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命運捆綁
不過這次,辛黛是帶著心中的怨來的,司馬漓有所察覺,卻並未過問。
直到辛黛離開以後,他都未曾提及。
楊司被警告過以後便再也未曾阻攔過辛黛,她心中有怨,知曉辛黛的出現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她也知辛黛在公子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她服侍在公子身邊多年,最是懂得公子心思。
公子如此留下一個人還是頭一次,楊司不知辛黛有怎樣大的魅力能夠同時吸引公子和世子爺二人。
她是不喜辛黛的,對方的出現打破了廊坊原有的寧靜。
她費心留在公子身邊貼身照顧多年都未曾得到過公子過多的矚目。
也唯有那麽幾次,被公子作畫。
但像是辛黛這般,反複出現在公子房內,同公子對弈交談一事,從未有之。
楊司很清楚,辛黛在公子那裏的獨特,一個人身邊一旦有這樣的存在,旁人便無法代替。
她害怕的不是辛黛短時間內就剝奪了她所期望的那個位置,而是害怕公子會為辛黛做什麽。
公子多年以來,都是那樣循規蹈矩的日子,不曾顯露容顏。
她生怕公子會因那個人破例,那種害怕早已經大過了嫉妒之心。
“公子,黛姑娘已經離開。”楊司將著內心深處的情緒掩藏的很好,在司馬漓麵前不曾顯露分毫。
“你先下去吧。”
“是。”
廂房內又回歸於平靜。
辛黛如此的舉動得到的結果便是消息被傳遞到徐懷瑾那處,徐懷瑾對於辛黛幼稚的行為有些無奈。
“她如此是在氣我還是真對那位畫師上心了?”
“屬下依據,應該是第一種。”
短時間內對一位畫師上心,屬實不太可能。
況且徐春認為,表小姐對世子爺的青睞並不亞於世子爺對表小姐的喜歡。
二人鬧著別扭,府上的人也跟著頭疼。
“罷了,我親自去瞧一瞧。”本應該他生氣的事情,轉頭便成了他前去探望。
徐懷瑾心裏有些不平衡,但如此繼續下去,對他可沒有什麽好處。
他倒不如主動服個軟,前去探望她一番兒,查查風聲。
別院的柳樹底下,辛黛正同著一個院子裏的下人們講述著故事。
“表小姐這些都是從何處聽來的?”
“是廊坊的公子給我講述的。”辛黛無聊,故而便召集了那些下人給他們講故事聽,那群人問及辛黛是如何得知那江南,北川一帶的趣聞和景色,辛黛隻一股腦將著原由都扯到了司馬漓身上。
徐懷瑾恰好隻聽的此話,臉色瞬間陰冷下來,蓋不住的冰冷。
阿澤跟隨在徐懷瑾身邊,都忍不住打著顫。
瞧著表小姐這架勢,不將著世子爺惹惱恐無法善罷甘休,也是難為世子爺了,隻一顆心吊在表小姐身上。
此時此刻的阿澤,整個想法都是向著徐懷瑾靠攏的。
他所看到的表象就是他以為的。
有丫鬟眼尖,瞧見了世子爺,連忙問安。
一群丫鬟仆人慌慌張張問安過後連忙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隻留下辛黛坐在遠處。
徐懷瑾轉身離開,連個眼神都不曾留給辛黛。
辛黛一時間心急,連忙站起身來。
說來也巧,那一壺熱茶恰好被她帶倒,一壺熱茶一股腦地噴灑在了她的手背上以及身上其他處。
辛黛吃痛地捂著手背,不顧及身手上的刺痛小跑著去追徐懷瑾。
她知道,她方才敷衍下人的那句話定是被他聽見了,他才會轉身離開的。
至於今日某個人過來的目的應該是聽說了她又一次前往廊坊之事,特意過來問候她的。
可方才那句話是她親口說出,徐懷瑾又恰好聽見的。
辛黛知曉,徐懷瑾定然是生氣了的,也是她嘴笨,好端端的提及司馬漓。
她原也不知道徐懷瑾會出現,可這些都不是可以說的理由。
“表哥。”她上前拉扯住徐懷瑾的胳膊,被徐懷瑾掙脫開來。
蘇茹心急,連忙上前阻攔住徐懷瑾,徐懷瑾臉色上的溫度一降再降。
那副眼神倒像是要殺了蘇茹一般兒,蘇茹皺眉,大聲同對方道:“姑娘的手都受傷了,世子爺難道瞧不見嗎?”
辛黛人杵在那處,原本想要阻止蘇茹的,但很顯然,未能成功。
不過當蘇茹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辛黛沒由來的鬆了口氣,有些解脫。
她方才有那麽一瞬間,心裏頭冉冉上升著涼意,從頭到腳,劈頭蓋臉的落下。
徐懷瑾轉過身來,隻瞧見她站在那處,身影嬌小成一團。
徐懷瑾還是心疼了,他走上前去,查探辛黛的傷勢。
阿澤在身後連連歎息,前一秒還生氣的人下一秒怒氣蕩然無存,臉變化的速度著實快得很。
世子爺是徹徹底底栽在了表小姐的手上,逃也逃不掉了。
辛黛乖乖地站在徐懷瑾的一旁,任由著對方往他手背上吹冷氣。
“準備濕毛巾和冷水。”
“是。”蘇茹連忙照做,臨走之時還不忘記回頭看阿澤一眼。
對方方才的嘀咕她都聽見了,世子爺身邊有這樣一個囉嗦,看不清狀態的小子,還真是不幸。
阿澤被那道不善的眼神給怔住,心中暗自嘀咕著:“那個丫頭片子,才來府上沒幾日,跟在表小姐身邊倒是挺得意的。”
“愣著做什麽,去我房間去藥膏來。”徐懷瑾冷聲同著阿澤命令著。
阿澤渾身抖了個機靈,連忙照著安排去做事了。
辛黛的手背上紅了大片,袖口上沾著水漬,濕了一片。
她整個人臉色通紅,眼底恰著淚水,有些神傷。
也的確是燙傷的地方太過於疼痛,眼淚沒有忍住。
“疼不疼?”徐懷瑾用冷水替著辛黛處理著傷口,輕聲詢問著對方,之前的惱意早已經蕩然無存,現下隻剩下關心和擔憂了。
辛黛搖晃著腦袋,不自覺地吐露著:“疼,很疼。”
她這會倒不願意說的反話了,她方才被燙傷還被某個人甩開了胳膊,心裏疼得很。
徐懷瑾自知方才的行為有些傷到辛黛了,主動同著辛黛道歉,祈求獲得對方的原諒。
辛黛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三言兩語便被逗笑。
她實際上也沒有生徐懷瑾的氣,隻是覺得方才徐懷瑾有些過於不理解她了。
她對對方的上心程度從來都不是可以拿他人來衡量的,換言之,在她心中,沒有任何一個男子的地位可以大過徐懷瑾的。
兩世的癡纏,兩個人的命運早已經捆綁到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