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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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賀懷遠便向陸望報告了飛花的計劃。陸望聽了，心裏已經大概勾勒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歎道，“饒氏父子果然陰毒。連飛花兄妹這樣的下人，也不放過。他們殘害了太多的人了。”


  賀懷遠歎道，“飛花兄妹也是可憐人。大人，我進皇宮有點難度。這個饒皇後的侍女冉冉，似乎也不大可能出得來。”


  陸望在書房中來回踱了幾步，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眼前有個現成的人選。”賀懷遠興奮地站起來，問道，“是誰？能進皇宮去找冉冉呢？”


  “朝雲。”陸望微笑著道。賀懷遠想了一想，一拍腦袋，道，“哎呀，是了，以朝雲達勒府管家的身份，去饒皇後的皇宮，那還叫個事嗎！”


  看到約定的聯絡暗號，朝雲當晚就通過秘道來到了陸府。陸望和賀懷遠把此事告訴她，朝雲也吃了一驚，道，“一個大活人弄成太監，送進劉義豫府上。這饒氏父子倒也做的出來！不過，這飛花不是饒彌午派來的女諜嗎？”


  “是，我們一直防範著她。”陸望道，“我也讓懷遠假意被她策反，和她接觸。不過，我觀察了她一段時間，她的本性還是純良的，隻是被饒彌午所逼，為饒家賣命。把這件事揭露出來，希望可以讓她清醒。”


  “嗯，我去做。”朝雲堅定地道，“同是女人，她也算個可憐人了。”


  ＊＊＊


  第二日，朝雲便帶著禮物，進了皇宮。來到饒皇後的寢宮，請過安後，她便出來意。朝雲自然是編了一通鬼話，什麽達勒問候皇子，並看望饒皇後。


  一番寒暄之後，鬼機靈的朝雲悄悄把饒皇後的侍女冉冉找了出來，拉到一個僻靜處。冉冉見達勒府的管家忽然私下找自己，有些驚慌，還以為朝雲要對她行不軌之事。


  朝雲捂住她的嘴，輕聲道，“噤聲！我是為了一個好友而來的。她叫飛花。”聽見飛花的名字，冉冉瞪大了眼睛，問道，“雲管家，你。。認識飛花？”飛花是與她一起進饒府的好姐妹。不過，後來，飛花成為府中歌舞伎的翹楚，而冉冉則做了饒皇後的貼身婢女。


  朝雲把飛花所拜托之事告訴了冉冉。冉冉聽了，呆了半響，喃喃道，“原來她被饒大人又送到。。唉！我們這些人，不過是達官貴人手中的玩具而已。”朝雲道，“你看有什麽法子，能找臧公公打探一下嗎？”


  冉冉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先去問問臧公公。不過他跟著皇上很多年頭了，資格老，我這樣的婢女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我就算問了，他最多也不過透個一星半點的風。”


  “還有別的辦法嗎？”朝雲問道。


  “辦法倒是可以想想。”冉冉自言自語。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她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了！臧公公有個和他對食的老相好，就是皇子的乳母榮嬤嬤。通過榮嬤嬤的嘴，一定能問出來的。”


  朝雲立即道，“那就這樣。你先去探探口風，然後再看是否要榮媽媽出麵打探。”冉冉點頭，道，“這樣甚好。不過。。。那榮嬤嬤是個貪財的。”


  “這個簡單。”朝雲心領神會，掏出幾錠雪亮的銀子，放在冉冉手心。“不夠的話，我那裏還有。還請冉冉姑娘費心了。”


  “那是當然。”冉冉不動聲色地收下銀子，垂著眼睛道，“飛花有你這樣的朋友關心她，也不可憐了。雲管家，她是個好姑娘，你可要早點把她救出苦海。”


  朝雲在心裏覺得好笑，知道冉冉一定是誤會了自己與飛花的關係。莫自己並非覬覦飛花美色之人，就連自己的性別是女兒身也沒幾個人知道。她也不願多費口舌，隻與冉冉約好了聯絡暗號與傳遞消息的方式。


  過了一日，冉冉便給朝雲傳來了消息，約她一見。朝雲趕到約見的地點，隻見冉冉急忙道，“雲管家，我打聽出來飛花的哥哥的消息了。”朝雲連忙道，“你快。”


  冉冉喝了口茶，喘了喘氣，道，“臧公公漏了點口風，他，飛花確實是有個哥哥的。不過，他本來是好好的人，被賣掉以後，卻被斷了子孫根，做了太監。飛花這一家，算是絕了後了。”


  朝雲一聽，與心裏的推測大致對上了號，也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們清楚了還不夠，必須要讓飛花本人明明白白地知道這個事實，對饒氏父子與劉義豫徹底死心。這可得好好設計一下才行。


  她問道，“臧公公還了其他的事嗎？”冉冉搖搖頭，道，“我的身份低微，他也隻是喝酒喝高興了，才肯對我這麽一點。”


  喝酒？看來這老太監還好這一口。有愛好就好，就怕他沒愛好。朝雲心裏有了主意，道，“那就讓跟他對食的老相好榮嬤嬤出馬吧。”冉冉連忙點頭，道，“我也正想這麽和你呢。那我去對榮嬤嬤。”


  朝雲道，“不急。你先去準備一壇好酒，把銀子送給榮嬤嬤。讓她找機會把臧公公邀到外麵來。到那時，她一邊給臧公公勸酒，一邊問他當年的事。”


  “邀到外麵？”冉冉一臉狐疑地看著朝雲，問道，“到哪裏好呢？”朝雲神秘地一笑，“地方我來安排，然後通知你。你隻需對榮嬤嬤，地方給她找好了，她隻需把臧公公帶來就行。”


  “嗯。”冉冉應道，“雲管家，你放心。我大把銀子拿去，榮嬤嬤那貪財的老虔婆一定動心。到時候包管把人帶到。”朝雲微笑著點頭，心裏開始籌劃下一步的行動。


  幾日後的一個夜裏，賀懷遠躡手躡腳地來到飛花房裏。“賀大哥。。。”飛花起身相迎。


  “噓！”賀懷遠連忙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托我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真的嗎？”飛花又驚又喜，連忙道，“今晚我可以和哥哥相見了嗎？”


  賀懷遠搖頭道，“不是今晚。但是今晚，你會知道那個太監黃阿桑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他帶上飛花，悄悄來到了一個酒樓的雅間。房間裏鋪設精致而豪華，像是個奢靡的所在。飛花一頭霧水，吞吞吐吐地道，“賀大哥，不要亂開玩笑。”


  賀懷遠知道她誤會了，連忙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待會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著，便打開一道暗門，拉著飛花一起鑽了進去。暗門關上，隻留下一個的格子窺視外麵，從外看上去隻好像是牆壁的一道縫隙，絲毫不引人注意。


  兩人剛把身形安頓好不久，房門推開了。飛花連忙捂住自己差點驚叫的嘴。來的正是劉義豫的總管太監臧公公，與饒皇後之子的乳母榮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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