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是非
“奶奶。”洛小冉走到旁邊去扶她。
“來得正好，阿蘭在做飯。”老太太握住小冉的手，忽然道，“正霆昵？”
洛小冉說，“我一個人來的，正霆他在忙工作。奶奶，我跟方圓開了一家咖啡館，現在我算是在自己創業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手背，“好。缺什麽的，跟奶奶說。”
“奶奶怎麽這樣想我，我是來看奶奶，不是來討東西的。”
老太太笑了，“你這個丫頭，記仇。”
上回祖母綠的事，她是故意考驗，她也答出了讓老太太滿意的答案。
洛小冉問，“最近天氣暖了，奶奶可以多出門走走，老是在大殿待著不悶嗎？”
那些香火的味道讓人難受。她自始至終不信神佛。
蘭姨聽到動靜也跑出來了，“小冉來了？我看看，怎麽瘦了昵？”
老太太誇，“她都創業了，開的咖啡館。”
“真的嗎？”蘭姨豎起大拇指，“小冉厲害！”
洛小冉覺得兩位老人家的熱情過於誇張了。她不過一家小店，怎麽跟家大業大的陸氏相比。
可是這樣熱忱被人稱讚，她心裏像是也被一股暖陽照耀，閃啊閃的像晶瑩的小碎鑽一樣。
“咦，正霆怎麽沒跟你來？”蘭姨又拋出了這個問題。
“是我忍不住要來看奶奶和蘭姨的，如果周末的話，我又很忙，走不開，所以就自己先來了。”
“你別光顧著忙事業，年輕人身子要照顧著的。”
老太太順勢問道，“有沒有考慮過什麽時候生孩子？有了小孩那我也更多期待了。”
洛小冉回，“我不喜歡小孩子。”
話出口覺得自己過於直接了，可是都已經脫口而出，挽回不了。
這晚到家，倒是碰到了陸正霆。
“你去找奶奶了？”他捉住她目光。
“我剛剛回來，有點累。”洛小冉說完就往房間走去。
他跟進來，“你跟奶奶說你不喜歡小孩？”
洛小冉在拿睡衣。
“小冉，你做事能不能考慮別人？奶奶她這麽大年紀了，你沒事跟她說那些幹什麽？想讓她老人家受刺激嗎？”
洛小冉轉過身，“我實話實說，是哪一句不對了？”
陸正霆看上去不可置信。
“你那天的話，我想過了。如果說那是你的底線，我的底線也是在這裏。”
“你的底線就是願意為祁浩生小孩，也不肯好好對我？”
洛小冉停下來，“正霆，不要說得這麽委屈。是你自己選擇的，你選擇跟我在一起，選擇娶我，你也可以選擇放棄，我尊重你的選擇。”
陸正霆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會放棄你？”
她沒再說話，抱著睡衣進了浴室。
出來時那人已經不在。洛小冉躺倒悶頭就睡。
是被濃重的酒氣哈醒的，還未睜眼就覺得像是有座山壓在自己身上。
陸正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此刻正看她。
洛小冉想要坐起，卻被他製住動彈不得。
在那個混亂的夜裏，不隻一個人後悔。可很多時候時間從來無法倒退也不可回頭。
陸正霆酒醉醒來，發現床邊空了。他頭很痛，衝完澡以為會在飯桌上看到洛小冉，文嫂卻說沒看見太太啊。
陸正霆又去書房，去次臥，陽台，角角落落都看遍了才想起要去找她的背包。
“先生，太太常穿的那雙鞋也不見了一一”
所以這一切的結果導向就是，洛小冉不知什麽時候走了。在文嫂還沒有起床前。
陸正霆心緒不定，九點多的時候打了電話問方圓今天生意怎麽樣。
方圓嗤笑，“問生意怎麽樣，你幹嘛打給我啊？”
“她昵？”他又問。
“你等下啊，我把電話給小冉。”
“不用。我不想打擾她工作。”
“所以就可以隨意打擾我咯？陸正霆你也太看人下菜碟了吧？”方圓開著玩笑。“放心吧，我替你看著小冉，絕對不讓外麵的男人接近她啊，我知道她是你的！”
陸正霆問，“她……看上去開心嗎？”
“有錢賺當然開心。”方圓又覺得這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愚蠢問題，“陸總你這麽惦念你妻子，不如來咱們咖啡館辦公算了，也能給我們的小店增加些營收。”
“你記得給她弄點吃的，她早上沒吃早飯。”
“為什麽沒吃早飯啊？”方圓詫異。
“可能家裏阿姨做的東西不合胃口。”
“小冉她不挑的啊！”方圓覺得不太可能。
陸正霆卻沒跟她解釋，直接就撂斷電話。
不過方圓還沒來得及想這其中的因由，就見容成又來了。
“哥你來幹嘛？”
“你以為我想來？你舅媽讓我給你帶吃的！”
方圓急忙把食物與洛小冉去分享。
是清明團，有白色跟綠色兩種。
洛小冉看到這個團子時有些晃神，“快清明了？”
“對啊，時間好快！小冉你要甜的還是鹹的？舅媽知道我最喜歡吃老宅的團子，所以讓我表哥給我帶來。”
說話間卻沒見到容成了。想他應該是待不住走了。連姥爺都說自己這個孫子不定性，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主兒。不求他有多能耐，隻要別把家敗光了就成。
還好這混小子對親情倒是在乎的，平時對方圓也好。老人家這才覺得還算是欣慰。
“艾草跟藥不衝吧？”
“小冉你在吃藥？”
洛小冉撫了撫頭發，“有點小上火。”
“估計是前幾天我們燒烤吃的，那你吃鹹的吧，鹹的沒有放艾草。”
洛小冉咬了一口，餡料驚喜，很美味。
可不知怎麽，她突然心裏很難受。也許是自己提及了那一個“藥”字。
他像個強盜一樣蠻橫，借著酒醉胡來，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私心。就算她不容易懷孕，如今也絕不想讓他得逞，一大早就吃了緊急避孕藥。
磊磊的光明，原從來隻在白天見得。黑夜將一切禮儀道德都吞盡，隻剩了動物的獸性。
“小冉？”方圓見她突然神情闃然，覺得奇怪，“你不開心嗎？”
洛小冉又咬了一口，搖頭。
“早上陸正霆還打電話讓我提醒你記得吃早飯，多好的男人啊！”方圓羨慕。
很奇怪，這一次洛小冉也沒再提彭紹徊的事來打岔。
方圓追過去，跟著她到吧台內，“他……那個誰跟我表白了。”
她急需朋友的意見。
“可是我覺得我沒那麽喜歡他，就這樣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對他不太負責？”
洛小冉認真想了想，“可以試試。給他給你自己都是一個機會，但如果他有任何讓你不舒服的地方，記得果斷止損。”
話說完，她自己已是愣了。
止損，要多麽冷靜的人才能做到。
她又想，“方圓，你如果不想太快開始，其實也可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