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起兮 第十六章 路遇不平事
「我的夏大小姐，還沒好嗎，都逛了一個小時了。」
蘇塵左手提著塞得滿滿的袋子，裡面裝的全是些小物件。
都是夏妍在這短短一個小時里精挑細選出來的，並且還不允許蘇塵放到戒指里。
「早知道我就不曠晨訓了…」蘇塵仰頭望天，右手擋在眼前，再次在心底無奈嘆道。
「不願意啊？那你回去唄。」
夏妍眨眨眼睛，嘟著嘴，看起來有些不滿，但語氣頗為狡猾的笑道，說著就要將蘇塵手上的袋子拿過來。
「我覺得我還能再堅持會。」蘇塵正色道，將右臂橫在身前，錘了兩下肩，示意自己還能扛得住。
「好啦，再陪我去買點無痕墨就放你走。」夏妍用潔白手掌拍拍蘇塵的肩膀，做出一副大人模樣，睜著明亮通透的眼睛，而後故作不願的說道。
「你要實在不行的話，就把東西放到靈戒里去吧。」
「無痕墨？難不成你已經學會布陣了？」蘇塵眉眼微挑，驚訝的說道，左手一翻，還真把夏妍購買的東西放到了戒指里。
初學符靈師之道的人，往往在布置靈紋陣時會表現得有些差強人意。
長時間下來，靈紋陣的穩定性也會產生瑕疵，這個時候便需要外界的輔助來增長布陣的熟練度。
而無痕墨，便是此間最優的選擇。
「符靈師而已，小道爾，不值一提。」夏妍揚著白皙的脖頸，擺擺手，作出輕蔑的表情。
話落，沖著蘇塵招招手，便走向這條街最深處，在那裡，售賣著與符靈師相關的物品。
符靈閣。
由於蘇塵二人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當他們邁入屋門后，便被眼前琳琅滿目的物品給遮住了眼。
櫃檯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甚至極個別還會散發出另類的光芒。
「二位買點什麼。」有小廝眼尖，見他二人衣容華貴，忙上前問道。
「無痕墨。」
蘇塵往櫃檯里瞟了幾眼，發現這裡同樣也賣著聚靈石，但是看其成色，卻和前幾日他在夏家商會購買的那些差了不少，當即不由得有些失望。
「閣下是…符靈師？」小廝眼中露出異色，如此年輕的符靈師，可得小心招待。
「哦，她是。」蘇塵一指俏生生如同小媳婦一樣，站在自己身邊的夏妍，說道。
「請二位來這邊。」那小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過來這邊，而後深深的望了眼夏妍，眼中驚異之色更濃了。
小廝將二人引到擺著無痕墨的位置，拱了拱手，轉身掀起帘子便消失在了前台。
如此年輕的符靈師由他招待著心底總覺得不安，還是讓閣老親自前來才算穩妥。
「這就是無痕墨？」蘇塵從櫃檯里拿出一塊乾淨碧玉的石頭，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看起來和普通石頭沒什麼區別嘛。」
「這無痕墨得把它打碎以後，再研磨成粉，才能看出來它的作用。」
還不待夏妍開口為他解釋，便有一名銀色華髮，下巴處儘是白須的人從帘子後走出，此時他撫著鬍鬚，詳細的沖著蘇塵說道。
「老夫是這符靈閣的閣老，你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劉老便是。」
劉老語氣平和，臉上堆著笑，當看到一聲不吭的夏妍後有些熟絡的繼續說道：「你這丫頭成為符靈師了嗎，夏易倒是好運氣，居然生了個對符靈師天賦頗高的女兒。」
蘇塵雖早有耳聞這名先生，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這名口口相傳的先生。
隨機不由得深深的望了夏妍一眼，沒想到夏家商會居然和符靈閣還有來往。
在這條商貿街劉老的名聲顯赫在外，無人不知劉老。
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劉老乃是中級符靈師，當年一手靈紋陣驚詫了青州無數人，上了年紀以後也就開了這麼一間店面來解解悶。
符靈師等階森嚴，大致分為低階、中階、高階、地級、天級、神級六個階別。
雖然劉老只是位於第二個階別，但是對於靈紋陣的熟練度卻不容小覷。
坊間傳言，早年時有人登門挑釁，還是劉老親自出面，翻手間便布下了數座威力龐大的靈紋陣，將那人以碾壓的姿態直接擊飛了出去。
自那之後，也便無人敢再挑釁這名看起來極為和藹的老者了。
