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海牛
請輸入正文。“你的這把匕首看起來很值錢。”巴度拿過席柏麗絲用來削土豆的“安卡密刃”後對他道，“這是你的傳家寶吧？”
席柏麗絲搖了搖頭。
“那是你撿到的？”巴度將匕首收回到了黃金鞘，在又看了幾眼後，他遞還給了席柏麗絲。
“一個蘭蒂的侯爵送給我的。”席柏麗絲接過“安卡密刃”後道，“是他在臨死前送給我的。”
“哦？蘭蒂的侯爵”巴度想了想道，“侯爵的話，那他應該相當於是某片草原的大汗了吧，難怪他會有這等好的寶貝不過，他為什麽要把這黃金的匕首送給你？”
“因為我答應幫他送了信，他便送予了我這個匕首。”席柏麗絲著再度抽出了“安卡密刃”，並用其削起了土豆。
“哧·你還真是喜歡幫助別人。”巴度不屑的道。
席柏麗絲在又削好了一片土豆後，將其遞給了巴度，並向他問道，“巴度，你在這附近生活嗎？”
“附近？”巴度看了看遠處的海水道，“曾經在。”
“很多土地都被海水淹沒了。”席柏麗絲轉身也看了看遠處的海洋，而後她又向巴度問道，“你既然現在不在這裏居住了，那你怎麽又回到這裏來了呢？”
“逃命。”巴度將土豆片放入口中，他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匹被自己騎累死的馬匹道。
“有人在追你嗎？”席柏麗絲著抬頭望了望四周。
巴度又從席柏麗絲手中拿過水囊，在喝了一口後，他向她道，“應該在昨就把他們甩掉了。”
“你一定跑了很久吧，是嗎？”席柏麗絲也看了看不遠處那匹累死的馬。
“四。”巴度想了想道，“起來，還沒你這個孩兒在海上漂泊的時間久呢。”
“四啊，那你一定累壞了”席柏麗絲低聲道。
“還好，躺了一會兒，又吃了一些你拿來的土豆，感覺好多了。”巴度著慢慢在草地上站起了身，席柏麗絲發現，他站起來後，遠比躺著的時候看起來要高的多。
“它叫什麽？”巴度看向一旁搖著尾巴的諾希比問道。
“諾希比。”席柏麗絲道，“它是隻獵犬。”
“挪西皮，比你的名字還難聽。它看起來很瘦，你一定沒有好好喂它。”巴度緩緩走近諾希比，他蹲下身輕輕撫了撫它的頸部道。
席柏麗絲見諾希比似乎對巴度具有親近感。於是道，“我不太懂怎麽去喂它。不過，它看起來好像很喜歡你。”
“喜歡我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巴度道，“受長生恩寵的人理應受到萬物的喜愛。”
席柏麗絲困惑的眨了眨眼。
“孩你得好好喂你的狗才行。它現在沒有狼性，你要盡量多給它吃帶血的鮮肉才行，那樣才會讓它逐漸找回自己。”巴度撫著諾希比道。
席柏麗絲轉而似懂非懂的看向諾希比點了點頭。
“走吧，帶我去戰船那裏看看。”巴度著走到了馬匹的屍體身旁，他從馬背上取下了背囊被在自己身上，而後又在馬鞍下抽出了一把馬刀。
在隨席柏麗絲向斐頓戰船所在的岸邊走去的時候，巴度突然開口向席柏麗絲問道，“如果你沒遇到我，你覺得你能在這裏活多久？”
席柏麗絲一愣，她想了想而後低聲道，“也許活不了很久了。”
“嗯。”巴度點了點頭，而後走到了席柏麗絲的身前。
走了一陣，巴度望著海岸邊道，“你竟然沒有告訴我，在船那裏還有很多的肉可以吃。”
“巴度，難道你要去殺那些動物？”席柏麗絲感到有些意外，她在巴度身後向他問道。
“不然呢？”巴度揮了一下彎刀，他看著遠處道，“我總不能去吃那匹助我逃命而累死的馬匹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席柏麗絲本想勸他不要隨意殺害動物，但席柏麗絲在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她能感覺得到，獵殺動物取食對於巴度來，是與生俱來的那般正常和自然，他沒有把那當做消遣或是其他，那就是他生活的方式。
