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通天塔丁吉爾拉> 第六十八章 小犇河

第六十八章 小犇河

  在前往遙山關的路上,邵紜在朝服之外披了黑麻罩袍,現在的她看起來,和她身後隨她騎馬同行前往遙山關的那五十餘名默誦派弟子,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都像極了一眾伐木的工匠。


  邵紜在此番前往遙山關的路上,一直處在整個隊伍的最前端,身為默誦派此次行動領導人的她並沒有帶隊走道路兩旁遍布著民驛的驛道,而是選擇了走隻有軍隊才準許通行的帝國馳道。


  馳道寬敞平坦,由州郡各地按統一的標準負責夯建連通,其道路兩旁還種植著樹木用以為夏日行軍的將士遮陽。而其道路之中更還鋪設有木軌,以便馬匹拉動軌道木車,能夠更快速的轉運糧草和輜重。


  沿著木軌一側,邵紜策馬領隊行於馳道之上。這日行到正午時分,邵紜便遠遠的望見前方馳道上似有煙塵騰起。但不等她策馬向前探看,隻見前方馳道上當先迎來了一隊身披輕甲的持槍騎兵。


  “站住,什麽人?!”帶頭的騎兵校尉在快速靠近邵紜的同時,向整個默誦派隊伍大聲喝止道。


  “一眾匠人。”邵紜禦馬向前答道。


  “大膽!”騎兵尉官喊道,“一眾匠人也敢擅走馳道,你們眼中還有沒有律法?”


  “我們乃是一眾為宮廷營造宮舍匠人。”邵紜一邊解釋,一邊打算從身上取出皇庭使令牌。


  “我不管你們是哪裏的匠人。”騎兵尉官大聲道,“擅走馳道者按律當以徒刑兩年。前方有大軍行進,你們若是不想死就速速離開馳道,並退避三裏。否則我立刻將你們拿下送至附近官府。”


  “敢問這位尉官,前方是何人帶領的大軍?”邵紜從腰間中拿出令牌在手問道。


  “這也是你能問的?!”騎兵尉當即舉起手中長槍指向邵紜道。與此同時,其他騎兵也紛紛舉起了手中長槍,分別指向了邵紜及其身後的默誦眾人。


  邵紜禦馬側避槍鋒,隨後她抬手舉起了皇庭使令牌向眼前的這些騎兵展示。


  眾騎兵眼見邵紜竟拿出了皇庭使令牌,不禁都紛紛大吃一驚,他們麵麵相覷了一下。那騎兵尉官也是大感意外,他手中的槍頭也隨之抖了一抖。但騎兵校官很快又握緊了長槍,他依舊用槍尖指著邵紜並厲聲道,“皇庭使令牌子隻授予五品及以上皇庭官員,請證明你的身份,否則我就要按偽造之名將你拿下。”


  邵紜輕輕撥開了她黑色罩袍的下擺,她身下所著的皇庭五品朝服當即顯露,與此同時,她開口道,“工造府郎中邵紜。”


  見到此處後,騎兵尉官方才慌忙帶頭收了兵器,他迅速下馬並對邵紜抱拳道,“卒不識皇庭使邵大人,還請恕罪。”


  見其他騎兵也紛紛要下馬拜見,邵紜當即阻止道,“出征在外,諸位將士不必多禮了。這位校尉也請上馬吧。”


  待騎兵尉官重新上了馬,邵紜才再度向他問道,“前往帶兵前行的將領是誰?”


  “回庭使大人,是葛陽波將軍。”騎兵尉官抱拳回答道。


  邵紜點了點頭,問道,“原來是搖光的葛將軍,你們是在押運糧草前往遙山關?”


  “回庭使大人,正是。”


  “好,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邵紜道。


  那騎兵尉稍稍一愣,而後問道,“敢問大人,需要卒向葛將軍通報一聲,大人駕到嗎?”


  “不必了。”邵紜道,“你回去報告我們隻不過是一群橫穿馳道的匠人,已經被你們驅離了就好了。”


  見騎兵尉官麵露遲疑,邵紜繼續道,“本官奉皇庭聖命密出,無意他人知曉。”


  騎兵校尉一聽邵紜如此一,才立刻抱拳答道,“遵命,大人。卒必為大人保密。”


  邵紜點了點頭,旋即騎兵隊伍在騎兵尉官的帶領下迅速調轉了馬頭,疾馳而回。


  見騎兵紛紛回身前去複命,一名年輕枯瘦默誦派弟子駕馬上前,他開口對邵紜問道,“師姐,我們還繼續向前嗎?”


  邵紜回頭一看,正是她的師弟韋萬興,她對他回道,“萬興,我們先離開馳道,待繞過運送糧草的大軍後再回到馳道上來繼續趕往遙山關。”


  “哦。”韋萬興問道,“師姐,你是想帶領我們避開前麵的軍隊啊?”


