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陰晴不定
“落水一事，謝謝你了。”辛黛大抵是沒有話題隨口找些話題，想起落水一事，連忙脫口而出。
她一直沒有抬頭看著徐懷瑾，隻聽的那咯咯的笑聲，猛然間抬頭，直接撞到徐懷瑾的下巴。
原本也是碰不到的，奈何徐懷瑾的頭恰好低下，正要給辛黛整理淩亂的發絲。
接下來唯美的一幕便發生了，二人誰都沒有逃過這場意外。
辛黛捂著腦袋，徐懷瑾捂著下巴，場麵很是突兀。
蘇茹楞在那處片刻，強忍著笑意。
她這幾日瞧見的世子爺可從未有過如今這樣出醜的畫麵，好的壞的全都被姑娘給帶起來了。
辛黛連忙替著徐懷瑾按揉著下巴，臉尖墊著。
“還疼麽？”辛黛聲音溫柔了好幾度，有些心疼的看向徐懷瑾，不顧及腦袋還有些麻木和陣痛。
她的腦袋是硬的，徐懷瑾的下巴可是軟的，萬一撞破了相，得不償失的可就是她了。
“不疼的。”徐懷瑾一把握住辛黛的手，不再讓其繼續。
然而當辛黛想要抽離那雙手的時候，他又吃痛地喊著疼，讓辛黛幫忙按揉著。
辛黛一時間也無法辨認徐懷瑾是真疼還是假疼。
在徐懷瑾麵前，她靈光的腦袋就好像突然被掐滅了燭芯一般兒，不知所雲。
“我替你揉揉，揉揉可好。”那口吻像是在哄著一個哭泣的孩童，徐懷瑾聽著辛黛的口吻，不自覺地皺著眉頭，態度上欣然答應了。
一群下人緊湊在一起，目光紛紛投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眼底皆是羨慕之色。
“你看看他們二人，多麽的般配。”
府上的下人都覺得那二人站在一處就能夠產生共鳴一般兒，他們都願意瞧見那樣唯美的一幕，隻覺得眼光都不自覺地流露出感慨。
而那二人仿佛將著周遭一切都給屏蔽一般兒，隻要是在一起，總是會將著目光停留在彼此的身上，無法再注意著其他人。
“表哥莫不是在耍我？”辛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徐懷瑾的時候，徐懷瑾緩緩鬆開她的胳膊。
“沒有，你做的栗子糕味道不錯。”
他拿起一塊放到辛黛嘴邊，神情專注地瞧著對方，順帶著將對方嘴角的糕點碎屑給輕輕擦拭掉。
那張唇軟軟的，粉嫩嫩的，唇中間一抹櫻桃紅。
徐懷瑾輕輕觸碰著，辛黛有些驚住，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那顆心狂跳不知，她微微張著小嘴，目光瞪大了看向徐懷瑾。
徐懷瑾方才那個動作，上一世便經曆過人事的女子又如何不知是怎樣的意思。
上一世的她必然是同著徐懷瑾經曆過洞房花燭夜的，但也唯有那一次，鑽心的刺痛，辛黛至今仍記得清楚。
辛黛下意識想要躲避的神情落入徐懷瑾眼簾，他的動作僵硬了片刻，目光再看向辛黛之時微微有些失神。
嘴角不自覺掛上一抹苦笑，他也沒有覺得對方的舉動有何錯處，到底是因著他方才晃了神，做了逾越之舉，也不會怪罪於辛黛慌張的舉止。
那一瞬間，徐懷瑾的心上說不出來的難受，竟爺會橫生出片刻的窒息感，全身四散開來，有些麻木。
“表哥。”辛黛喚著他。
徐懷瑾才探頭看向她，有神的美目裏扇動著淚花。
“你今日去廊坊可有收獲？”
“是去還東西的，順道見一見朋友。”辛黛如實回答。
她實際上是有些心虛著，因著答應過司馬漓要保守一些秘密，不能夠同著徐懷瑾全盤托出，總覺得有些對不住她的表哥。
但既然是已經答應了對方的事情，辛黛一定會做到的。
“我聽車夫上，馬車是半道上折了回去的。”
“我之前被廊坊的侍女攔住，廊坊侍女不知道原因，我也懶得解釋，後來我是被請回去的。”
“你是怎麽認識司馬漓的？”徐懷瑾知道司馬漓，宮廷禦用畫師，每每前往宮廷總要戴上半張麵具，蓋著麵紗替人作畫，很是神秘。
“機緣巧合下認識的，表哥可有疑惑？”
徐懷瑾對這個人名字有著天生的敵意，他總覺得此人將來同著黛兒注定糾纏不清。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免難受，心上有氣。
“我想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下吧。”
辛黛有些看不懂了，不知徐懷瑾生的哪門子悶氣，單單瞧著對方的狀態便知曉對方的疲憊。
她手中拿捏著栗子糕，目光看向徐懷瑾的背影，回想著方才的對話是否哪裏還有紕漏。
左思右想都覺得她的回答很真誠，沒有任何的問題。
“世子爺大抵是不希望姑娘您同著司馬公子往來。”蘇茹在一旁看的清楚明白，上前提點著辛黛。
辛黛擰巴著雙眸，按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也跟著不痛快起來。
“他總是在擔心我身邊交的朋友不善，那些男子對我有心思，我又不是國色天香的姑娘，那些個人兒總不至於眼神出挑，相中了我的。”
辛黛隻覺得徐懷瑾有些胡鬧，仿佛在說笑一般兒，卻是沒有讀懂她的感情。
徐懷瑾未曾離開太遠的位置，人就杵在那裏被風吹著，冷風拂麵，神智才瞧瞧微清醒些許。
他方才的確是糊塗了，怎麽能夠對辛黛那樣的態度。
然而徐懷瑾方才的情緒又的確是沒有把控好，那一時間有些懊惱。
待他重新返回那處之時，人已經不見了。
第二日白日的時候，辛黛又前往了廊坊。
二人坐在軟墊之上，對弈著下棋。
“落子無悔，還望司馬公子三思。”同對方對弈了三局，輸了三局。
三局話費了半個時辰，辛黛起身準備離開。
今個前來所求不過是為了解個悶，昨日一夜她都沒有睡好。
往日裏她睡下後應該是最香甜的時候，偏偏是作業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回想著當天月下對談。
原本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二人相處的很是融洽，但到了後來因為一件事情而爆發了。
她自認為她同著司馬漓接觸沒有什麽關係，他們二人除卻下棋，喝茶，倒也沒有旁的舉動。
對方不喜言談在辛黛看來，許是因著身邊接觸的人太少了，習慣性的選擇了沉默。
他總是將著自己一個人關在這扇門之後，安靜作畫。
若宮中有人派馬車和人來接他，他便跟隨著去。
旁的時候，他也知喜歡在暗處，調製著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