“那你是什麽意思？”巴度問道，“我要繼續吃土豆？”
“不。”席柏麗絲輕聲道。在隨巴度走近海邊的時候，席柏麗絲向他開口問道，“巴度，你知道它們是什麽動物嗎？”
“不知道。”巴度道，“管他是什麽，能吃就行。”
見席柏麗絲沒有回話，巴度想了想再次又，“我告訴你，它們叫大海牛。”
“你剛剛不是你不知道嗎？”席柏麗絲問道。
“是嗎？”巴度道，“我竟然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它們是海裏的牛嗎？”席柏麗絲問道。
“你就當是吧。”巴度著加快了步伐。
遲鈍的大海牛絲毫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它們依然慵懶的曬著太陽，即使它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巴度提刀走來。
當巴度將馬刀刺入一頭大海牛腹部，並奮力的將它殺死之後，其餘的大海牛甚至還楞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種白癡動物遲早會絕種。”巴度在將一大塊海牛肉割下後道。
看著慘死的大海牛和巴度血淋淋的雙手，席柏麗絲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有些不忍心的轉而向船上走了過去。
“嘿！”
席柏麗絲回頭，她看到巴度並不是在喊自己，而是在喊諾希比。她看到巴度將一塊帶骨的肉排扔向了早在一旁焦急等待著的諾希比。而諾希比也當即瘋狂的向肉排衝了上去，並狠狠的將肉排叼了起來，拉到一旁撕咬吞噬。
當席柏麗絲踏著海水回到船上，並再度找到一些有用的生活物品的時候，她看到巴度也隨她爬到了船上來。
巴度環視了一下船內，向席柏麗絲問道，“你和這些死人在一起呆了九？”
席柏麗絲點了點頭。
巴度感到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隨後，他從一個斐頓戰士屍體的腰間抽出了一把戰斧。
“不要再搜索那些沒用的東西了，蠢孩子。”巴度對手裏拎著一個囊包的席柏麗絲道，“整艘船上，最值錢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是什麽嗎？”
席柏麗絲默不作聲的看著巴度拎著戰斧走向了船頭。巴度在走至船頭後，即刻用力的朝著船首的船首像劈砍了過去。木雕經過一番劈砍後，鑲嵌輝晶石的龍棲木已然碎裂，巴度也順道伸手扣下了搖搖欲墜的輝晶石。
巴度拿著輝晶石走到席柏麗絲的眼前對她道，“這玩意的價值，僅次於這艘船本身。”
“巴度，你去過斐頓嗎？”席柏麗絲看了看發著亮光的輝晶石後，向他問道，“你會斐頓語，還認得輝晶石。在斐頓，輝晶石是先祖的提燈，它是比較神聖的。”
“我沒去過那裏。”巴度道，“我會斐頓語皆因為斐頓人是我的敵人，所以我才刻意去跟被抓獲的斐頓俘虜學了斐頓語，而至於你的這個什麽先祖提燈，我知道，但那和我沒什麽關係。”
席柏麗絲不再多言。
“走吧，下船去，我烤肉給你吃。”巴度道，“這也算是對你幫助過我的一點報答。”
“我並沒有幫助到你什麽，巴度。”席柏麗絲道。
“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巴度道，“即使你的幫助很微，但我還是受到了你的幫助。”
席柏麗絲跳下船隻，她看到巴度從行囊裏掏出了製作精美的火鐮。
雖然席柏麗絲憐憫這隻死去的大海牛，但烤肉的散發出來的香味還是令席柏麗絲垂涎欲滴。在巴度將烤好的海牛肉遞過來時，席柏麗絲也不得不將她對這動物的憐憫放到了一旁，她接過香噴噴的肉排，試著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大海牛肉，立刻引爆了席柏麗絲的味蕾，她在一陣心滿意足的咀嚼之後，對巴度了一聲謝謝。