  “是啊。”邵紜道,“以免那邊人多口雜,我們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哦,師姐,剛剛你們的這個葛陽波將軍,他是誰的手下啊?”韋萬興好奇的問道。


  “是車騎將軍魏無雙手下的軍領啊。”邵紜看著韋萬興道。


  “車騎將軍魏無雙哎?這個魏無雙,不是搖光州的州督嗎?怎麽搖身一變又成了車騎將軍了?”韋萬興問道。


  邵紜微微一下道,“師弟啊,你不常出玲瓏山,更很少接觸皇庭軍政之事,自然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那師姐你就給我講講唄。”韋萬興一撓頭道,“這平日裏師姐你都身在洛川,師弟也見不到你。本想聽你講講這外麵的世界,也都罕有機會。”


  “好吧,那我就給你講講為什麽吧。”邵紜一笑道,“在咱伊洛七州一都兩關中,其實隻有帝都洛川一都,以及其所在的權州一州,地處樞州以西的遙山關一關,開陽州以北的朔定要塞一關,這四個地方的兵將是由皇庭直接統領和委任的,而至於其他六州,其軍權則基本是把握在各州州督手中的。”


  “師姐,這我是知道的。”韋萬興道,“可是魏無雙作為搖光州的州督怎麽就成了車騎將軍了,我還是不太明白。”


  “這個原因很簡單,萬興。”邵紜道,“各州州督雖有兵權,但是其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還是要經由子和皇庭委任的。當需要委任哪一個州督領其兵進行外出征戰的時候,子就會將哪一個州督拜封為某高階稱號的將軍。當皇庭中人出任遙山與朔定兩關督佑守將的時候,其道理也一樣,子同樣也會將其拜封為某高階稱號的將軍。子和皇庭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昭告下,以示其師出有名,是為子效命。”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搖光州督魏無雙成了車騎將軍了呢。”韋萬興道,“那原來的親王姬遠,也是因被子委派到了朔定要塞,所以才被封為了大將軍的吧。”


  “正是。”邵紜道,“其實來,皇庭治下的朔定軍由姬遠將軍來帶最為合適。他不僅有一片赤誠的愛國忠君之心,更還有豐富的與北方各遊牧民族的作戰經驗。”


  “嗯,師姐,你別看我一直呆在玲瓏山,但姬遠將軍率朔定軍遠出大漠,一舉擊潰胡達火部的事情我還是都知道的。”韋萬興道。


  邵紜笑了笑道,“是嗎?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啊,我還知道此番遠征關外抗敵的搖光州軍中有一支非常厲害的部隊。”韋萬興道。


  “什麽非常厲害的軍隊,你看。”邵紜向韋萬興道。


  “白翎軍。”


  邵紜一笑道,“你竟然還知道白翎軍,看來師弟你也並非對外界是一無所知啊。”


  “那是。”韋萬興道,“我雖不懂那些官爵品級之事,但是對咱帝國的這些精銳之師我還是略曉一二的。”


  邵紜笑著道問道,“那萬興你白翎軍的統帥是誰?”


  “這”韋萬興撓了撓道,“這個師弟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畢竟他才是州督手下的將軍,遠不比姬遠那種大將軍有名嘛。”


  “那你連白翎軍的統帥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對帝國精銳略一二啊?”邵紜一笑道。


  韋萬興尷尬的撓頭笑了笑。


  “白翎軍的統帥是白翎將軍郗烈”邵紜道,“他曾經率兩萬白翎軍由搖光長驅藩國倉旻,一舉助倉旻驅離了入侵的數萬胡達人。”


  “啊,師姐,看來還是您知道的多。”韋萬興笑著道,“您這可算是對咱帝國精銳了如指掌了。”


  “了如指掌你師姐我可實在擔當不起,我這才能算是略知一二吧。”邵紜轉而道,“萬興,不知你對此行我們的敵人,亞梭爾帝國那邊的軍隊有什麽了解沒有?”


  “這師姐,實話,我對亞梭爾那邊還真沒什麽太多的了解。”韋萬興道,“唯一的一點了解,都還是從裴師兄之前從遙山關寄回的那個羊皮卷上看到的。”


  “嗯。”邵紜點頭道,“裴夏寄回的羊皮卷上的信息雖然比較籠統,但是對我伊洛了解敵人還是非常重要的。那個羊皮卷的臨摹卷也交由皇庭了吧?”


