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夢中險境
“好一個靈活的賊子,本官看你還能笑到何時何地。”陳縣令咬牙切齒道,同著白日裏的那個人完全截然相反的狀態和模樣。
他說話的口吻帶著一股子狠勁,恨不得立刻將著徐懷瑾斬殺一般兒。
他的眼睛裏充斥著血氣和貪婪之態。
一旁的差使們因著事情沒有辦好,一個個都不敢抬著頭顱看向陳縣令。
當天夜裏,他們便被罰跪了一整夜,第二日裏還要站直了身板麵對著徐懷瑾等人。
他們對陳縣令的行為說白了也是厭惡的,但沒有一個人敢揭發陳縣令。
在衙門裏當差,並非是件容易事。
他們拿著衙門裏那份微薄的收入養家糊口,誰都不想攤上大事。
與其他們揭發倒不如等待著徐世子自己發覺,他們隻不過是下屬,也沒有做的虧心事。
那些差使並不是害怕陳縣令,而是害怕陳縣令上頭的那些官員,官官相護,哪裏容易被踢出局去。
徐懷瑾第二日入府衙之時,依舊是一副精神氣十足的狀態。
誰也不知,他們當天夜裏熬了一整夜,將著所有貪汙的項目都整點清楚,包括層層審批下來的官員。
上頭的人暫時無法動,但已經有了確切的目光,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而陳縣令,徐懷瑾必然是要動手除掉的,剝去他這身官服。
如此貪贓枉法,知法犯法之人哪裏配得上一方的父母官。
隻會殘害百姓,拿著百姓的錢來逍遙快活,用著銀子堆積起來的白骨魚肉享受著,不顧及民間疾苦。
這樣的人留在世上,的確是有些浪費人間的煙火。
徐懷瑾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便打算著手實施,欽天司在旁,也願意聽從徐懷瑾的安排。
而此時此刻,陳縣令還不知道賬目被偷一事。
他當天夜裏回府,詢問著府上的情況,護衛回應他並未察覺有殺手闖入府上。
他以為徐懷瑾未曾想過他府上的秘密之地,倒是不曾想他早已經暴露。
而他的秘密之地也不過是徐懷瑾歪打正著撞到的。
侯府別苑之中,辛黛從噩夢中驚醒,第一時間叫的便是徐懷瑾的名字。
此時此刻,她已然是滿頭大汗。
蘇茹跑了進來,瞧見辛黛那副模樣,不自覺有些擔心。
“姑娘,又做噩夢了?”蘇茹替著對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方才聽的她喚著世子的名諱。
蘇茹知曉,姑娘這是太過於擔心世子了。
擔心自己的心上人也並無道理,但瞧著姑娘這幾日日日都是緊繃的情緒,對身體恢複是極為不利的。
“算是噩夢吧。”她感慨著,還未曾意識過她方才提及了徐懷瑾的名字。
夢中的一切,真實而又可怕。
那把冷冰冰的刀子插入徐懷瑾的胸口,徐懷瑾錯愕地望著那個人,不知所雲,而後癱倒在地,緊閉著雙眼。
雖然那隻是一個夢,卻足夠令著辛黛不寒而栗,渾身汗毛豎起。
她身在局外,無法掌控夢中之境。
隻能任由著那把刀插入徐懷瑾的心髒而無法救助徐懷瑾。
她捂著胸口,有些痛苦。
辛黛在告知自己,那隻是一個夢,證明不了什麽。
“阿茹,我這幾日常常做有關於他的夢,說是不擔心那必然是假的,我隻希望他能夠安安穩穩歸來,別的也不奢求什麽了。”
因著上一世徐懷瑾同她生疏,徐懷瑾在朝中,京畿大營所做之事她一概不清楚。
可她仍然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徐懷瑾並未出遠門。
沒有第二次狩獵大賽,徐懷瑾也參加了太後娘娘的壽辰。
不過當年那場壽宴,她並沒有參與。
侯夫人嫌棄她上不了台麵,打明麵上冷落她。
她那時候雖然死皮賴臉跟隨著徐懷瑾,在姑祖母的撮合之下同著徐懷瑾訂了親。
但那樣的場合,依舊是沒有她的份。
她沒有合理的身份去的那樣的場合,侯府之人除了姑祖母也沒有得意她之人。
蔡嬤嬤對她是不錯,可惜在侯夫人麵前,蔡嬤嬤也沒有多少說話的權利。
後來老太君出了事,蔡嬤嬤被安排過去照顧老太君,她的日子越發難過。
依著她的脾性,當時能夠讓蔡嬤嬤對她甘之若飴,是絕無可能之事。
她當年那樣的性子,隻有得罪人的份。
這一點,辛黛還是很清楚的。
“姑娘就不要多想了,吉人自有天相,世子是命中有福之人,老天爺會保佑著他平安順利的。”
蘇茹安撫人的話如今倒是學了一大堆,活學活用,全部用在了辛黛的身上。
辛黛緩緩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蘇茹,微微抿了抿嘴巴,臉色多少有些蒼白。
在梳妝之時,她特意往著臉上多撲了幾層胭脂,提點氣色。
麵見侯夫人和老太君,總不能夠含糊的。
“今個身子感覺如何?”侯夫人命後廚熬製了燕窩粥,特意等辛黛過來一同食用。
今個辛黛來的比往日裏都要晚,侯夫人也未曾生出責罵的心思。
許是因著對方病了,對對方格外的寬宏。
但一切都得從對辛黛另眼相看開始,辛黛做什麽事情看上去都順眼了不少。
“今日有些貪睡,讓夫人久等了。”辛黛客客氣氣回應著,並沒有提及她做噩夢一事。
那樣不吉利的噩夢還是不要當著侯夫人的麵提及,畢竟是有關於徐懷瑾的。
辛黛能夠藏著掖著的,也不會隨意拿到台麵上來說。
“好孩子,無礙的。”侯夫人命人端上了燕窩粥,同著辛黛一同食用。
現如今她對辛黛的照顧可比先前多了太多,一眼看上去就特別明顯的變化。
辛黛自然也是對她尊重有加,凡事都要以侯府為先。
言談舉止都十分注重規矩,不想破壞了在侯夫人心中維持的形象。
“聽聞娘親為你請來了宮中的禦醫,禦醫如何說的?”
整個侯府就那麽些人,一點動靜也能夠傳的整個侯府人盡皆知,侯夫人知曉並不意外。
“太醫說我這腿傷痊愈的很快,他已經為了配置了膏藥,待十天左右,便能夠丟掉這輛四輪車了。”
她每日坐著,感覺渾身都快要發福了一樣,很是不自在。
能夠行走的樂趣,隻有做了半個月左右的瘸子才能夠清楚其中的舒服。
坐在四輪椅上隻有被束縛的感覺,辛黛全然是有感而發。
侯夫人能夠看得出來辛黛的實誠,故而安撫道:“瑾兒也希望能夠看到你痊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