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黃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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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見飛花神色有異，似乎被觸動了什麽心事，料到這個太監黃阿桑肯定與她剛才在側堂哭泣有關。不過，她也沒有破，隻是關切地問道，“飛花，你身體不舒服嗎？”


  飛花連忙搖搖頭，道，“沒事。三娘，我們回去吧。”馬公公便把她們送到門口。


  回去的路上，飛花一路沉默無言。回府後，三娘把今的見聞告訴了陸望，並且提起了飛花的異樣。


  陸望皺了皺眉，道，“這個叫黃阿桑的太監，大有文章。”他叫來賀懷遠，問道，“飛花是否向你提起過這個黃阿桑？”賀懷遠想了想，搖搖頭，道，“她並未提起過這個人，也沒過什麽太監。”


  “他們應該是舊識。”陸望推斷道，“也許，他的真名不叫黃阿桑。這樣吧，讓鎮鐵川去查一查。”賀懷遠問道，“這個飛花看來還有不少秘密。”


  “你看她的本性如何？”陸望沉吟道。賀懷遠奉陸望的指令，假裝被策反，與飛花接觸了一段時間，對她也有所了解。他回憶著與她來往的前前後後，道，“是個美麗聰明的女孩，可惜從被饒府圈養當成工具使用，受製於饒彌午。倒不是個凶狠無情的主。”


  陸望點頭，道，“我這些日子冷眼旁觀，她是被饒府的環境教成了這個現實的模樣，心裏還是有一份良未泯。在府裏這些日子，也沒有作出太出格的事情，不至於不擇手段。”


  “大人，你的意思是？”賀懷遠心地問道，“飛花可以為我們所用？”


  “起碼，她不一定要成為我們的敵人。”陸望道，“懷遠，我們做的是很艱難的事，這條路很艱險。所以，我們要盡量把敵人弄得少一些，把支持幫助我們的朋友弄得多一些。”


  賀懷遠明白了。讓鎮鐵川把飛花的事調查清楚，也許能找到一個突破口，讓飛花不再站在他們的敵對麵。在這個時候，他們要爭取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化解阻力。


  鎮鐵川的辦事效率果然高效，很快就有了回音。原來，這個太監本名並不叫黃阿桑。他是當年從劉義豫的魏王府趕出來的執事太監。原名已經查不到了，隻知道姓梁。


  賀懷遠聽了此事，心裏一驚，對陸望道，“飛花起過，她姓梁。”陸望道，“難道他們是親戚關係？”賀懷遠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他是怎麽進的魏王府當太監呢？暗裏來，他也應該是和飛花一起在饒府。而且，不至於落到當太監的地步啊。”


  “這裏麵有蹊蹺。”陸望道，“你去暗示飛花，可以幫她搞清楚這個太監的身份。”


  賀懷遠領了命，便來到飛花的房間。她從偏僻的院搬到內院以後，住的環境倒是好多了，不過賀懷遠來走動也不太方便了。最近，他一直忙著瘟疫的事，也很少過來看她。


  見賀懷遠來了，正坐在房裏發呆的飛花連忙站起身來讓座。賀懷遠坐下，仔細盯著她的臉龐看著，道，“你瘦了。我聽，前日你去西郊皇陵祭祀，還在那兒哭了。三娘知道我們素來走得近些，怕你麵兒薄，有什麽想不開的事，讓我來勸勸你。”


  “賀大哥，承你的情，還記掛著我。”飛花臉上一紅，輕聲道，“我沒什麽想不開的事，你隻對三娘，是我一時身子弱些，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三娘，我當然可以這麽。”賀懷遠注視著她的眼睛，道，“隻是，對我，你也不願意實話嗎？你哭過，這是騙不了我的。”


  在陸府的這段時間，確實是賀懷遠對她照顧最多。飛花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賀大哥，如果你知道了，還請不要告訴饒大人，或是第三人。”


  “你是我妹子，都依你。”賀懷遠對她下了保證，飛花這才徐徐道，“我在皇陵的側堂，好像遇見了一個熟人。”


  “是誰？”賀懷遠問道。飛花眼眶一紅，道，“像是我的哥哥。隻是，守殿的老公公，他叫黃阿桑，是以前從魏王府裏打發出來的做雜役的太監。”


  賀懷遠驚奇地問道，“你哥哥做了太監？”飛花急忙否認道，“不是的。我們兄妹分開時，還很。可是他那時是健全的，並不是太監！我進了饒府學習歌舞，人牙子把我哥哥賣到了外地，後來，我們就失去了聯係。知直到現在，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那你怎麽認為那個黃阿桑，是你的哥哥？”賀懷遠冷靜地問道。


  飛花回想著當時的場景，道，“他的臉，和我哥哥一模一樣。雖然長大了，可是我不會忘記那張臉。”


  賀懷遠心裏有了譜，這事十有八九與饒氏父子脫不了幹係。飛花兄妹被人牙子賣給了饒府，妹妹進了府做歌伎，哥哥大概也被饒府處理了。也許，是送進了魏王府。隻是，把哥哥這個健全的正常人弄成太監送進王府，他們大概也不會把這麽殘忍的實情告訴妹妹。


  看來，飛花傻傻為之賣命的饒府，卻是傷害他們兄妹最深的凶手。如果明白了這個真相，飛花還會為饒府賣命嗎？想通了這一點，賀懷遠明白了陸望的用意。的確，飛花不應該成為他們的敵人。


  他沉思了一會兒，對飛花鄭重地道，“飛花，我願意幫你。我從沒有兄弟姐妹，是個孤兒，我明白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飛花的眼睛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淚珠。她顫聲問道，“真的嗎？賀大哥。”賀懷遠點點頭。她於是下了決心，對賀懷遠道，“我想從以前魏王府的老家人開始查。”


  “就是現在服侍劉義豫的那些老家仆？”賀懷遠皺著眉，問道，“他們現在都在皇宮裏了。要找他們查，難度不。”


  飛花道，“是。而且不能讓饒府知道。”


  “那你有什麽打算？”賀懷遠記著陸望的囑咐，不讓自己顯得過於主動。


  “我當時在饒府，有一個要好的姐妹，叫冉冉。”飛花緩緩道，“她現在是服侍饒皇後的婢女。賀大哥，請你想辦法找到冉冉，帶上我的信，請她幫向一個人打聽。”


  “那個人了解內情嗎？”賀懷遠問道。


  “他肯定了解。”飛花肯定地道，“這個人叫臧公公，是劉義豫的大太監，一直服侍他。以前，是魏王府的管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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