巴度沒有理會席柏麗絲，他從隨身的鹽包中捏出了一點鹽，撒向了他那還在烤架上的肉塊。
看著將肉塊烤好後，放口咀嚼的巴度，席柏麗絲向他問道，“巴度，你打算去往哪裏？”
“白鹿部。”巴度咀嚼著食物對席柏麗絲道，“不過你也別害怕，阿哥我會帶你一起走的。”
巴度的話語令席柏麗絲停止了嘴裏的咀嚼，她茫然的看著巴度。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巴度衝席柏麗絲道，“難道你要一個人留在這裏，死在這裏？”
席柏麗絲搖了搖頭。
“不想死的話，那你還不跟我一起走？”
“巴度，你要帶我去哪裏？”席柏麗絲有些擔憂不解的問道。
“我了，白鹿部。那是我阿媽的部落。”巴度完又咬了一口肉，但他發覺席柏麗絲依舊用茫然目光的看著自己，於是他向她問道，“你在害怕什麽嗎？蠢孩。”
“我，我不想去其他地方，我隻想回到斐頓去。”席柏麗絲輕聲道。
巴度突然放聲大笑了幾聲，而後他向席柏麗絲問道，“你你想要回到斐頓去？”
席柏麗絲輕輕點了點頭。
“你怎麽去？靠那艘破船？還是你能遊回去？”巴度道，“再了，你不是你沒有父母嗎？那你回去幹什麽。”
“我要回去我還要去等一個人。”席柏麗絲輕聲道。
“別傻了。沒有出色的戰船和優秀的水手，你是回不到斐頓去的的。”巴度道，“而塞古，是沒有什麽船的。這也是為什麽，總是斐頓人在騷擾我們塞古人，而我們塞古人卻很難反擊到他們斐頓本土的原因。”
“可我”
“你一個人隻會死在這裏。”巴度道。
席柏麗絲不再作聲，她垂下了眼睛，默默的看著手中的肉塊。
“跟我走，那樣你才可以活命。”巴度咬下一口肉咀嚼著繼續道。
“世界就要毀滅了。”席柏麗絲突然輕聲的了一句。
“什麽？”巴度盯著席柏麗絲問道，“你什麽快要毀滅了？”
“世界，大地。”席柏麗絲抬了抬眼道，“大地就要被海水吞噬了。”
巴度看了看海岸，又看了看席柏麗絲，“蠢孩，你可夠悲觀的。你一定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
席柏麗絲搖了搖頭。
“眼下海水是挺反常的，是淹沒了大片的土地。但是你腳下的大地遠遠要比你想象的大。光是從這裏騎馬去到格勒草原參加遊戲會，就要連續走上兩個月，回來還要騎馬再連續走上兩個月。”巴度道。
“可是隻要海水一直上漲，再遼闊的大地也是要被吞沒的。”席柏麗絲道。
“這”巴度想了想道，“你的倒也不錯，但是海水怎麽可能沒完沒了的漲。又沒下那麽多的雨雪。”
“我見到了冰山，它們在崩裂，在融化。”席柏麗絲道。
“那和海水有什麽關係嗎？”巴度問道。
“我還聽到了斐頓的古老寓言。”席柏麗絲著向巴度講述起了雪鴉的征兆。
“停，斐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愛聽。”巴度打斷了席柏麗絲的話道，“這是白癡才會去相信的東西。”
席柏麗絲垂下了頭，不再話。
“如果你願意跟著我的話，我可以收你當作我的仆人。”巴度看著席柏麗絲道。
“仆人？”席柏麗絲有些茫然的看著巴度問道。
“嗯？”巴度看著席柏麗絲道，“怎麽，難道你不滿意當我的仆人？”
席柏麗絲搖了搖頭，不知道該什麽好。
“這片草地，這裏的海水，你頭上的空，還有這裏的這些白癡海牛，都應是屬於我的。”巴度道，“你既然到了這裏，除非你是敵人，被我殺掉。要麽，你本就該是屬於我的。被我選做仆人，是你的榮幸。”
席柏麗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巴度，一時不知道該些什麽。
巴度哼了一聲，然後看著扔在地上的輝晶石用塞古語道，“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