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暴打
“皇上，婕妤娘娘醒了！”如意歡喜地跑出來向拓跋弘稟報。
拓跋弘走進內殿，坐在床邊，看著她問：“你醒了？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覺得不舒服？”
皇甫仙的臉色依舊蒼白，形容虛弱，見著尤憐。她努力地想要坐起來，卻扯著了掌心的傷口，痛得她吸氣皺眉，又跌回床上。
拓跋弘伸手將她扶起來，如意在她背後墊了厚厚的被子，讓她倚靠著。
“謝謝皇上！”她微笑著對他道，笑容蒼白虛弱，聲音微弱，顯得她更嬌弱不堪。
拓跋弘道：“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朕。要不是你舍命救朕，朕可能已喪生於……”
“筱筱”二字剛到嘴邊，他便咽了回去，淡淡地對她笑著，道：“你救駕有功，你想要朕賞賜你什麽？”
皇甫仙對他微微搖頭，“仙兒什麽賞賜都不要。仙兒隻要皇上平安無事就好。”說著，她慢慢伸手去握住他擱在床上的手，力道不大，卻是緊緊的。
拓跋弘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依舊淡笑著，道：“你先把傷養好，再慢慢想要什麽賞賜，等想到了，再告訴朕。不管你想要什麽，朕都會賞給你的。”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嫣然笑著問他：“仙兒想要什麽，皇上都會給嗎？”
他對她點頭，沒仔細將她這句話從心上過一下，也沒注意到她眸中的勃勃野心。
“在仙兒想到要什麽賞賜之前，皇上可不可以先滿足仙兒一個小小的請求？”她撲扇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眸中盡是期待和乞求。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她點了一下頭，“你說，朕答應你便是。”
她輕抓著他的胳膊，模樣楚楚動人地對他道：“今夜，皇上可不可以留下來陪陪仙兒？”
他怔愣了一下，然後拿開她的手，道：“還有很多事等著朕去處理，你的這個要求，朕恐怕辦不到。你還是跟朕提一些其他要求吧，比如榮升你，或賞賜你珍寶什麽的。”
“皇上口中所謂的‘很多事’是指……指宸妃嗎？”她心裏很失落，麵上努力保持著微笑，鼓起勇氣問他。
他起身，負手立於床邊，臉色陰沉，慍怒地對她道：“這不是你該問的。既然你醒了，已沒什麽大礙，你就好好休養，朕有空了再來看你。”
丟下這番話給她，他便再也不正眼瞧她一下，轉身對傅婭道：“好好照顧婕妤，有什麽事就去傳太醫。”
他大步離去，連頭也不回一下，將冷漠的身影留給了她。
皇甫仙憤恨不已，撈起手邊的枕頭狠狠地砸到地上，就連掌心的傷口被撕裂她都顧不上，因為比起掌心上的痛，她此時的心更痛。
“娘娘，息怒，你小心點，你的掌心又流血了。”傅婭抓著她那雙亂揮舞的手，心疼地看著她受傷的掌心，剛包紮好的白紗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本宮為他受了傷，他居然連多陪本宮一下都不願意，他一心隻想著蘇筱筱那個賤人，她到底有什麽好？她都要殺他了，他還想著她，這不公平，不公平！”皇甫仙一邊氣憤地喊著，一邊委屈地流淚。
傅婭道：“娘娘，你再忍忍，勝利的曙光已經快要來了。宸妃過不了今夜就會被太後弄死，隻要她死了，皇上就不會隻想著她了。你奮不顧身地救駕，皇上會銘記於心的，他會看到你的好的……”
她聽了傅婭的話，心裏稍微好受了些，崩潰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對，你說的沒沒錯，隻要蘇筱筱那個賤人死了，皇上就不會再惦記她，他終有一天會看到本宮的。”
她的話音剛落，趙小馬便急匆匆地闖進來。皇甫仙遣退宮人，隻剩她和他，及隨侍在側的傅婭。
“小馬哥，你別擔心，我隻是手上受了點傷，並無大礙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便大聲地打斷她的話，質問她：“你不是向我保證過筱筱她不會有事的嗎？她被抓了，還被關押進了天牢，即有可能會被處死，皇甫仙，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你在騙我，對不對？”
“宸妃被抓，那是她自找的，與娘娘無關。娘娘的手就是被她所傷，趙公子，你應該和娘娘同仇敵愾才對，而不是來質問娘娘。”傅婭厲聲回他，臉色不如往日和氣。
趙小馬不理她，直視著皇甫仙，道：“你答應過我，會保證筱筱沒事的。現在，她因為我和你一起編造的那個謊言而落罪。是我們把她推入險境，她很有可能會沒命的。皇甫仙，你怎麽可以這樣設計她？你的心怎麽會變得這麽歹毒？”
“小馬哥，請你說話公平點，好嗎？尋刺皇上又不是我逼她的……”皇甫仙大聲反駁道。
趙小馬直接打斷她的話，寒心地道：“要不是你讓我對她撒謊，她至於得會去找皇上報仇嗎？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你的自私自利，我看錯你了，你已經變了，不再是曾經那個心地善良的仙兒。”
“小馬哥，我……”看到他失望的表情，皇甫仙生出些許愧疚。
