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書院(4)
“我與他麽?”白揚歌挑了挑眉,故意用熟稔的語氣道,“現在是朋友。”
編排楚樓——她暫時沒有那個膽子。隻敢玩文字遊戲而已。
“現在是朋友”,那以後呢?不知情的人尚且容易想入非非,更何況是如今妒意滔天的白揚晚。
她當真如此喜歡楚王?
真是奇怪。
白揚晚身上還穿著白鳥書院的青衿,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她道:“二姐既然已經許了沈公子,還是一心一意的好。”
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讓白揚歌立刻就嫁出去,這樣,她就沒有攔路石了。
白揚歌示意白葉出去,看看夜言來了沒有,想著怎麽拿個東西那麽慢。
“這話該同你說,”白揚歌淡淡說道,“若不是你,父親也不會如此之快的同意吧?”
白父一向疼愛孩子,當他做出換人這個決定後肯定征求過白揚晚的意見。
白揚晚並沒有打算隱瞞,道:“是又怎麽樣?”
能怎麽樣?
白揚歌笑道:“不怎麽樣。”想讓你付出點代價而已。
感謝沈雲歸前些日子抄了徐石,紀如明,還大肆搜捕出來了一番聽月樓,白揚歌得以從中取到不少好東西。
沒有白揚晚原主就不會死,也算是小小的報複一下她。
“但也不能讓你好過了去。”
沒人看清白揚歌是怎麽動的,甚至最近的白揚晚隻是感覺到了耳邊空氣的流動,緊接著嘴裏就被塞了一顆藥丸。
白揚歌不知道在她哪個穴位按了一下,她的喉嚨便不受控製的吞咽,一下子將藥丸吞進了胃裏。
下一個反應就是瘋狂幹嘔。
白揚歌扳著她肩膀,迫使後者抬起眼睛看向她,小聲說道:“放心,又不會在這要了你的命……記得徐石麽?這東西就是出自他手下。”
京城無故死了四個少女且一個比一個慘的死法的事情無人不知,徐石更是死後大火了一把。
除卻像沈雲歸以及元慶這些人,沒有人知道徐石的東西在哪。
白揚歌手上這個是在許若蘭家裏找到的,經過沈雲歸在犯人身上的嚐試後,發現這玩意隻是暫時讓人失聲。失效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白揚歌猜測是為了讓許若蘭發病的時候不發出聲音而特地準備的。
白揚歌試著問了幾個問題,後者嘴不停的動著,但就是發不出一個音節。白揚晚“咣”的一聲身體撞上了貨架,就要找去抓白揚歌。
白揚歌在工作室幾年,為了防止出現安全隱患,他們這一隊的所有成員都經過訓練,她還是負責c區的人,比別人掌握的還要更多一點。
白揚歌輕飄飄的躲開,反手握住白揚晚的手狠狠一扭。
甚至聽得到骨頭的哢嚓聲。
聽起來就疼的不行。
“疼不?”白揚歌問道,“我背上被楊大娘打出來的傷口,可不比你好到哪去。”
她隻不過不能考試而已,原主可是丟了命。
“二小姐在裏麵嗎?”外麵紅姨喊著,“二小姐,夜大人找您呢!”
夜言這個狗東西可算來了。
“這就來。”白揚歌低聲對她道,“夜大人知道是誰嗎?是‘淵’的人哦。”
眾所周知,淵的人,嚴格來說是楚樓常用的幾個人都姓夜。
不顧白揚晚憤怒的眼神。
出乎白揚歌安排,來的人不是夜言,而是那個第一次見麵就將人匡了的夜二。同時也是“淵”的二把手。
這男人長的十分英俊,刀削般的臉不帶有豐富的表情。
紅姨扯著白揚歌問道:“這可是百聞不如一見的大人物,二小姐哪裏認識的給我也引薦引薦唄?”
個屁嘞。
現在想想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那叫一個尷尬。
雙方都將對方當做傻子。
白揚歌失了方才那股子囂張勁,覺著頭發絲都叫囂著尷尬。
“您怎麽親自來了?”她幹巴巴的道。
這時候,白揚晚耷拉著一隻手出來了,她那一副被虐的慘樣正好被不遠處等她的宋玉蓉看個正著。
“晚晚?”這姑娘嗓門賊大,“晚晚誰打你了這是?啊?你說句話啊。”
宋玉蓉焦急又真實的語氣將不少人都引了過來。
白揚晚焦急著比劃著什麽,奈何眾人都看不懂,隻知道她指著白揚歌。
林蕭看了一眼,低聲道:“那是楚王的人,你……這是被他打了?”
白揚歌那副身板很難讓人聯想到。
“不是!!!是白揚歌扭了我的手!師兄怎麽辦?我是不是沒辦法複試了?!”
一盞茶到了。
“……這話不可亂說,”林蕭俯下身道,“你可確定?”
……
“言被主子留下來辦事去了,”夜二公事公辦的語氣道,“王爺讓我給小姐帶句話。”
白揚歌:“什麽?”
“王爺說,您要是閑的發慌可以來‘淵’。”
白揚歌心中頓時無數曹尼瑪從呼倫貝爾大草原飛馳而過。
“不勞他費心,”白揚歌咬著牙道,“代我謝謝你家王爺。”
白揚晚在不遠處聽罷,沒法忍受地吼道:“你不是說你跟王爺隻是朋友?哈!天大的笑話!真沒聽說過誰家女兒明明有婚約還勾引其他男人的!”
她氣急了。
宋玉蓉死死的拉住她,生怕她一個衝動上去找死。
“這,”林蕭看了看梁樂,京城第一絕色從始至終不發一詞,“到底是我見識短了。”
這都哪跟哪啊。
梁樂道:“揚晚太心急了。”她雙眸低垂,右眼淡藍色的瞳孔更加攝人心魄。
“白揚晚,若說別的我這也就不管了,”紅姨蹙眉道,“可你說道楚王,可真是逾矩了。”
“紅姨,”白揚晚委屈地開口道,“你不知道,我與沈公子多年的婚事就被她搶了去,自然也算不得什麽,她是我姐姐,所以哪怕玉蓉替我說話,我也沒說什麽……”
“可她這樣,豈不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沈公子麽?”
呦嗬這帽子還挺大。
“……而且方才她嫉妒我在白鳥讀書,還折斷了我的手……”
白揚晚雙眸通紅,已然是泣不成聲。
“您就是白三小姐?”
突兀的,打斷這段尷尬氣氛的人居然是夜二。
這位爺天生冷臉,說出的話更是無情。
“王爺說,您送的東西,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