  “早交了,早在易空師兄去洛川領命的時候就交了的。”韋萬興道。


  “哦。”邵紜道,“想必皇庭也一定將其中的信息告知此次帶兵出征的魏無雙了。”


  “師姐,實話,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韋萬興問道,“你咱皇庭放著距離遙山關最近的樞州和璿州的兵馬不派,為什麽偏偏要派遠在大海之濱的搖光州兵馬去往關外作戰呢?”


  “這個事情,牽扯的問題很多也很複雜。”邵紜道,“你知不知道,搖光州那邊發了大水,很多土地都被淹沒了,最近好像還鬧出了一些騷亂。”


  “這事我知道啊。”韋萬興道,“這麽的話,那搖光州督魏無雙豈不是就更應該在那裏坐鎮治理才是。”


  “這個事情,我們自然很難清到底為什麽。但我想,魏無雙作為搖光州的州督,他手握重兵,卻眼看著自己的土地一點點被海水吞沒,而沒有一點辦法,這個滋味肯定不會好受。”邵紜思索著道,“而子和皇庭那邊,我想應該也是十分擔心魏無雙以安置災民的名義而向他們要地的,畢竟搖光州以西就是洛川所在的權州了。”


  “哦,原來皇庭在防著魏無雙啊。”韋萬興道。


  “若防著,也有那麽一點點吧,畢竟皇庭也是要節製這些手握重兵的州督的。可若完全是這個原因,那也不對,因為魏無雙他對子可是極為忠心的。”邵紜道,“不過即便如此,我想此次魏無雙能迅速的應子號召領兵出征,當也定有些不為人知的條件交換在裏麵。”


  “交換條件,那是什麽意思?”韋萬興問道。


  “嗯萬興,你可能不會太懂。”邵紜道,“就是人活一生,總要圖點什麽對吧?更何況是子,州督這等人。”


  “哦,師姐,那你他們圖什麽啊?”韋萬興問道。


  “他們圖什麽,你師姐我也一時猜不到啊。”邵紜一笑道,“那師弟你覺他們都在圖些什麽呢?”


  “師姐你都猜不到,那我更猜不到了。”韋萬興道,“反正他們不圖吃飽飯,不圖有錢花就是了。”


  “你的倒也沒錯。他們的確不圖那些。”邵紜笑了笑道,“他們圖的或許是千秋功,或許是萬代名,也或許是其他什麽令人想不到的東西吧。”


  離開被押送糧草的軍隊堵塞的馳道,默誦派一行繞行到達了一處名為犇河的地方,在河河畔一處,邵紜令眾弟子下馬休息,放馬飲水。


  “韋師弟,周師弟,你們分頭去撿些幹柴來吧,我們在這河岸邊生火做飯。”邵紜下馬後道。


  “好嘞,師姐。”韋萬興應著將馬匹放在了河邊飲水,而後即刻沿著河岸旁的樹林向一邊去了。


  韋萬興沿著河岸向周邊的密林中前行,同時也撿著地上的幹柴。“這些應該差不多了。”他在又撿起一根粗壯的幹柴後自言自語道。


  看著懷抱的這一捆幹柴,韋萬興轉身向河邊走了過去。就在他意圖沿著河邊返回營地的時候,他忽而看見距離此處不遠的河邊,竟坐著一個衣穿奇怪素白衣物的人。韋萬興見那人坐在河畔背朝自己,不知在擺弄著什麽。


  韋萬興好奇這個衣著奇異白衣的人,他抱著幹柴悄悄的向那人走近了一段距離,再去觀察。在靠近了一段距離後,韋萬興觀察到,那衣著奇異白衣的人,竟長有一副濃密的彎曲黑發。伴隨著那人側過臉來,韋萬興更是發現那人眼窩深陷,有著濃密的絡腮胡須。韋萬興也立刻意識到,這個衣著奇怪的人並不是一個伊洛人。


  韋萬興將手中的幹柴慢慢放下,而後悄聲躲在樹後觀察。之後他發現,此人竟是放了三匹駿馬在一旁飲水。這三匹馬體型高大,韋萬興搭眼看了看覺得,它們也非伊洛常見的開陽馬,而更像是西域的馬匹。


  當韋萬興想進一步靠近那人,試圖看看他在擺弄著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那人察覺到了韋萬興的到來,他猛然回頭,正好看到了來不及躲藏的韋萬興。


  不等韋萬興開口話,他就見那人一臉驚慌,立刻飛身上了馬,而後牽起其餘兩匹馬的韁繩策馬奔逃了。


  “什麽人?!別走!”韋萬興見那人一跑,方心覺此人心中定是有鬼,他大喊一聲,而後快步向那人追去。


  犇河一帶樹木茂盛,並不利於馬匹的快速奔馳,但韋萬興隻憑腳力,卻也依舊難以追趕。他在快速追趕出去一段距離後發現,那人牽著馬匹即要消失在河畔樹木之中。


  當韋萬興以為就這麽讓那人給跑掉了的時候,他忽而聽到身後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他轉頭一看,策馬奔馳而來的正是邵紜。


