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無根水

  麵前之人沒有回答，隻是笑著。那笑意之間悲鳴的氣息更加濃鬱，整個人原本就是血瞳血痣，便再來這一遭讓唐紫涵瞬間就崩潰了。


  那一笑抵過千言萬語。


  唐紫涵不想相信，她拚命的往前走過去想要拽住麵前之人的手，讓她重新再來一次。可是麵前的人與她永遠隔著長長的溝壑，以至於始終沒辦法觸碰得到。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數。


  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會失去。唐紫涵努力伸手往前一抓，那麵前之人的模樣卻在瞬間變了樣子。


  眉眼，鼻尖，口唇一身白衣。那不就是自己嗎？


  可是自己怎麽在簌簌地哭呢，那血淚落在地上，這片空間瞬間變成汪洋仿佛要將人溺死。


  “醒來吧。”


  唐雪瑩的聲音出現在唐紫涵的頭頂，悠悠的睜開了眼鏡，依舊是身穿道袍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依舊是明豔動人卻行如枯槁一般。


  這種樣子，她曾不止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祖母便都是這樣。


  “小姑奶奶，方才……”


  “噓……”


  她依舊比了個噤音，“不可說。”


  說完便留下唐紫涵一個人去外頭坐著。


  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包括那血淚那顆血痣，還有所有一切的問話。自己從來都是唐家的工具是嗎？


  唐紫涵明白了。


  推開門，從榻上起身。


  “小姑奶奶，我告辭了。”


  失魂落魄的女人起身要走，但卻被唐雪瑩攔下了。


  “先喝了一碗茶吧。”


  “嗯？”


  唐紫涵看著唐雪瑩端來一茶碗，“……茶？”


  她如今的樣子如今的心情，根本沒心情品茶了。


  “喝下再走吧，山路難行。”


  唐雪瑩恬淡的笑容掛在臉上，這次卻多了幾分真情在。


  “好。”


  唐紫涵端來茶碗，聞之無味。不禁皺起眉頭，想必是自己太過憂傷的緣故以至於聞不到味道。


  不妨礙。


  唐雪瑩揭開茶蓋，嚐了一口。


  隻是一般山泉的味道。


  還透著一股苦澀，倒是很暖和。也就是熱水而已。


  唐紫涵驚訝的表情還沒有落下，唐雪瑩就吩咐小童請唐紫涵離開了。


  唐紫涵放下茶碗，跟隨兩位小道童離開。


  隻是她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倒是兩個小道童忍不住插嘴，“不了師太這是在勸解小姐您啊。您不懂？”


  “我看她確實不懂。人活一世，到底還是為自己而活的。”


  “我看你嚐不出滋味，可見還是個俗人啊。”


  俗人……嗎？


  或許吧。


  唐紫涵並沒有否認。


  “那水是天泉，加的是文心蘭的蕊幹。我們師太是讓你好好品味世間百位，哪怕現在嚐不出，以後還有以後的以後，總有機會的。”


  “不拘泥一時。”


  “沒錯！”


  兩個小道童一唱一和的，唐紫涵被說的仿佛也通透了一些。


  隻是這茶水無色無味，本就容易讓人錯認。


  唐雪瑩坐在梅樹之下，自己收拾著散落在一邊的銅錢。


  此卦為凶，指東南，得一位正火之人相助才得平安。


  或許唐紫涵已經找到了，卻根本毫無察覺。


  秋萍從一邊走過來，幫忙收拾桌子。


  剛要倒掉茶碗中的水，發覺這水無色無味，“小姐，您在這水中什麽都沒放？”


  “自然。”唐雪瑩收拾龜甲古錢的手可是沒有絲毫停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