「嘻嘻，劉爺爺我還只是初窺門徑，不算成為符靈師的。」夏妍走過去搖著那老者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你這丫頭，明明你家商會就有無痕墨，還非得跑到我這來買，居的什麼心。」
劉老刮刮她高挺的鼻樑，看了眼正對著無痕墨產生極大興趣的蘇塵后，沒好氣的低聲說道：「就為了和你這小男友在一起待會？」
「劉爺爺你可別瞎說。」夏妍小臉微紅，彷佛被拆穿了心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的心事總是特別容易猜透，她悄悄望了眼擺弄著無痕墨的蘇塵，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真是根木頭。
「好了，我又不會拆穿你。」劉老眯著眼睛，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笑眯眯的說道：「去挑幾塊你覺得不錯的，就當你劉爺送給你的嫁妝。」
夏妍微紅著臉，走到蘇塵身側，拿過他手中正在研究的那塊無痕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放到了自己手上那枚戒指里。
蘇塵詫異的看著夏妍的神色，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和那老頭說了才兩句話就這麼小女人姿態。
隨即又順手從櫃檯中挑了塊質量看起來不錯的，準備再研究一下，為自己以後成為符靈師做下功課。
還不待他放到眼前仔細端詳，夏妍突然伸出潔白皓腕奪過蘇塵手中的無痕墨，紅著臉頰朝著笑意不斷的劉老說道：「我要這兩塊就行了。」
這情景落在劉老眼中就有些打情罵俏了，他撫著鬍鬚，笑眯眯的說道：「確定不再挑幾塊？免得你回去后，你爹在背地裡再罵我局氣。」
「下次一定。」夏妍也非常人，將心神平靜下來后，又恢復了之前俏生生的模樣，但細看，她耳根處還是有些泛紅。
夏妍從戒指里掏出四百靈幣，放到了櫃檯上，而後說道：「這次我可是付了錢的，劉爺爺，我們先走了。」
「走了，別看了。」夏妍轉身將蘇塵推出符靈閣的大門，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人潮湧動的大街上了。
「唉，這可是我離中階符靈師最近的一次了。」蘇塵站在門口，盯著牌匾上符靈閣幾個大字，有些感嘆的說道。
「以後你也會是符靈師的，甚至會比劉爺爺更強。」夏妍盯著他烏黑的眸子，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夏妍說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
她很清楚這次玄月境里符靈師的傳承有多重要，但還是沒有去和蘇塵爭搶，似乎在她心中蘇塵遠比那所謂的符靈師傳承重要。
「或許吧。」蘇塵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
「再陪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玩意。」夏妍眨眨眼睛，閃爍著光芒，讓人無法產生拒絕的想法。
「你不是說買完無痕墨就放我走的嗎？」蘇塵抗議的喊道，但還是沒有去拒絕，任由她拉著在商貿街里四處閑逛。
「嘻嘻。」
在屋內椅子上坐著的劉老看到這一幕，吐出一口濁氣，頗為神往的發出感嘆。
「這就是我逝去的青春嗎？」
……
「買到就是賺到，千鳥木的嫡系，百鳥木限時出售了。」
不知何時，蘇塵二人又走到了那售賣百鳥木的地攤前。
聽著那有些喉嚨沙啞，略顯乾燥的叫賣聲，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盤算著要不要買點並不存在的百年木，去幫助他一下。
「去去去，什麼百鳥木，別在這騙人了。」
正當蘇塵思考時，卻有一伙人站在那地攤前，直接將叫賣的那人踢翻在地。
見那人倒地后，還覺得不過癮，順手又把攤位上少量百年木給折斷以後扔在地上，再用力帶著身後那群人狠狠的踩上幾腳。
等到破壞的差不多時，其中有一名看起來比蘇塵年紀大上幾歲的青年，這夥人應該以他為首。
他用力踩在地上那人的胸膛上，如同將那人的尊嚴踩在腳底，言語睥睨的說道。
「像你這種騙子，少爺我向來見一個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