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起兮 第十二章 我為法靈
「小事兒…」
蘇塵故作輕鬆的甩甩胳膊，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行。」蘇陽舒了口氣，財迷的把褲兜里的盡數掏了出來，捧在手心裡，神色興奮的說道：「發財了，總共有三千靈幣呢！」
「我那份呢。」蘇塵伸出手，在他冒著星星的眼前晃晃，打斷了他的幻想。
「喏。」
蘇陽仔細挑了一半出來，遞給眼前人，撓著耳朵不好意思的笑道：「蘇哥，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切磋，還聯繫我，包你穩賺不賠！」
「出息…」蘇塵瞥了他一眼，順手把錢放到靈戒里，鄙視道。
而後毫不留戀的直接走出皆是假人的訓練場。
……
艷陽高照，天氣愈發炎熱。
街道旁的柳樹搖著枝椏，暴晒之下，似乎連樹木也忍受不了這種溫度。
訓練場距蘇塵居住的地方不算遠，只是幾分鐘的腳程，蘇塵額頭便曬得出汗了。
「不知要到什麼境界才能對這鬼天氣免疫。」蘇塵偏頭在衣袖上拭去汗水，有些抱怨的說道。
青州的夏季比之其它州有所不同，彷彿天上那輪烈日對青州特別照顧，每到夏季，溫度就變得頗高。
而土生土長的青州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曾經體驗過玄界舒適環境的蘇塵，對此卻有些不滿。
走到院子里，看看天空，再感受著溫度變化，趁著烈日被烏雲遮住的瞬間，趕忙將巨石下的聚靈石收起來。
蘇塵用手擋著陽光，跑到屋子裡閉上房門，這才略微感覺到絲絲涼意。
花費一個時辰在床榻旁布好聚靈陣后，才滿意的將靈戒中的兩份資源盡數給取了出來。
都是些溫養經脈，對淬體有著極大好處的東西。
先前與蘇未切磋時施放出的那招追風勁，可是費了好大心神才使用出來。
不過所帶來的反震力，震得蘇塵手臂上的經脈到現在還有些紊亂，如若不是仗著自己有兩份資源，他可不敢去強行使用追風勁。
「果然，以氣能境使用這靈階高級的靈術還是太過勉強。」
蘇塵嘆口氣，有些無奈，再次為自己境界低微而發愁。
這幾天里，蘇塵嘗試過數次凝種，無一例外，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每當他驅使著納入的靈能準備凝種時，氣海中那團黑霧便會將那些靈能吞噬殆盡，彷佛是在阻止他一般。
蘇塵試過與之溝通，但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幾天下來都快神經質了，面無表情的盤腿坐在床榻上，便是準備開始聚靈修鍊。
「這黑霧總有滿足的一天吧？」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蘇塵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堅持下來，閉上雙眸，聚靈陣也是騰空而起。
周遭的靈氣便如潮水般湧來，而他面前那些資源，則被抽離出其中精華，牽出一道道細絲向著床榻上少年氣海內衝去。
嗡。
嗡。
蘇塵眉頭皺起，他隱約聽見氣海中傳來震動，那聲音不大，他卻剛好能聽見。
當下直接內視，便是看到氣海中被一道道能量交叉填滿，而那盡頭，便是蝸居在氣海中阻止他凝種的那團黑霧。
「這是？法靈降生？」
蘇塵瞳孔地震，難以置信的喊道，同一時間，身體再次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氣海內的變化。
氣海內。
從外界納進來的靈能盡數湧向黑霧，它不斷變換，發出驚雷般的聲音，磅礴靈能似乎只能在其中激起水花。
這變化足足是持續了半個時辰，蘇塵背後冷汗直流，死死的盯著黑霧，生怕自己不留神把他也是吞噬掉。
那黑霧漸漸停止變換，逐步衍化出人類的樣貌。
蘇塵將這變化收在眼底，眼底露出一抹狠辣，若是這法靈真要將周圍一切盡數吞噬，就算是拼著引爆氣海也不能讓他出去禍害蘇家。
