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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她也想他

  被派到南川來的是沈清。


  千裏迢迢,單刀赴會。驅使沈清萬水千山而來的,除了老友相托,就是一片相思之苦。


  他,忘不了葉秀靈。


  他心裏也明白,葉秀靈不是凡塵女子。往好了說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是掛在天上遙不可及冷冷清清的月亮。在往壞了說,那就不是人,不是能談情說愛,居家過日子的人。


  可他就是忘不了。


  一見傾心,再見傷心,不見……揪心。相思這種情緒,不因時間和空間而改變,隻關乎人心。


  他心裏眼裏裝著這冷冷清清的月亮,就看不見其他,容不下其他。


  這病症無獨有偶,跟他老友一模一樣。偏偏他們兩放不下的姑娘,還是一對姐妹。


  這叫什麽?這,就叫緣分。


  老友如今身份貴重,輕易不能挪動,隻得他受點累,一個人背負兩份相思,趕千裏山水,逐夢而來。


  倘若奔走千裏就能扶搖上天,觸摸月亮,那這萬水千山的辛苦也值了。


  可惜,踏破鐵鞋,快馬加鞭,到了南川,他也沒見到葉秀靈。


  女神住在山裏,要閉關清修,等閑不下凡塵。


  那能怎麽辦?安心幹活唄。


  轉道去南葉的祖宅,拜見“地主”。


  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在京城裏看著雪白粉嫩,麵色紅潤的千金貴女,到了南邊這才半年功夫,怎麽就剝落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水土不服?都說牡丹得在北方載重,遷到南邊就多病多災,很不好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唉,任性,葉家的女人就是任性。


  心裏暗暗替老友抱怨,但看病還是盡心盡力。望聞問切,一絲不苟。他如今在太醫院已經升為院判,接了方老太醫的衣缽,獨擋一麵。診治這樣的“女兒病”自然不在話下。


  看過方才明白,容天喬是早有虧空,落下了頑疾。在京城時的好氣色,不過是表象而已。到南邊去偽存真,虧空就全暴露出來。


  這不穩當的小日子,不過是暴露的最徹底的症狀而已。其他被掩蓋在“女兒病”之下的頑疾,還有不少呢。


  老友派他來,是派對了。不然這病症拖延下去,待到一個個頑疾都冒出頭來,這貴女的身子就徹底空了。到那個時候,隻怕是天不假年,花月凋零。


  如今既然他來了,自然是要替老友盡心竭力,好歹周全了這段緣分。


  收斂了相思,沈清即刻在南川為容天喬置辦藥材。她這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也不是一張方子吃到底,得長久的調養,隔一陣還得根據調養後的狀態,再調整方子。總之,不是一般的麻煩。


  為了方便她吃藥,他特意開的是丸藥。讓仆人按照方子去抓藥,南川的藥店沒有的藥,就寫信讓京城的字號送來。


  待到藥材齊全,再由他親自配藥,三蒸三曬三露三曝,切片碾碎,最後團成一百個龍眼大的丸子,包上臘衣,收入瓷壇。


  這一百丸藥,每日一丸,夠吃三月。三月之後,他再來診脈,調整藥方。


  這藥性情溫和,不似湯藥那般傷胃。吃著也不苦,最適合女眷滋養身體。


  搞定一切,前前後後已經花去一月有餘的日子。臨行之前,沈清還問她有沒有什麽書信禮物之類的東西要托付,他可以代為轉交。


  這讓容天喬有些措手不及,她為了避嫌,也有那麽一點想要證明自己離得開他的意思,刻意不和京城有任何聯係。


  現在想想,朝中有人好辦事,關鍵時刻還是需要有人脈才好。就算是為了表達謝意,她也得寫點什麽,給陸元成一個說法。


  她是真沒想到,時隔半年,遠隔千裏,他竟然還惦記著自己。


  其實,她也有想他。


  忙著搞農莊創業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已經忘了京城裏的人和事。可這一病,冷冷清清躺在床上,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自在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他,甚至還後悔離開京城,離開他。


  要是留在他身邊,好多事就都有人給她兜底,護她周全,哪裏用吃這些苦。


  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因為病痛才變得脆弱,等病好了,又會變成生龍活虎,追求自由,追求事業的現代女性。


  可萬一這病,好不了呢?

  萬一她就這樣纏綿病榻,最終香消玉殞了呢?

  倘若這沈太醫不來,那這一切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想想就害怕。


  寫信,她得好好寫封信謝謝他才是。


  不過滿紙都是感謝,這不就成了感謝信,會不會顯得生分,而且刻意,好似她是故意要拉開距離,跟他搞君臣有別這一套?

  落在他眼裏,指不定會疑心自己還提防著他呢。


  說道提防,其實她心裏也確實有點戚戚然。畢竟老皇帝和葉敏的前車之鑒還在,陸家男人可是有“壞根”的。


  不行不行,她怎麽能這麽想呢。遠隔千山萬水,他還能怎麽著她呢。他對她這麽好,如此護她周全,她對他好一點,又能有什麽損失?

  投李報桃,朋友就該有來有回,才能長久。


  擺正心態,她得擺正心態。


  容天喬在家裏咬著筆管憋“感謝信”,沈清則出外尋訪,難得來南邊一趟,自然要把南川特有的一些藥材和藥方帶回去,也算不虛此行。


  在外頭遊走半天,回到葉家祖宅,就看到有身穿紅衣的童子立在門前。


  當時他心情就激動了。


  童子,是童子,身穿紅衣的童子。他在尋訪靈兒法師時,見過這樣穿著打扮的童子。


  是女神來了?

  並不是,但也差不離。


  童子奉命來請他,入山門見巫師。


  “巫師?是大法師要見我?”沈清愣一下。


  大法師找他有何事?


  童子卻搖頭。


  “不是大法師,是靈兒巫師要見您。”


  靈兒巫師?這是怎麽回事?他越發一頭霧水。


  原來如今葉秀靈的身份已經改了,從巫女轉職成了巫師。大法師自從在京城找到了大師兄和小師妹,了卻心願,就萌生了退意。這幾十年來,身邊雖然也有幾位弟子,但論心性才幹以及聰慧悟性,還是這後進山門的葉秀靈資質最佳。


  她又是南葉遺孤,千金貴女,身份也合適。於是正式收為弟子,傳授巫術,繼承衣缽。


  得知葉秀靈已經正式成了巫師,打算繼承巫教,沈清就知道自己是徹底沒戲了。


  其實他心裏早就明白,這份情至始至終都是他自作多情。


  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神女之所以令人執迷,除了她的美貌和才華,便是這份無情。


  仍是無情也動人。


  愛上女神,注定傷心,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仍然有歡喜。


  所以沐浴更衣,心懷雀躍的去赴約,臨行能見一麵也是好的,看一眼他就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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