，不過還是看看保險一點。
偶爾也在片場露個面，看看拍攝情況。
雖然有點慢，都快三個月了還沒拍完，不過也就是最後幾天了。
後面就剩太空戲，航天局裡幾場，以及航天局開發布會的戲，還有就是世界各地人們的反應。
慢就慢點，反正也不影響，國防科大那邊的渲染都還才開始不久呢。
而且，這種獨角戲，表演要細膩一點，也得慢慢磨。
江文也沒有搞什麼幺蛾子出來，對演員的指導還是很盡心儘力的。
不光是硬氣，幽默、智慧這一塊，也是江文擅長的，他可不是表面的大老粗。
當年他還在讀中戲表演1980級的，那一級的男生特別鬧騰，時常擾民，隔壁衚衕很多就給街道提意見。
結果被江文知道了，就帶著同學喬裝幹部，去鄰居家敲門家訪，讓他們把這事寫成材料簽字。
最後一本正經地說：相不相信組織？相信就別鬧了，等我們落實這個事兒。」
這事一般人還真干不出來，想想都搞笑。
……
內地的電影市場，也因為《雙雄》和新的進口片上映，保持了之前的熱度。
雖然票房都不太行，但是現在數量上來了。
而且，《千機變》也要上映了。
8000萬大投資，鄭尹健、蔡卓顏、鍾欣彤主演！
又是鄭尹健，一個暑期檔三部電影，堪稱勞模。
蔡卓顏、鍾欣彤不用說，香江那邊的頂流組合。
雖然才出道三年，不過吸金能力已經超過一票天王天后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們倆今年每個人的收入，都是兩千萬出頭。
當然，主要是拼來的，去年拍了八份寫真集。
清純靚麗的年輕女寫真集，銷量很不錯。
看《蠟筆小新》里兩父子那麼喜歡賣泳裝寫真就知道了，LSP們永不過時。
內地都有盜版，唐言一次路過音像店，看到封面標題寫了原味版，都有些好奇是什麼原味版。
當然不是那種原味了，太變態了。
又演電影、代言，一年出五張專輯，還開演唱會。
相當於寫網路小說的，500萬字一個月更完，單月稿費也爆炸了。
不過，四月份的新歌《下一站天后》倒是已經大火了，已經成了英黃的搖錢樹。
主演名氣不小，又有程龍客串，林朝賢的《源代碼》距離現在還沒過去呢。
作為前前前任票房記錄創造者，還是有很多觀眾都記得他。
算是一部大製作、大導演、大明星三有電影了，自然理所應當是大熱門之一。
星期三，上映的前一天，也舉辦了隆重的首映典禮。
這回，也是熱鬧非凡，觀眾、媒體都蜂擁而至。
內地電影行業，也幾乎來了一大半。
有不少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想看看林朝賢會不會重蹈陳木盛的覆轍。
「我看不會，好歹也有程龍。」
「英黃宣傳還是做的很不錯，很多觀眾都覺得程龍是主角。」
「再怎麼樣，至少四千萬是有的。」
「我看未必，現在的市場真是邪乎了，把握不好風向啊。」
「裡面的水越來越深了，不好把握啊。」
王家兄弟、於冬瓜、華億的董坪等人，都在一起聊著。
各有各的看法，不過都有一個同樣的看戲的念頭。
也算是見證了，如果《千機變》大賣了，那就見證了林朝賢的崛起。
如果《千機變》撲街了的話，而且還是撲的狠，和《源代碼》差距甚大，那就很有可能說明，林朝賢在《源代碼》里的功勞並不大。
一個是偶然，兩個就是巧了。
而且，水準差別比較大的話，那就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要麼見證一個大導演崛起，要麼見證唐言這個變態越發變態！
而且在王家兄弟、於冬瓜眼裡，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雖然《雙雄》是於冬瓜發行的，票房不佳少賺了一大筆發行費。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猜測，表面上還是不能拆台的，還是對楊守成和林朝賢表示了祝賀
「恭喜楊總、林導新片上映了，暑期檔後半段可就靠《千機變》了啊！」
「借余總吉言了。」楊守成滿臉笑容地接受著道喜，看起來對《千機變》信心十足。
《雙雄》撲街了，《時空戀旅人》上映了半個月，票房也滑落下來。
競爭壓力小多了，而且電影經過宣傳，也很受觀眾歡迎。
不過，林朝賢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8000萬的大製作，臨近上映，緊張又多了一分。
……
七點一刻，儀式結束，《千機變》正式開始放映。
所有人，以及數百名觀眾，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大銀幕上。
一開場就是鄭尹健、何超儀，在火車站和一群喪屍的打鬥戲。
開場就打打打個不停，足足持續了十分鐘的打鬥戲，倒是讓觀眾大呼過癮。
放映廳都能感覺到觀眾的投入，那種安靜的緊張。
讓林朝賢鬆了口氣，楊守成笑容更勝。
而王家兄弟、於冬瓜和董坪他們，卻有些意外。
雖然看不齣劇情，不過好像還挺精彩的，觀眾反應也不錯、
「難道想錯了？」
王宗軍和於冬瓜忍不住對視一眼，持續了三秒鐘才轉過頭。
不過，緊接著來了一段文戲。
蔡卓顏被甩了，男朋友有了新歡。
緊接著一副酷酷的樣子的程冠希出場了，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女孩子分手，另一個大帥哥出現是什麼場景。
不過這裡要是把蔡卓顏換成另一個女主角鍾欣彤的話，那將絕殺。
一段比較搞的台詞之後，進入了無聊、沒有邏輯的大段文戲和感情戲。
電影院里，立馬沒有了剛才的氣氛。
甚至，開始出現了一些嘈雜的聲音。
仔細聽就能聽到「無聊」「什麼啊」之類的聲音。
除了中間程龍出場的時候，一直持續到最後的大決戰，也反響平平。
90分鐘的電影播放完畢，掌聲稀稀疏疏地響起，慢慢地觀眾才給了點面子。
觀察了90分鐘的王宗軍和於冬瓜，一邊拍著手，一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猜測。
……
22號《千機變》正式登陸內地各大城市，以及香江的電影院。
大片、程龍、名氣不小的林朝賢，也吸引了不少觀眾走進電影院。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首日票房準時出爐。
290萬，比《雙雄》高一點，畢竟多了個程龍。
可是，對於這部關於殭屍、魔界獵人的新穎題材電影，主流媒體卻沒有什麼好評價。
觀眾的評價同樣好不到哪去，一天下來網上大部分都是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