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輕重是非
在她以為裏，郡主總是這般自言自語，自顧自認為著一切，說著一切。
郡主的眼睛裏就好像自放著光忙一般兒，令著人心底不由得發慌。
郡主對有才之人的渴望是那些個丫鬟最最不能理解的事情，然他們也隻能在旁陪著笑，看著郡主發瘋般兒求才。
那辛黛即便如今看上去有幾分能耐，但那些個人私底下卻不認為當年取得頭彩的女子是辛黛。
結果太過於荒唐了一些，隻因著那姑娘實在是沒有多少出彩之處。
如今唯一能夠看得出來的恐怕就是勾引世子爺的那幾分手段以及經商手段。
這些個丫鬟也嫉妒辛黛嫉妒的發狂，他們同著京中女子一般無二。
總覺得辛黛是太過於被老天爺眷顧了，就好像是寵兒一般兒，得到他們所渴望得到的一切東西。
而被議論之人對於這些卻不知情。
他們也不會知曉辛黛曾經經曆過什麽，如今得到這一切又是怎樣的不容易。
並非什麽東西都能夠輕而易舉得到的，辛黛曾經為了徐懷瑾將著自己徹底毀掉。
她後來付出的代價同著她當年的胡作非為是成正比的，而這一世的付出同著與阿瑾在一起的歲月同樣是成正比的。
辛黛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麽幸運，可她這些無法言喻的苦楚卻成了眾人對她議論紛紛的借口。
世人眼中的她是如何的，辛黛這一世也有所耳聞。
對於那些偏執的謠言她隻笑笑不語，謠言至於智者。
她並不覺得謠言多數會不攻自破。
而府上，明霞郡主思索著當日的場麵，努力回顧著一切，總覺得那個人即便不是辛黛也同著徐世子脫離不了關係。
她無從從徐世子下手，隻能想方設法在辛黛身上找答案。
不過是那個女人太過於難解決，她遲遲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哪怕如今徐世子出征，她也沒有靠近辛黛的正當理由。
那個女人每日出府必然有徐春陪同，而明霞郡主怕的不是徐懷瑾，而是徐懷瑾背後的皇上。
她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縱然在群臣，京都百姓麵前有極高的威望，地位不低，但在皇上麵前，她依舊底一層。
她同著徐懷瑾在皇上麵前孰輕孰重，她心中也有數。
“她近日都去了哪裏？”
“廊坊，悅來客棧，豆腐鋪子，侯府，月上紅火。”
前來通報的侍衛一一通傳著，明霞郡主微微眯著眼眸，一一聽來。
聽上去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繼續派人盯著，一旦徐春不跟隨著她，即可派人通傳。”
她若是想要得到的答案必然會想方設法得到，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善罷甘休。
明霞郡主對才的渴望隻有她心底的聲音知道。
那日她的確是被驚豔到了，即便對辛黛有所不喜，但隻要對方是那日之人她可以摒棄先前一切不快。
為此事，她不知道執著了多少次。
“郡主將時間浪費在一人……”
“閉嘴！”
明霞郡主身邊的丫鬟還沒有說完話便被明霞郡主嗬斥住了。
那丫頭吃了癟，不敢再說話。
隻目光裏包含著無辜，上下齒緊緊咬著或多或少有些委屈。
她也是為了郡主著想。
“安排一下，將蘇小姐請來府上。”
明霞郡主同著蘇婉晴的交情一向好，常於閑暇之時邀請蘇婉晴去她府上一聚，賞花對詩，共同品茶彈琴，不亦說乎。
她喜歡蘇婉晴的才華，喜好同對方以詩交友。
蘇婉晴對於她的邀約也不會拒絕，隻應下來如期赴約。
在京都城內，這已經是無人不知的消息了。
南下城內，孫仲薇手捧著食盒前來軍營之中，徐懷瑾正抓緊著時辰操練將士。
後營之中唯有鄭星野一人在，他手中捧著一小把瓜子，隨心所欲地哼著小曲格外自在。
他最是不喜的便是管會這些事情，等上戰場之時大可以安排他衝在前頭。
其他事情便不會使喚他了，那些個將士他也操練不來。
“仲姑娘？”
因著初識不久的關係，鄭星野對孫仲薇這個假身份還算是尊重。
“你這是給江都尉送的？”
鄭星野一副意味深長之態，孫仲薇隻掩麵羞澀一笑。
“也不算，犒勞眾將領的，也算是沾了江都尉的光，江都尉此前幫助過小女無數次，小女總覺得虧欠對方，所以……”
孫仲薇意有所指，鄭星野還算是明白。
“好說好說，待會我告知江都尉就好了。”
前方軍營在忙，不便打擾。
鄭星野也是怕刀劍無眼，傷了孫仲薇。
孫仲薇知曉他話裏的意思，很是識趣地沒有上前。
隻將著食盒放下準備離開，她可不打算同著鄭星野在同一屋簷下。
那種情況之下孫仲薇會覺得無限壓抑，她總覺得鄭星野那雙眼睛像是能夠看透一切一般兒，令人心中發寒。
明明那張麵孔也算是英俊，但偏偏生的一副嚴肅的麵孔。
鄭星野並沒有阻攔孫仲薇離開的步伐。
孫仲薇知道她來的不是時候，卻並不懊惱。
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正在一步步探索著，摸索著軍營的日息時辰。
她心中雖然有些急迫，卻還是隱忍住了。
她知道，她隻有這一次機會，不能再隨意揮霍了。
“懷瑾，你進來了。”
聽的外麵沉重有力的腳步聲，鄭星野猛然從搖床上跳下身來，整理著衣衫。
“頭發亂了。”
鄭星野淡淡掃視了他一眼，目光略過那食盒。
他記得他進來之前那東西是沒有的。
“是仲姑娘送來的。”鄭星野整理著發髻，重新插上發釵。
“她近日倒是客氣得很。”
“許是對江都尉有了意思也說不準，女兒家臉皮薄，還要看時候。”
“你也知道女兒家臉皮薄。”徐懷瑾一語雙關，鄭星野啞口無言。
他知道徐懷瑾一直想要找機會教導他此事，他此前的做法的確有些過頭了，連著他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情。
他對待李曉湘，一口承諾著又一口在邊緣掙紮著，的確有些不仁不義。
然而他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想要食言的意思，那必然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得到的答案，鄭星野心中有數。
“懷瑾，你知道的，這次是沒有辦法。”
“她可是將一輩子許諾給你了，同我拚搏值得嗎？”
“孰輕孰重我掂量的清楚，懷瑾。”鄭星野一口一個懷瑾，目光閃爍著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