  “師姐,那人往西北方向跑了。”韋萬興衝邵紜大聲喊了一句。


  邵紜點了一下頭,騎馬飛速從韋萬興身邊掠過,直進樹林之中。


  穿出河岸邊的樹林,是一片開闊的平地。邵紜遠遠看到了遠處正飛速疾馳,快速逃走的那個外族人。


  追了一段距離,邵紜隻覺胯下的馬匹體力有所下降,與那人就要漸漸拉開距離之時,她從身後馬背上取出了她的弩箭,“水兮煙”。


  “嘡~!”隨著一聲沉裂的弦響,“水兮煙”發出了一枚鋒利弩矢,弩矢瞬間而至,徑直的射進了那人胯下馬匹的後腿。隨著後腿中間,那匹馬嘶鳴慘叫一聲,即刻歪斜著翻倒向了一旁。


  當就在那馬匹倒下的瞬間,邵紜見那人竟是雙腳一蹬馬背,旋即離開了負傷的馬匹,轉而靈活的躍上了另一匹與他隨行的駿馬。


  邵紜拉動助力杆,迅速又發一箭,弩矢再度射中了那人胯下馬匹的身中。但那人一如上次一樣,身手敏捷異常的又換乘上了另一匹馬。


  眼見邵紜緊追不舍,那人也不再一味躲避,他趕在邵紜第三箭射來之前,便迅速的勒馬回旋,反身向邵紜回衝了過來。


  正在重新開弩的邵紜但見情況不妙,她本想勒馬止步但為時已晚,那人眨眼睛便已縱馬回衝至了她的身前一側。


  在兩匹馬即將相擦而過的時候,邵紜本想再向對方的馬匹發射一箭,但卻不想那人竟飛身躍下了快速奔馳的馬匹,他一把抓住了邵紜的手臂,意圖將她拉拽下馬背。


  邵紜本就雙手持弩,沒有抓握馬韁,眼下又被那人這突然的用力拉拽,她不及反應便雙腳離蹬墜落了下來。跌落馬背的邵紜重重的摔在了泥地上,但幸而泥地柔軟長草,她並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傷害。


  當邵紜忍著手臂的疼痛準備從地上起身時,她才抬頭猛然發現,把她拉下馬的那個人已經在拿著她的“水兮煙”指著她的頭部了。


  “你是誰?”邵紜雖坐在地上被對方用弩箭抵著頭部,但她仍不屈的向他質問道。


  “你是石匠?”他沒有理會邵紜的問題,反而是在看了一眼邵紜身邊的跌落的木匣後,驚訝的向她反問道。


  邵紜聽他語速顯然是剛學伊洛語不久,但發音卻是極為標準的。


  “asn?”他在又看了一眼木匣後,向邵紜繼續問道。


  但見他的目光剛剛在地上的木匣上有所停留,而後又像問自己“默誦”,這使得邵紜不禁大感困惑。邵紜感到他這一句的口音很奇怪,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依然保持困惑的看著他。


  “墨生?”他稍稍停頓,轉而又開口問道。這次他的發音又變得清晰可聞。


  邵紜猛然一驚,她遲疑的看著他,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人見到邵紜點頭,也同樣麵露驚訝之色。他不再多言,在將“水兮煙”的弩矢匣抽下後,他將“水兮煙”丟在地上還給了邵紜。隨後,他回身撿起了自己跌落的行囊,快步拋開,並迅速的追上不遠處的馬匹。


  那人在乘上馬匹後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邵紜,而後才策馬一路向西北繼續逃去了。


  當韋萬興和默誦弟子趕到邵紜身邊時,那人已乘馬跑得沒有了蹤影。


  “不要追了,也追不上了。”邵紜對默誦同門道,“那個人本可以殺了我,但是沒動手。”


  “師姐,你知道那人他是幹什麽的嗎?”韋萬興急忙向邵紜問道。


  “我不知道。”邵紜道,“但他剛剛問我,是不是墨生。”


  “墨生?”韋萬興驚愕的問道,“師姐,巨擘不是,我派為避免重蹈千百年前的覆轍,而早就轉為了隱世密會了嗎,這期間我們也更換了很多次派名的,可怎他一個外族人會知道我派千百年的名字呢。”


  “我派的標識,自禹聖創派以來卻是幾乎沒有改變過的。”邵紜道,“他看到了我木匣上的符記。”


  “師姐,可若是僅憑“規矩”的標誌就能認出我們的身份,那可就更不一般了啊。”韋萬興道,“更何況那還是個外族人。”


  “是,這的確很不尋常。”邵紜思索著道。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