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地牢的客人
一秒記住【】或手機輸入:apiashu 求書、報錯請附上:【書名 作者】
饒彌午一聽朝雲的指責,臉上又驚又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想強行闖出去。然而,朝雲的幾個隨身軍官,就像一堵山一樣,堵在門口,不讓饒彌午逃走。饒彌午大喊道,“來人啊!柴朗,快把這些人趕走,放我出去!”
柴朗剛才被朝雲一腳踹了下來,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敢怒不敢言。現在,見饒彌午大聲叫喚,他在門口逡巡了一會兒,探頭探腦,怎麽也不敢進去。那些朝雲帶來的軍官,是直接接受達勒的指派,來保護朝雲的,根本不會把饒彌午放在眼裏,更別提的柴朗了。
饒彌午把嗓子都喊啞了,也不見有人來響應。他氣急敗壞,怒氣衝衝地瞪著朝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雲管家,我沒有得罪過你啊,為什麽總是和我作對!”
朝雲沒有回答他的質問,而是徑直走到陸望跟前,凝眸看著被打得渾身是血的陸望。旁邊的炭火發出忽明忽暗的火光,陸望蒼白的臉頰與淌血的胸膛映在朝雲的眼底,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忍住去撫摸那張臉的衝動,把自己喉中的哽咽吞了下去,在他跟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饒彌午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滿不在乎地道,“怎麽?雲管家對這個人也有興趣?他是刑部最近逮捕的貪汙宮中木材的重犯。”
“這不就是內閣大臣陸望大人嗎?”朝雲撥開陸望垂下來的黑發,凝視著那張堅忍的臉,冷冷地問道。
“不錯。”饒彌午理直氣壯地道,“正是陸望。不過刑部抓他可是有證據的。你問一問刑部尚書柴朗就知道。他私自扣留貪汙宮中需要的木材,被韋莊發現,報告了刑部。他們到陸望府中搜查,發現了可靠的證據。這個陸望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請求入獄,主動坐牢。”
朝雲回過頭去,用清冷的目光看著饒彌午,淡淡地道,“你的,我都知道了。不過,我好奇的是,你一個禁足的平民,又無官職在身,是怎麽進的了這刑部大牢的?而且,居然還帶著酒壺,翹著腿,在這裏喝酒,這可是我親眼所見。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這。。”饒彌午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地道,“我也隻是激於義憤,要來問問陸望這個狗賊,到底為什麽要將宮裏的東西據為己有。我要問問他,是不是想要造反,連陛下宮裏的東西,他都敢貪汙!”
見他得振振有詞,朝雲打心眼裏厭惡。她從鼻子裏哼出一股冷氣,道,“的好聽!你自己到時候到陛下和公主麵前解釋吧。”
陛下和公主。。饒彌午一聽,心知大事不妙,自己偷偷從府裏溜出來,被朝雲抓了個正著,而且還要讓他到陛下和公主麵前解釋,分明是要揪住他的錯處不放,讓陛下再次降罪於他。
上次已經因為飛花的事情受罰,在饒皇後苦苦求情之下,劉義豫讓他禁足於家中一年。如果這次再犯事,恐怕就不是禁足這麽簡單了。
他有些慌亂,還裝腔作勢地嚇唬朝雲,“我這次出來,是奉了陛下的秘密旨意,並不是私自離開府邸。你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朝雲像聽到一個大的笑話,大笑兩聲。她指著陸望道,“我這次正是為了他而來。你受了陛下的秘密旨意,前來審問他。那麽,把一個內閣大臣打成這樣,也是陛下的秘密旨意嗎?我倒要去陛下麵前,和你好好對質。”
饒彌午一時語塞,不出話來。他見朝雲有為陸望出頭的意思,不禁心中有氣,硬起頭皮,對朝雲吼道,“他犯罪事實證據確鑿,我替陛下分憂,提前審問他,有何不可!陸望不肯招認,我才讓賀懷遠用刑的,經地義!倒是你,隻不過是達勒府管家,卻狐假虎威!”
他也是一時怒火攻心,見朝雲步步緊逼,便口不擇言,對朝雲破口大罵起來。朝雲還未開口,身後的一個隨從軍官就衝上前去,揪住達勒的衣領,左右開弓幾十個耳光就扇了過去。當清脆的巴掌聲停下來時,達勒的臉已經腫得如發酵的饅頭,嘴角滲出血絲。
他頭暈目眩,搖搖欲墜,手裏的酒壺也被那軍官一把奪去。那軍官往他臉上啐了一口,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以為自己是兵部尚書呢?你隻不過是一介平民,還被下旨禁足,居然私自抗旨出逃,還敢汙言穢語辱罵雲管家!”
饒彌午被平白打得鼻青臉腫,怒火攻心,嚷道,“雲昭是個什麽東西!我被革職,是一介平民。她也不過是個管家,既無官職,也無軍職。憑什麽她就罵不得!”
那軍官更來氣了,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饒彌午這次被揍得腦袋嗡嗡響。隻聽得朝雲身後的一個軍官叫道,“姓饒的,瞎了你的狗眼!沒看見雲管家身上戴著大將軍的令牌嗎?見她如同見大將軍。你辱罵雲管家,還敢頂嘴,就是當場宰了你,也不冤枉。”
“好了,暫且留他一條狗命。”朝雲揮了揮手,對賀懷遠道,“賀尚書,我是奉了達勒將軍之命,來提內閣大臣陸望大人,前往赤月公主宮中問話。公主還特意交待,陸望還隻是有嫌疑而已,並未定罪,須要禮遇,不能以普通犯人對待,不上鐐銬,更不能用刑。”
她頓了一頓,看了看身上鞭痕交錯的陸望,歎了一口氣,道,“誰知道,我一來,居然看到了這樣的景象。這可怎麽交待呢?難道讓我把他這樣帶去見公主嗎?”
這時,躲在門外偷聽的柴朗也急了,大聲嚷道,“雲管家,我實在是不知情啊。隻是饒彌午是饒士詮大人的公子,他又與賀尚書一同前來,所以我便讓他們進去探監了。誰知道,他們居然私設公堂,動刑拷打,讓陸大人身受重傷。是我疏於看守,但絕非我用刑啊!”
饒彌午一聽柴朗急著撇清,肺都氣炸了。他拍著地板,大罵道,“柴朗,你這軟骨頭!就是老子幹的,又怎樣?沒有你帶路,我們進的了這刑部大牢嗎!現在倒撇的一幹二淨了。賀懷遠,你也站出來句話。”
這時,賀懷遠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朝雲道,“卑職也是奉達勒將軍之命,前來查看陸望的情況的。不過,饒彌午堅持要先給他一點教訓,進行拷打,要我動手。他,這是饒士詮大人的意思。所以,我也隻有從命了。”
“賀懷遠,你。。”饒彌午簡直氣結,“你也是見風使舵。。”朝雲冷冷地道,“不要狗咬狗了。”
此時,陸望突然身子微微動了一下,他氣若遊絲地道,“現在就帶我去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