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不能說
墨雲霄淡笑,拿那雙燦若繁星的黑眸瞅她。
「榕榕,妳這醋吃得可真不道地,我的意思是京城安逸太久,有些人動起不該有的壞心思,正好借著北月國這件事,好好清理一番。」
誰說他要娶妾了?
慕榕想想也是,她估計是被氣極了,隨隨便便把他們的對話斷章取義,還喝了場沒來由的悶酒。
無力地靠在他胸前,幽幽嘆道,「還好,不用休夫了。」
墨雲霄聽到休夫兩個字就辣耳朵、扎心肝!
「妳還敢提?」
他踹開房門,進屋后旋即踹上房門,絕對稱不上優雅,但他這麼高冷尊貴的男人做起這種動作,無端有種霸道總裁的既視感。
這一連串舉動的目標非常明確,直奔著那頂紫檀木架子床而去。
大白天的王爺殺氣騰騰,抱著王妃進房,暗衛們極有眼力見,自然知道要迴避,主屋周邊瞬間撤了個乾乾淨淨。
屋內帷帳早已落下,凌亂的衣裳丟了滿地。
慕榕沒事把自己喝個半醉,渾身無力,這會兒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被壓在床上嚶嚶嚶。
她被男人狂放的需索折騰得眼皮子泛紅,只能無助地攀緊他結實的胳膊,呼吸間全是他剛強的男性氣息。
天!這禍水分明是故意的,她有如一葉孤舟在暴風雨中被拋上拋下,迷失在欲罷不能的狂瀾,幾欲要暈厥過去。
敢情他平時都還克制著自己,沒完整釋放出內心的野獸?
嚶嚶嚶,這等級根本是史前霸王龍啊!
「輕點.……」她驚呼,極致的歡愉瘋狂迷亂。
「求我。」墨雲霄難得不憐香惜玉,擺出跟她同歸於盡的架勢,打算體驗一回做鬼也風流。
慕榕被折騰得心弦繚亂,呼吸急促,高高地拋到雲端,又不知飛往哪個銀河系,啥節操都沒有了,只能不斷啞著嗓子噴淚求饒。
「霄……別.……啊.……」
意識朦朧間,男人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汗水從眉梢滴落,狂野性感的一面迷得她暈頭轉向,該怎麼求饒,恕她詞窮。
只能一起放肆沉淪.……
熱烈繾綣的風浪久久方休。
慕榕被這麼一鬧,酒早醒了,只是全身乏得很,只能任由男人擺布,像小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裡,一同浸入溫泉池洗浴。
小女人桃粉香腮看起來氣色極好,水靈的眸子波光瀲灩,眉眼間凈是嬌媚慵懶的風情。
墨雲霄拿起布巾細細為她沐浴,木屋裡熱氣氤氳,無聲的親昵流淌,他一向如此溫柔細膩地寵著她,無微不至。
不需要言語,偶爾相視一笑,皆是從心底漫然而生的情意。
但他家的熊孩子一向很會煞風景。
慕榕側頭撩開長發,露出白皙細緻的鎖骨,深深淺淺的紅痕旖旎曖昧。
她的舉動可不怎麼曖昧。
巧笑倩兮地接過男人手中的布巾,緩緩繞在他後頸,猛地發力拉向自己,橫眉豎目威脅道,「說!你白日里為何要問我那個問題?」
明顯是被折騰得慘了,想在別的問題上找回點場子。
墨雲霄從善如流,雙臂搭在她兩側的池壁上,流暢的肌肉線條賁張,眉宇如畫,黑眸流光溢彩。
小女人的反射弧真是長到天邊了……
他低聲喟嘆,鼻尖輕輕摩挲她小巧的鼻樑,「沒什麼,就是覺得妳神經比水缸還粗。」
慕榕一噎,看在他似乎有冤情的份上,強忍住懟回去的衝動。
「胡說,我如此聰慧心細,跟粗神經絕對扯不上半毛關係。」她義正嚴詞的為自己辯解。
墨雲霄勾起半邊唇角,緩聲道,「是嗎?當初若不是我厚著臉皮上門,只怕妳都人老珠黃了還不暸解我的心意。」
他又是幽幽一嘆,「榕榕,我只是擔心.……」
擔心她不夠暸解自己的心意,最終在他身邊委屈了、後悔了,而他卻已無法放手讓她離去。
嫁入皇家是一條險途,墨雲霄向來無所畏懼,自信能護她周全,並且愛屋及烏將慕家納入羽翼之下。
但他深怕這一切只是暫時的一廂情願。
榕榕的心……是否只裝著他一個人?
慕榕無端聽懂了他未竟的言語,神情迷怔,心裡酸酸澀澀的難受。
他這樣強大的男人,竟然也有患得患失、不自信的時候,難道她給的安全感不夠,才讓雲霄認為她是被趕鴨子上架?
慕榕怔怔地回想跟墨雲霄相識、相知、相戀以來的種種,越想越覺得自己神經哪裡堪比水缸,都快比水庫還粗了。
良久,她才回過神,輕輕柔柔地開口,「霄,你很愛我,對不?」
墨雲霄額頭與她相抵,低啞道,「很愛。」
真心實意的兩個字,抵得過千言萬語。
慕榕眼角一滴瑩潤的淚水潸然落下。
「傻瓜。」她又氣又急,也不管兩人現在什麼狀態,勾著他的脖子就把唇瓣貼上去,亂無章法的吮著他的唇。
若是非要經歷慘烈的痛苦意外,才能跨越時間洪流來到他身邊,那她心甘情願,百死無悔。
而男人就是這麼寵著她的,凡事以她的感受為先,沒留神把他自己給坑進去,擔憂了一把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慕榕重重地胡亂肆虐了一把,才瓮聲瓮氣的說道,「你就用一輩子時間好好擔心著吧,幾十年後,當我們都白髮蒼蒼,再來問我這個問題,看我怎麼笑你!」
墨雲霄早想明白自己是多慮了,聞言不禁好笑,好笑之餘又有點痛苦。
他忍耐了幾天沒敢碰她,如今小女人主動親近,柔軟身軀這般纏他,理智線早就沉到水面以下,完全壓抑不住澎湃洶湧的熱血。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
墨雲霄摟著她的腰肢輕巧旋身,溫熱的泉水四溢,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丰神如玉的臉龐微微後仰,凝視著小女人精緻妖嬈的容顏,性感的唇角輕輕一勾。
「榕榕。」他語調極其溫柔,目光絲絲縷縷糾纏,「好些了嗎?醉得難受嗎?」
慕榕搖搖頭,「好多了,也不怎麼難受。」
她覺得自己酒量有長足的進步,至少這回沒亂髮酒瘋。
「恩,如此便好。」墨雲霄伸手扶著她的後頸,緩緩壓低,蠱惑似的低語,「閉上眼睛。」
濯濯溫湯,滿室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