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才貌雙絕
她需要最體麵的離別，離別之言，她並未說的有多麽難過。
一如既往相處著，仿若對方從未說過離別之言。
反倒是司馬彥，多多少少有些許遺憾。
他在替著司馬漓感到惋惜，略過辛黛，對方平生恐怕都不會再迎娶其他的女子了。
能讓司馬漓心動的女子，少之又少，而這皆是出自於司馬彥對他的了解。
“你若是有朝一日，朽木能有了回應，也著實叫人驚歎。”
“司馬公子若在京都城內有心儀的女子，會為了她留在京都城嗎？”
她好像從未聽得司馬漓說過男女之事。
對方對此類事情大抵是淡泊的，心中無愛，不過這僅僅是辛黛的猜測。
一句隨心的話反而刺痛了司馬漓，司馬漓拿著茶杯的手隱隱有些顫抖，他卻還是故作鎮定般兒，眉眼略過辛黛。
“應該會。”
實則不會了，若是他提早遇見辛姑娘，若是他提早有那樣的想法，或許一切都不會成為定局。
然司馬漓最最不會做的便是從中插柳一事。
“堂哥這般心性，很難有女子能夠駕馭的。”
“司馬公子舉世無雙，若真有女子與之匹配，也當是榮耀。”
“或許對方不會這麽認為。”
“怎麽會……”司馬漓開口阻斷，辛黛詫然，繼而猶猶豫豫喃喃自語。
這世間若不是心中懷揣著有情人又怎麽會有女子不愛美貌者。
然那個人卻是因著前者而不愛。
辛黛全然未曾想過將著這件事情套用在自己身上，她從未考慮司馬漓口中所言的那名女子會是她。
而她也不會想到那一點兒，僅僅是因著她自重生以來便有的自知之明。
他們的座談，未曾談及過司馬漓不想聽見的名字。
“我聽說晉王死在流放途中了。”
那件事情是很大的一個轉折點，在前世的時候，晉王在她被害死之日還依舊身居晉王之位，活的自在。
而在這一世，便被流放，身死。
司馬彥原本一直在吃茶，做的那緩解氣氛之人。
聽的辛黛提及晉王二字，心中不免動蕩一番兒。
他微微皺著眉頭，抬眸看向辛黛，若有所思，隨即又勾起一抹唇笑，繼而感慨道：“富貴在天，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這生死一事難說呐！”
人就是他殺死的，但他又怎會告知辛黛。
他們同著晉王殿下多年的恩仇在晉王死後消散。
有些東西，辛黛本不想涉及太多，不過是順嘴一提。
“我聽聞晉王殿下倒台，最大的功勞著在於徐世子。”
“確實，阿瑾在這件事情上下了不少功夫，也是為了讓老百姓心安。”
阿瑾重在為了山河社稷，辛黛懂阿瑾的所作所為。
他的內心滿腔熱情，全然被報國之誌所包圍。
辛黛崇拜徐懷瑾，對方從來都是敢說敢做之人，她也未曾見過他有退縮的時候。
她回憶起那日阿瑾穿著將軍服侍，被升官加爵的場麵，便不由得心跳加速。
那張絕世容顏，她總也是看不夠的。
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而這三點，皆是阿瑾身上所具備的，辛黛崇拜對方，對對方的任何行為都表示無條件讚成。
司馬漓餘光微微略過辛黛，見得對方眼底渲染的光澤，臉色也跟著暗淡下去。
他的內心狠狠一沉，似是有掠影拂過，刺痛著心口的位置。
司馬漓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奈何有些東西存在了便是存在了，消散不去。
他掙紮了一瞬間，麵色表情又恢複如常。
李府內，禮部尚書退朝而歸，聽的李夫人的建議決定同鄭星野見上一麵。
“是哪家的小子能夠入的湘兒的眼？”湘兒那般調皮的性子，又是出了名的愛好美貌者。
也不知是哪家有才的公子迷住了他女兒的雙眼。
對於不是自己挑選之人，禮部尚書難免有些抗拒。
聽的李夫人所言，對方不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在他心中，已然降了等級。
再打聽，得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他倒是想要趁著時間尚早，好好了解一番兒。
奈何禮部尚書的意見來的不是時候，那鄭星野此時人已經身處南下了。
他就是想要見到鄭星野，也得數日以後了。
李曉湘對李夫人可以說是知無不言，對鄭星野的事情沒有太多隱瞞。
但偏偏是這個一向寵愛她的爹爹，她有了忌憚。
她曾經以為，爹爹足夠疼愛她，在男女之事上自然會如她所願。
自狀元郎一事以後，她對爹爹的認知有了新的看法。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便是皇家，官家，富商家亙古不變的約束。
她作為禮部尚書之女，那必然得嫁給個門當戶對之人，爹爹在朝中也可以有門麵。
她的婚事，涉及了太多複雜的因素，而不是她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的。
有些東西，她根本無力抵抗。
但在鄭星野的事情上，李曉湘是斷然不會示弱的。
她那倔強的心性，在這件事情上可以說是用了十成十。
“他是徐世子的朋友？”
在聽的李曉湘簡述以後，禮部尚書的臉色稍稍有所緩解。
能夠同徐世子做朋友之人，那家世背景，為人品性自然是不錯的。
然他還是要親自見一見才能放心。
“鄭公子如今不在京都城內。”李曉湘欲言又止，有些難以開口。
“他公式繁忙，也不知何時能歸。”
李曉湘轉動著腦筋，目光略過自家爹爹的官服，原本還愁苦的麵容轉而多了一層笑意。
她那鬼精鬼精的腦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竟紅潤了不少。
“這樣的人，你願意嫁？”
果然，禮部尚書的臉色拉垮下來，看樣子並不滿意。
“爹爹身居要職，常年公事在身，清晨還要按部就班早朝，娘親對您，不也是毫無怨言，男子便要頂天立地，有的一寸成就方能做良人。”
李曉湘一番“肺腑之言”倒是打動了禮部尚書。
“你這丫頭，跟隨著辛家表小姐日子久了，也會咬文嚼字了。”
“這不正是爹爹心中所願。”
她可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也有的聰明的腦袋瓜子，繞過這些話來說，也難不倒她。
果然，禮部尚書算是許可了她的話，決定延期見得鄭星野。
李夫人對此事在辛黛的勸說之下，已然沒有異議。
“爹，您就放心好了，女兒的眼光可不差的。”
李曉湘依偎著禮部尚書，安撫著對方，故作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