「終於蘇醒了…」
黑霧中似是傳出一道聲音，在蘇塵氣海中輕聲低語，這聲音滿含蒼涼，似乎又夾雜著說不盡的心酸，聽著彷彿自遠古而來。
這道聲音結束時，黑霧也是徹底消散，凝聚成黑色吊墜。
在黑霧消散時，那裡露出一道健碩挺拔的身姿，頭髮披散著傾瀉到腰部，那黑色吊墜就掛在他脖子上。
男子臉上神情似笑又似哭，片刻后便回復平靜，而後抬頭一望。
似是穿過氣海，直達蘇塵靈魂最深處，令蘇塵產生了一股深深的懼意。
「它選擇了你么？」那男子喃喃自語，臉上帶著疑惑：「不過是個氣能境的小子，又有什麼資格擔此大任？」
蘇塵沒有搭話，只是看著他，後背上的衣服已經粘到一起，緊張的注視著男子下一步的動作。
「放輕鬆。」男子笑了笑，察覺到蘇塵有些緊繃的狀態：「既然它選擇了你，我自然不能改變。」
蘇塵還是沒有應聲，眼神深處露出疑惑，這法靈為什麼和老爹說的有些不同，智慧如此之高？它又是誰？
「哦，它就是那捲靈訣。」
男子像是能感受到蘇塵心中所想，也是開口回答道，而後伸手將脖子處的吊墜拽下，用力一拋，竟是直接拋出了氣海，扔到了蘇塵床榻上。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由於時間久遠，我也忘了自己具體名字，不過你可以直接稱我為古靈。」
「而我，便是這部靈訣的法靈！」
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若一道雷鳴傳入蘇塵心間，驚的他渾身顫抖。
不知何時，蘇塵身體又可以動彈了，果斷翻身站起來，拿起床榻上的黑色吊墜放在腳下直接踩了下去，試圖將其踩碎。
「踩碎了，你不是就消失了嗎？」
蘇塵內心思索道，法靈又有什麼用，誰知道你性格怎麼樣，說不定以後自己被他悄無聲息的殺了還替他數錢呢。
「省點力氣吧，吊墜是那靈訣的本體，你還能把靈訣踩碎不成。」古靈此時躺在氣海里，看到蘇塵的動作后，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什麼狗屁大任，小爺我生來愛自由，為什麼要去承擔你口中所說的大任？」蘇塵見吊墜還是完好如初，眼神失望起來，在氣海中沖著古靈怒喊道。
「不願便不願，要是你還能成功凝種，我便帶著它離去。」古靈一指身後的那團黑色液體，狡黠的笑了笑。
黑色液體便是前幾天蘇塵打坐時，從黑霧中滴落出來的，幾天下來，每當蘇塵往氣海中納氣時，便會有些許靈氣被黑霧吸收，就形成了現在的模樣。
「不就是凝種嗎？小爺我手到擒來！」蘇塵說道，不清楚他所指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當即看了眼依舊浮在半空的聚靈陣，躍到床榻上盤起腿來，掐起印訣，便開始納氣。
不過這一次，靈能聚集速度卻大幅降低，與之前相比，弱了四倍不止。
那些剛剛進入到氣海內的靈能，則是盡數掠到了那團黑色液體里。
皺著眉頭，蘇塵不信邪，再次掐個印訣，這一次浮在半空的聚靈石竟直接崩碎，化作碎石頭落在了地板上。
「你還以為你布的聚靈陣有多了不起呢？」古靈說道，「之前你布的時候都是這靈訣自身在幫你，你卻還不知足，當我蘇醒之後，它便不再出手。」
「若是沒有破蒼典，你這聚靈石早在三天前就該碎掉了。」
蘇塵默默無語，誠然，就憑他現在的境界實力，早該發現聚靈陣的異常，這麼久的時間裡，聚靈陣居然生龍活虎的持續了數個日子。
「這世間所有法靈剛誕生時智慧皆是不高，可你不同。」蘇塵內視著氣海，盯著那在自己氣海中肆無忌憚的男子，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先前都說了，我所在的年代比較久遠，智慧逐漸趨於完善，也是很正常的事。」
古靈提到他所在的年代時，眼裡流露出一股蒼涼，像是世界上只剩他一個人，獨自在世間與天爭，和地斗。
「況且，我可不是尋常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