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成年人的愛情是權衡利弊
“那到底應該怎麽做啊？”方圓很愁苦，“我媽媽還邀請他今天晚上去老宅吃飯。”
洛小冉笑一笑，“在你家的地盤，你慌什麽？”
她那麽多人寵，有什麽需要自己害怕的？
“方圓，跟著心裏的感覺走。我說的不一定對，但是至少你現在不拒絕他，是不是已經說明跟剛開始的反感不一樣了？人人都羨慕熾熱的感情，可哪有那麽多一來就生死相依不可分割的情感？”
或許她說的有道理，或許方圓潛意識也有了嚐試的念頭。她點著頭。
彭紹徊驅車來接方圓回家，車上他一直在給她分享前兩天出差的故事，見方圓不怎麽說話，又急忙道歉，說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
“有點。”她一點不給他麵子。
彭紹徊說，“其實我是在擔心。”
“擔心什麽？”
“擔心你姥爺，擔心你爸爸和媽媽，擔心你們家裏人對我不滿意。”
“你想多了。我媽把我介紹給你的，在這個家裏，我媽媽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方圓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你看我幹嘛！”
她急忙轉了腦袋去看窗外，不想見那個討人厭的男人。
彭紹徊似乎是笑了幾聲，沒好意思看她，“方圓，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是我們家裏最有話語權的一個。”
方圓的心在練習跳遠，砰路一聲就朝外蹦了好遠，卻嘲諷那人，“你想得太久遠了吧？我還沒答應你昵！”
她強調這一個主動權。
彭紹徊說，“你能讓我去你家裏吃飯，我已經很感謝了。”
“你是沒飯吃嗎？”說及此處，方圓又想起那初相識時她揣測問容臨萱的，他們彭家是不是破產了，所以要急急投靠容家這棵大樹？
後來才知自己多想。又或者她根本不願承認也有人能對她這樣喜歡。
她的喜歡和被喜歡，都應該是屬於那個人的。否則就像背叛。她自己都不從。
可是後來，後來她去了北京，參加了他的婚禮，看到婚宴上新郎新娘登對出現，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她心裏的那一個角落崩塌了。
都說最好的前任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她除了沒法做到在記憶中徹底拉黑他，其他作為一個合格前任該有的姿態她都有。
不能破壞別人的婚姻，是她作為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恪守。
她不是沒有看到過自己母親那難受的樣子。婚姻之所以神聖，就因為許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
誰都沒有資格去違背。
“說說這兩天店裏的情況？”彭紹徊想要與她多交流，傾聽與被傾聽都是需要。
果然，這一下就打開了方圓的話茬子。
今天晚飯的主場就是彭紹徊，餐桌上他言談得當，禮儀標準，連姥爺都對他點頭稱讚。飯後來拉著人一起下棋。
容臨萱看了眼在院子外麵打電話的方飛達，他總算打完電話，她走過去，“還是我說的沒錯吧？要門當戶對才可以。”
她說話的時候偏又不看他，高傲得像一隻開屏孔雀。
方飛達問，“圓圓喜歡他嗎？”
“女兒當然喜歡的！”
方飛達隻是笑笑。
容臨萱氣急，“怎麽，你以為門當戶對之間就不可能有真愛嗎？那也不見你離婚了去娶那個小明星啊！”
方飛達倒沒想到她還會關注娛樂，有些想不到，卻沒說話，抬腳朝屋裏走去。
容臨萱更氣。他都不想跟她說話，她卻上趕著一樣的，真是挫敗！
“方飛達一”
他停下來。
“我前天去參加同學會，有個老同學對我說還喜歡我。”
他沒什麽反應。
容臨萱又說，“我在想，到時候如果相處還順利的話，我會跟他說我離婚了。這也不算沒有提前知會你。”
她說話的時候喉頭酸濕。卻隻得方飛達一句“好”。輕飄飄的。
容臨萱心裏也像透了風滲了涼氣。
洛小冉拖著一身疲憊到家，文嫂急忙倒了參湯出來，“太太，喝點湯補補。”
洛小冉看了一眼燉忠，“謝謝文嫂.……”
聲音有氣無力的。
“喝完就早點睡，不要累到了。”文嫂的話像春風拂麵。
洛小冉低著頭喝湯，突然噗通一聲，原來是眼淚掉進湯裏了。還好文嫂已經走開。
昨天響動那麽大，花瓶都碎了，她不可能聽不見的。
仰著頭迎接花灑的降落，好像碰到一場雨。以前隻覺得南城潮濕，春雨綿綿不休，哪裏會想到有一天懷念當時。
陸正霆回來的時候，屋裏隻留了地燈。他在門口躑躅，轉開把手往裏，看到角落蜷縮的那個小小身影。
2米的大床，她就占了小小的一邊。此刻她背對著他，看不出表情。陸正霆走上前，想要撫摩她臉，卻怕吵醒對方，隻好作罷。
他輕聲往外出去。約莫半小時後再回來。
洛小冉聞到一股清涼的氣息，想他剛才應該是去客房洗浴了。
她為什麽要失眠？
不能更沒心沒肺一些嗎？
早上吃飯時，洛小冉說自己要去南城幾天。
陸正霆回好。沒有問他要不要一起。
她說如果他不回來吃飯的話，就給文嫂放幾天假吧。清明都需要祭祀的。
陸正霆也說好。
兩個人並沒什麽話說，單調的，稀薄的。
跟洛小冉此刻的心境一樣。
到南城的時候正在下濛濛細雨。洛小冉提前在網上預訂了住宿，先打車到老城區。本來隻想著放一下行李，沒想到居然睡過去了。
醒來時天色昏暗。不知是這雨下的，還是她睡了實在太久。
她披了外套到樓下覓食。這條曾經走過許多遍的老街道也變得陌生。很多店鋪都是新開的，沒有那一年的模樣。
當年洛南天為了躲避容家，特意挑了這麽一座小城市，如今小城市的節奏也已經很快。
她進了一家餛飩店。
熱氣騰騰的餛純碗往上冒著白煙，門口地麵一片深色，淅淅瀝瀝的聲音已經停了。
是薺菜餛飩，帶著春野的鮮香。
吃完又沿著老街走了一圈，在中間廣場聽到有人彈唱。男孩眉清目秀，看著很年輕，人群中有一個女孩子一直看著唱歌的男孩。
洛小冉不知不覺站了許久，直到男孩收了吉他。
人群散開後，那年輕女孩子這才撲過去，誇讚男朋友真帥。
年輕的戀情，熾烈溫暖，讓人向往。
洛小冉在熱鬧散去後才起身離開。老街的路是青石板鋪的，坑坑窪窪高低不平，她走得很慢，像隨時在警惕陷阱。
半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洛小冉後背一身冷汗。她不敢再睡，刷起了朋友圈。手機的光太亮，她設置成跟黑暗更襯的背景。
昏暗的光線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場景。她不記得這個人是誰，點開去看，才知道是董宜。當時場合祁浩讓她向她學習，兩人加了微信卻一直沒有聯係。隻在驗證通過的時候說明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