他不想再聽她解釋，冷漠地打斷她的話，道：“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了，你好自為之。”丟下這番話，他也轉身大步離去。
她怔愣了一下，才對傅婭道：“快派人攔住他，不能讓他去揭穿本宮，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把他抓回來。”
趙小馬剛踏出蕭玉宮，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拖走了。等傅婭領著宮人出來尋他時，他早已沒了蹤影。
他不停地掙紮，扯著嗓子用力大喊，傳出來的卻是吱吱嗚嗚的聲音。
在一處偏僻的湖邊，他的嘴巴才重獲自由。他用力喘息幾下，呼吸順暢些後，他才看向劫走他的人。
不看還好，一看便嚇了他一跳。
“二虎！怎麽會是你？”他打量著二虎的衣著，驚訝地問：“你怎麽也進宮了？還這身打扮。”
二虎對他邪邪一笑，攥緊拳頭，湊準他的下頜就是狠狠一拳，連句話都不說，便將他暴打一頓。
趙小馬為人老實憨厚，從小便是乖孩子，從未和任何人動過手打過架。而二虎就不一樣了，從小便是孩子頭，每日除了打架就沒做過別的事，所以，打人這樣的事他比較占優勢。
幾拳下來，趙小馬已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眼睛都看不清了。二虎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使足了吃奶的勁一拳將他打趴下，直到他再也動彈不了，捂著臉疼得直求饒為止。
二虎用腳踩著他，喘著粗氣，對他道：“你為什麽要害筱筱？她幫過你，救過你，你為什麽要害她？我二虎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忘恩負義之徒，今日，我要打死你，為筱筱出氣。”
他的腳卯足了力氣落在趙小馬的心口上，他已經打紅了眼，失去了理智，一心隻想殺了趙小馬，替蘇筱筱出氣。
趙小馬抱著他的腳，痛得鬼哭狼嚎，“二……二虎，你……你聽我說，我從未……想過……要害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聽……聽我解釋……”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要不是你和皇甫仙串通一氣騙她，她會落下尋刺皇上的死罪嗎？我先殺了你，然後再去找皇甫仙算賬，我不會讓筱筱白白受死的。”二虎吼道，同時腳上又加重了力道。
趙小馬慘叫了起來，呼吸緊觸地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害了筱筱，我不是人，我忘恩負義。你想要殺我可以，但求你不要傷害仙兒，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二虎突然挪開了腳，放了他，彎身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走，跟我去見皇上，我要你當著皇上的麵把真相說出來。皇上知道真相後，他一定會去救筱筱的。”
一聽要去見皇上，趙小馬緊張又害怕，反對道：“不，我不要去見皇上，我也不能說出真相。筱筱得救了，我的仙兒就會被處死，我不要她有事……”
二虎一把緊掐住他的脖子，“我管不了那麽多，皇甫仙是死是活，我一點都不在乎。我隻要筱筱平安無事。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捏死你，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
“那你掐死我吧，隻要仙兒沒事，我死而無憾。”趙小馬閉上眼睛，伸長脖子，不掙紮也不反抗。
二虎加重手上的力道，“很好，那我先捏死你，然後再去蕭玉宮殺了皇甫仙，送你們到黃泉下相聚。”說著，他不斷地加力。
趙小馬害怕他真的會殺了皇甫仙，便妥協地對他點頭，“好，我去，我跟你去見皇上，我把真相都說出來。”
他推搡著趙小馬朝鴻宇宮而去，“早這麽聽話，我至於得用拳頭跟你交談嗎？”
鴻宇宮，拓跋弘負手踱步，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不住地歎息，心急如焚地沉默著。
昌祥受他感染，也不住地唉聲歎氣；唯有孝麟一如既往地鎮定，實則他的心裏也焦急得很。
“皇上，還有兩個時辰就要上早朝了，您該歇著才是……”昌祥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朕如何睡得著？她還在冰冷潮濕的天牢裏……”他說著，步子變得淩亂起來，歎息聲也漸漸大起來。
“隻要皇上一道聖旨，宸妃娘娘就可以回來了……”昌祥回他。
拓跋弘駐足看著他，“你為朕不想嗎？要是有這麽容易，朕早就下這道聖旨了，還用你來告訴朕。”
“奴才……”
昌祥的話還未說完，一個守門的小太監疾步跑了進來，對拓跋弘稟報道：“皇上，鴻宸宮的虎子公公求見，他好像是為宸妃娘娘的事而來的。”
“傳他進來。”拓跋弘在榻上坐下，對小太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