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陳府賬目
官家大院一向如此,孫仲薇那點伎倆在李夫人麵前耍戲碼,還是有些嫩了。
李夫人的手段,辛黛是略有耳聞的。
李曉湘同著她交往也是得到了李夫人的首肯的,對方若說是沒有算過她的品性,辛黛怕也是不信的。
“孫仲薇的事情你不必太過於氣惱,就算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那也是你的親弟弟,日後交給李夫人撫養即可。”
“娘說過此事了,我心中有數。”李曉湘感歎著,有些悶悶不樂。
同著討厭的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著實不自在,也並非是她矯情了,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高興不起來。
“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腿腳不便,讓阿茹送我就好了。”李曉湘拒絕了,起身離開。
辛黛按揉著小腿,隻期盼著能夠早日走動,小腿恢複的快一些。
南下,徐懷瑾見得大街上排著的長隊,眼中光澤忽明忽暗,欽天司守在一側,雙手附在背後,眼神中滿是憐愛之色。
“這樣的場麵世子恐怕是見得不多。”
“本世子初次微服,卻也清楚人間疾苦,這樣的場麵恐怕是處處有之。”
“下官常年巡查在外,見多了這樣的場麵,總是不由得唏噓感慨,世間疾苦,我們並沒有多少能力改變全部。”
欽天司所言誠懇,徐懷瑾明白他心中所想。
“但若是不作為,這樣的情勢隻會肆無忌憚延伸下去,既是天下萬民的官,便應該行正道的事。”
“世子大氣,下官自愧不如。”欽天司聞之,連忙行以大禮,態度上不自覺又端正了幾分,對徐懷瑾敬佩有加。
他十分看重徐懷瑾這樣的人,若是京都城皇室一脈,公侯一脈,多出這樣的人才,江山也有望了。
他雖有報國之心,卻也明白自己實力如此,有心無力。
一個小小的欽天司之職,能夠做的事情甚少。
正是因著心中清楚此事,才迫切希望能夠同人一道。
果然,皇上的直覺是敏銳的,徐世子擔當的起左膀右臂的身份。
“欽天司嚴重了,善心之事,誰人都可以做的,分大分小。”
“咱們做的事情可不單單是小事。”
“我明白。”徐懷瑾莞爾一笑,眼中的光澤又亮了幾分。
深夜裏他安排人潛入衙門處,衙門書房重地派了官兵把手。
徐春的身手很快便從房梁之上取下瓦片鑽入書房,取走了重要公文。
“有人?”
派那麽多人把手,防的便是徐懷瑾的人。
有人發現了房梁之上的那抹身影,當即派人去追殺。
徐春快速飛奔於房梁之上,躲避著箭支的飛射。
隻是他輕功了得,那些人的箭射不中他。
頃刻間的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就月下,十幾雙眼睛盯著,也沒有搜查到身影。
陳縣令氣急敗壞,半夜火急火燎前往衙門書房之中,搜查他放在書房之內有關於河堤修築一事的經過。
顯然,東西已經被偷走了。
而他不知,此時此刻徐懷瑾已經潛入了他的府上,搜查賬目。
聰明人自然不會將著那麽重要的東西放置在府上。
此時此刻,陳縣令的夫人還在院子裏走動著,有些放心不下陳縣令。
她自然是擔心事跡敗漏,殃及到她的身上。
她還不想要坐牢,一開始便讓自家夫君早早收手,知足便好。
可惜人一旦嚐到了甜頭,哪裏還肯輕而易舉放手。
陳縣令自然不想作罷,連續三年,他都如此做著。
上頭也有人幫忙罩著,一批國庫發下來的賑災糧食和銀子全被他們層層剝削下來,每一年都能夠賺的不少錢財。
隻要他們當官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錢財拿到手軟,也不會有人去揭發。
所謂民不聊生之事,同著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堤壩被暴雨衝垮,他每年都派人修築,也花了些許銀兩,即便是成效不大,那也是做過之事。
徐懷瑾身手矯健,一溜煙鑽入陳縣令書房,他觀察著四周,並沒有輕易下手。
書房內藏有機關,他先行用石子探路,果不其然又銀針飛射出來。
片刻之後,一隻黑貓從椅子下鑽出,朝著她這個方向直奔過來。
他手中的銀針射出,黑貓瞬間跌倒在地,昏厥過去。
無事不殺人,雖說他也不是十足的好人。
恐怕陳縣令也沒有想到,自己用來射殺“賊人”的機關反倒是用在了黑貓身上。
徐懷瑾摸索著書房內一切可能藏有賬目的地方,都未曾發現那本記錄了銀子入賬的賬目。
他一個靠身,正準備離開之際,手像是觸碰了什麽一樣,聽的咯吱一聲,過了好一會兒不再有動靜。
他手扶著那桌子上的硯台,沉默了片刻轉動硯台,腳底處暗格打開。
一個黑色的木盒子出現在眼前,徐懷瑾將著木盒子打開,隨即又放入一本賬目,偽造成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樣子。
黑貓身上的銀針被他取下,現場清理幹淨。
他再一次悄無聲息從窗戶處跑走,臨走之前不忘記處理窗戶上的細節,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
陳縣令府上,安排了巡邏的護衛,十名大漢輪班守夜,尤其是這幾日。
但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徐懷瑾的蹤跡,他就像是一條蛇,來無影去無蹤。
他的身手可從來都不是無用功就能夠得來的。
多年以前,徐懷瑾就開始練習劍術,輕功以及拳腳功夫,這些年下來,頗有成就,
他的能力可不僅展現在學識和才華以及嘴上,包括他的智商,情商以及心境都是一種無人之境。
“該死的,幸虧隻是一本記錄冊。”陳縣令鬆了一口氣,早知道他們會來,他早有準備。
但也沒有想過徐世子身邊的侍衛會是個高手,那麽多人守在衙門之中一開始都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他的實力絕不是他衙門裏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差使可以相提並論的。
便是連著上麵派下來的人一個個也都跟著個擺設一樣,成功令著那人脫離。
陳縣令除了能夠想到徐懷瑾身邊的人,他很難考慮到其他人。
在對方未來南下之前,他的日子一直都是安生自在的,直到對方出現,才開始不安穩起來。
但有一件事情他並不擔心,即便徐世子手中掌握了部分證據,也是無法活著離開南下的。
即便離開了南下,在回京都城的路上,他必死無疑。
那個人是絕不可能允許徐世子活著回去,無關於此次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