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商場（3）與虎謀皮？
出了地下停車場，來到一樓大廳所在的保安亭。
張叔坐在椅子上從下麵的木櫃裏提出一大袋已經涼透的白麵饅頭，就著他自帶的暖水壺，開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小何你餓不餓？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吧。”張叔指了指白色袋子裏的饅頭對著薑生說道。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了。”薑生搖了搖頭，這是實話，他可不是嫌棄那些白麵饅頭，雖然已經涼透了，但也至少比那些毫無營養的泡麵強，來之前他剛擼了一大堆素菜串串。
張叔也沒繼續說什麽，開始自顧自吃了起來，一邊吃還拉開身旁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影碟機，放了起來。
播放的是新白娘子傳奇。
一部十分具有年代感的電視劇。
影碟機是那種老式的，大小與筆記本差不多，沒有鍵盤，中間可以打開放影碟。
相信對於這種影碟機，藍星上的八零九零後應該並不陌生，這當初可是搶手貨，多少年輕人省吃儉用就為了買一台，然後半夜躲在被子裏觀摩學習某老師的影視資料。
張叔一口饅頭一口熱水，看著影碟機裏播放的新白娘子傳奇是吃津津有味。
而薑生則半躺在保安亭的破舊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盯著上麵。
他在思索。
他剛剛在地下停車場時，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
氣味很奇怪，似乎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混合著……屍臭！
對！就是屍臭，就是當初出現在重南中學的那隻音箱鬼身上的氣味。
薑生想著想著，又不自覺將眼神瞟向了坐在另一邊的張叔。
他身上也有那種氣味。
有地下停車場的那種不知名花香，以及屍臭。
雖然很淡，但的的確確有。
其實薑生打從第一眼看到張叔就聞到了，要不是種種跡象都表明張叔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薑生第一次遇見可能就直接把他給一梭子突突了。
既然張叔是人，那麽薑生就有些疑惑了，不知他是在這商場待久了，所以身上才會自然而然沾上了那種氣味，還是……張叔他與什麽東西經常接觸所以身上才會帶著那股氣味。
雖然兩種可能差別不大，但所蘊含的本質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第一種，是他無意間沾染上的。
第二種，就是他在有意的情況下，與那種帶有特別氣味的東西長時間接觸。
如果光是那種不知名的花香，薑生還感覺沒什麽，雖然張叔一大把年紀了，可是誰又規定老人不能噴香水呢？也許，張叔這是遇到第二春了呢！
可是，那股屍臭味……
那股屍臭味的來源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屍體腐爛散發出的氣味。
二是鬼怪身上的氣味。
不管是一還是二，這都有很大的問題。
如果是第一種，那麽也就可以說明那些在商場失蹤的人，已經死亡了，屍體應該都腐爛了。
而張叔他應該看到接觸過那些失蹤者，那麽他就應該清楚那些失蹤者已經死亡，而且在哪裏，那他為什麽不說呢？
這很值得懷疑。
之前也說過，失蹤可以與綁票聯係到一起，難道張叔是綁匪？是他綁架了那些失蹤者？然後又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撕票了？
應該不會是拿不到贖金，因為所有的失蹤者親屬都沒有收到要求拿錢贖人的電話或消息。
如果是綁票警察不可能不知道一點消息。
如果不是為了贖金，那又為什麽要綁票呢？
或者這次的綁票與之前任何一次的綁票都不一樣，綁匪不是要贖金，而是……人！
而綁匪要人做什麽呢？拐賣？可是根據薑生從網上查到的資料，失蹤者男女老少都有，也不太可能連老人都拐呀！
當然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器官！
這個應該就是現在最大的可能了。
可看著旁邊一邊吃饅頭一邊看新白娘子傳奇不時還跟著哼唱幾句的張叔。
這也實在是難以和窮凶極惡的器官販子聯係到一起。
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進城務工的農村大爺呀！
就算這是張叔的演技好，但他一個渾身幹瘦的老頭可能做到這些嘛？
想到這裏，薑生不由又想到了張叔身上的屍臭味，如果那股屍臭味不是來自屍體，那麽就應該來源於……鬼！
難道……
張叔與一隻鬼怪合作？
這一切都是一人一鬼搞出來的？
薑生再次化為二次猿中二陰謀家的模樣，架著雙手，十指交叉，抵在鼻梁上。
“小何啊，你這挖鼻孔怎麽還用這麽多根手指呀？這可不行呀，鼻孔會越挖越大的！”
張叔突然轉頭看著薑生開口說道。
薑生被嚇了一哆嗦，手指差點杵進眼眶裏。
他連忙擺擺手，“這樣挖的過癮，張叔你繼續吃，不用管我。”
“年輕人就是與眾不同。”張叔搖搖頭，嘴裏嘀咕了一句，便轉頭接著看起了影碟機。
“年紀大了就是大了，與社會都脫節了，我這麽帥的姿勢，居然被看成在挖鼻孔。你讓那些信仰二次猿的家夥，以後怎麽直視動漫中帥氣的幕後陰謀家啊！”
薑生摩挲著下巴，剛剛被張叔的突然出聲給打斷了思路，現在腦袋裏有些亂。
將腦中的信息集中整理一下。
雖然之前的所有都是薑生的猜測，但這也有一定的根據。
畢竟某位大佬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犯罪行為人，隻要是實施了犯罪，那麽就必定會在犯罪現場直接或間接的，被侵害客體及其周圍環境，會自覺或不自覺的留下蛛絲馬跡。”
這種理論叫‘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
根據這種定律，隻要張叔真的做了什麽，那麽他在犯罪現場就一點會自覺或不自覺留下蛛絲馬跡。
或許，這種定律已經應驗了！
因為，張叔身上的氣味，這不就是他在無意之中留下的線索嘛？
這就是為什麽剛剛在地下停車場時，薑生沒有對張叔說實話的原因。
“一個優秀帥氣的偵探，總是時刻保持小心謹慎，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嫌疑人察覺出什麽。”
剛想十指交叉，擺出二次猿陰謀家的姿勢，可是看了看旁邊的張叔，薑生還是放棄了，免得又被誤會成在挖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