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書院(3)
“誰不知道隻有楚王常用這個?”宋玉蓉不甚在意,“二小姐別自己摘不幹淨,就想著潑別人髒水。”
她倒是誠心幫著白揚晚,後者卻不領情。
說到底還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家說什麽都信,正義感爆棚。
老板娘忍不住道:“宋小姐的父親是白鳥的教書先生,怎能說出如此不清不楚的話來?”
教書先生,怪不得老板娘願意幫她說話。
白揚歌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白鳥的門檻如此之低。”原來是拚爹。
宋玉蓉長的伶俐,交人的目光卻一般,白揚歌都如此說她了,作為她好姐妹的白揚晚還在一旁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這姑娘演技不錯。
知道這地方人多,公然喧嘩隻能丟人,便推著宋玉蓉這正義感極強的炮灰。
宋玉蓉遇人不淑啊。
“你說誰?”宋玉蓉冷笑道,“你白揚歌不是還進不來麽?”
此話一出,白揚晚的臉瞬間變了,脫口而出道:“二姐婚事都定了,進學自然不妥。”
這話就稍顯單薄了,當今子弟尚在繈褓之中便定親的便不少,照她的理,白鳥早就空了。
想不到白揚晚竟如此提防她。
可她怎麽就認為一個瘋了多少年的人能一朝勝過她呢?
她又不知道白揚歌早就換了個芯。
紅姨生怕惹了宋玉蓉從而得罪白鳥的人,嘖嘖,誰不知道白鳥的有錢,又以白揚晚和梁樂為主。雖然,她也不喜歡宋玉蓉。唉,白家這兩個人真是不省心,叫她怎麽說好呢?
其實不需紅姨勞心,白揚歌來著就是為了惡心白揚晚的,目的明確的很,並不需要她費神如果順利的話。
白揚歌掐了掐時辰,想著這個時候夜言也該回來了,心裏頓起有了底,笑道:“你說的不錯。隻是這流言皆傳是我搶了你的夫婿,雖傳言不實,我卻在意著自己名聲。反正聘禮未下,沈雲歸也是心悅你多一點。要不我這就回去同家裏說道說道?”
白揚晚不是樂意傳麽,那她就順水推舟好了,總之在眾人眼裏不常見於人的白揚歌的確配不上沈家嫡出的大公子。
此話一出,宋玉蓉搶在白揚晚前麵道:“早就如此不就行了。”
噗嗤。
白揚歌不用看都知道白揚晚是什麽表情。
好容易將自己從不喜歡的親事中摘了出來,且給自己安上了受害者的形象,可惜,被白揚歌和宋玉蓉一唱一和就給毀掉了。
白揚晚的心情不能光用生氣來形容。
她現在隻想親手手刃了白揚歌。
她明顯就是故意的。
宋玉蓉說完,便拉著白揚晚道:“看吧,心虛罷了。走,咱們去瞧瞧別的去。省的在這裏看別人礙眼。”
礙眼的人笑的很開朗。
白揚晚沒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的憤怒,任由宋玉蓉將她拉走了。
其他幾個白鳥的學子雖然有一部分同樣瞧不起白揚歌,但礙著麵子,仍是向白揚歌微微笑了一下。
他們走後,白揚歌抱著盒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紅姨半掩唇,一雙美眸流轉,問道:“二小姐就這麽算了?我瞧著你那個妹妹和宋家女兒,可是奔著你來的呢。”
白揚歌笑道:“自然不。不過我要做的事您可願幫忙?”
這就是真的打算出手教訓了。
紅姨仿佛看到了商機,狀似煩惱的道:“那價格就……另當別論了。”
白揚歌前世窮的一批,雖然手上有些功夫,但工作室的性質不允許她外出一步,更遑論接觸到別的東西了。
不過這不代表她沒有一絲經濟頭腦,在紅姨說要送她見麵禮的時候,她就知道紅姨圖什麽了。
於是她伸出手,低聲道:“五個孔雀璃玉簪,紋樣您定。”
“成交!”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
紅姨不禁熱絡了不少,道:“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白揚晚毀她名聲,那她就斷她複試好了。
白揚晚的能耐她曾了解過,四十人裏她必是中等。她不是沒想過也去試試這個考試,這樣壓白揚晚更爽,但轉念一想,自己接受了十二年的應試教育,後來又接受了異端框架,最後更是半隱研究,其思想冗雜的不行,跟這裏的教育……差得不僅僅是十萬八千裏。
這招雖然過分,不過白揚晚對原主做過的事相抵,也差不多了。
“白鳥書院選出這樣人參加會試,”白揚歌道,“隻怕是丟了我們楚國的臉。”
知道白鳥複試在即,紅姨早就進了一批上好的筆墨紙硯,每每到下學之時,都能賣出去不少。
此次白揚晚他們來也是為了這個。
白揚歌帶著白葉穿梭在宣紙架子中間,正聽著白鳥的人閑話道:
“玉蓉一向護著白揚晚,雖說她二姐也有不對的地方,可確如林蕭師兄所說,男未婚,女未嫁,算不得搶。”聽著聲音十分冷靜的女子道。
“白揚晚最喜歡在外麵給人出醜了,你管在不在理?我就喜歡她二姐,長的好看,說話也痛快。”
白揚晚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誠然,正常人還是占大多數的。
“更何況她和沈公子送了紀如明進獄中,我父親早說紀如明為官不正,還有那個買藥的,嘖。”
白揚歌聽著好笑,又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種親近。
兩位女子邊走邊聊,沒一會便走遠了。
白揚歌收了笑意,道:“大家都是偷聽。何不光明正大些?”
隨著話落,架子的另一頭果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白揚晚。
打從白揚歌踏進這片隻買筆墨紙硯的地界兒,她就知道白揚晚一直跟著她。
“二姐是故意的?”
她不傻。
“自然。你不是不願嫁沈雲歸麽,那我就讓你嫁,”白揚歌藏不住眼底的惡意,“怎麽,區區庶女,嫁給沈家嫡子還委屈了你不是?”
白揚晚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麵前,從她開始傳白沈流言之時就知道,這就算明著撕破臉了。
白揚歌說的她並不在意,她隻在意一件事情。
“你跟楚王,到底是什麽關係?”
雪雲鬆山有著鮮血的味道。
白揚歌想到自己前世的名牌,那是白-c-chu。
禪聲伴著吟唱,有個溫柔的聲音告訴她:
你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