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抉擇艱難
“好好好，我信你。”
京都城的大牢之中，柳兒顫顫巍巍縮在一角，大牢陰暗，她這幾日有好事來臨，夥食也差的要死，柳兒身心俱疲，在大牢之中苟且度日。
若是能夠活著，她自然不想死的。
她一直都覺得是辛大人扣押著，孫公子才不能夠借著公職之便過來看望她。
若是對方有這個機會，必然不舍的她如此度日。
在她入大牢當日，對方便已經過來說情了。
奈何辛黛扣押著，權貴當道，公子也沒有辦法。
而她也一直在等待著孫智過來看望她，來瞧瞧她的現狀。
她希望得到公子的垂憐和疼惜，哪怕是一眼，也足矣。
柳兒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和隨時被救出去的可能。
若到危急關頭，她必然會舍棄性命，僅僅是為了公子。
但若是有的機會出去，還能夠服侍在公子身邊，哪怕是再苦再難，柳兒都不會蠢到此時就結束性命。
她心中也有自己的安排和決斷。
隔壁又開始敲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通過牆縫傳過來。
“一群蠢東西！”柳兒謾罵道。
這地牢裏到處都是謾罵聲，也不知曉是在說的誰。
而最大的嘈雜聲音來源，便是惡霸那一側。
柳兒捂著腦袋，有些不耐煩。
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阻斷了噪音。
柳兒困惑，艱難起身準備去瞧瞧熱鬧。
隻見得一女子身著黑紅色長裙，將著裙擺微微半開，隱隱見得側線明顯。
上身青綠色微透小衫遮肩，消瘦的身影然女子該勻稱之處一樣未得缺失。
如此大膽的衣著竟讓的柳兒呆若木雞。
柳兒是見過紅娘的，但也隻是略過一眼，並未瞧見正臉。
京都城客棧眾多，即便是辛黛的朋友，柳兒也不會知曉。
這女子未免也太過於輕浮了一些，但她身後之人對她的態度又十分尊重，全然看不出輕浮之意。
柳兒有些好奇此人的身份，生的柳葉彎眉，卻不見絲毫柔弱藏匿其中。
生的唇紅齒白，眼間帶媚，十足的狐狸精。
“紅娘親自前來，可是怨氣還未消減？”
那幾個獄卒臉上帶著笑，客客氣氣詢問著紅娘。
同著此前對她辱罵，嘲諷的麵孔截然不同。
柳兒心中不免憤然，身份低賤就要被這樣輕浮，世人果真是膚淺。
她倒也想要生的官宦人家，舉止文雅，能夠門當戶對嫁給孫公子做正房。
然而自出身起，命運便已經注定。
她家境貧寒，注定就是做低賤丫頭的命。
她那個貧賤的爹將著她二兩銀子賣給了孫公子做孫小姐孫仲薇的貼身丫鬟，整日裏陪著笑度日，為其擋下所有的麻煩。
她不過也隻是個同著小姐一般兒大的女子罷了。
“這些個蠢東西要了我的人一條命，我一命抵一命也算是便宜他們了，今日不過是來瞧瞧他們過得怎樣了。”
那幾個惡霸轉而罵罵咧咧，若不是因著紅娘，他們又怎麽會身陷囫圇，還害得一兄弟丟了性命，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們如今能否出的大牢還是件麻煩事，這個女人倒是會過來看他們醜態，故意挑釁。
“臭娘們，不要太過於得意。”
惡霸們不敢說得再過於難聽的話，他們知道紅娘有手段。
好一雷厲風行的女子！
柳兒心中感慨道，如此身姿，著實令人敬畏三分。
她飛速回想著此人的身份，腦海裏一一略過。
很快柳兒便想起前些日子京都城那樁惡霸打死人之人。
據說是悅來客棧的東家當日在場，那幾人調戲悅來客棧的東家還不願意支付銀子，惹惱了對方。
這樣的戲碼，每幾日總會有地方上演。
特別就在於那東家將著幾名惡霸給告了，對方後台硬，硬是將著那名殺人的惡霸給推上了邢台，親眼瞧見他被砍了頭才肯善罷甘休。
見得這女人，柳兒腦海裏閃現出大體的輪廓。
若是她也能夠活的這樣瀟灑恣意，那該是有多麽自由。
柳兒渴望的目光透過那鐵欄飄過來，紅娘餘光有注意但那抹影子。
“你是柳兒？”
“姑娘怎麽知道我的身份？”柳兒自知曉紅娘的身份，便開始對紅娘起了敬佩之意。
她眼神中夾雜對自由的渴望。
紅娘並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思，那柳兒雖為幫凶，多多少少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如今也已經遭受到報應。
柳兒該怎麽樣處置，全然在於辛黛。
她倒是沒有那個心思去對付柳兒，反倒是有些同情柳兒。
“你的事情京都城內估計無人不知，你若是願意做個好人，或許還有求生的機會。”
紅娘的話已經擺在了那裏，也不會同柳兒多說什麽。
果然，柳兒因為這句話未曾再過問過紅娘，也打心底有些許動蕩。
然她還是不忍心背叛公子，她對公子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若是讓她放棄這段情意苟且，柳兒怕是會羞愧而死。
這將來，同著公子也隻能是殊途同歸的結局。
柳兒瞻前顧後，還是掐滅了那層渴望。
她果然不適合得到那些好東西，為了所謂的歡喜，斷送了想法。
紅娘並沒有心思去注意柳兒所想，她手拿著扇子，目光略過那群惡霸，隻嘴裏哧哧笑著：“珍惜你們當下的好日子吧，恐怕也過不長了。”
“紅娘你什麽意思？”
那幾個人本還一副諷刺的態度，夾雜著生氣，但在紅娘說過那句話以後又馬上換了一副嘴臉，不自覺緊張起來。
紅娘所言非虛，且字裏行間都帶有警示之意，幾個人對那些字眼尤為敏感。
他們見慣了生死之事，輕賤人命，然而事情落實到他們身上可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他們當然不會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已然對紅娘所言有所畏懼。
紅娘並未多言，而是轉身離開，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無論他們在背後如何的叫囂，紅娘那裏，都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南下一帶，處處都是荒蕪的景象，人煙稀少。
“將軍，這……”
路遇動物的骸骨，且成堆聚集，難免令人心上不寒而栗。
隨行的那些姑娘們都抱著團，一個個瞧得膽戰心驚。
他們膽子小，可不曾見過大世麵。
唯有孫仲薇，冷眼瞧著那些屍骸，不以為然。
隻不過是一些畜生的屍骸就令得這群姑娘心生畏懼，且有的悲憫之心。
果然隻能做的婢子身份，實在令人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