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相思病並發症
到了12月份,氣溫驟降。
之前吳諾忙碌起來額頭還會出汗,如今將自己裹得跟熊一樣,才會覺得有一絲溫度。
“好冷啊!”吳諾在院子裏跺著腳,在羌地她也度過了一個冬日,羌地整個冬日也隻下過三場雪。
吳縣這邊,井水裏也有了冰塊,簡直就是個苦寒之地。
“在盆中加點熱水吧!”吳諾和洗豬肺的婦人說到。
“現在隻是拿熱水衝洗,別浪費熱水。”
吳諾比起這些婦人怕冷許多,就算穿得比其他人多,手上也長了好幾個凍瘡。
“縣令在鄉下推廣,火炕火牆技術,我今日去找人給鋪子也碼上。你們也能暖和些,炕頭再燒著熱水,也不需要一直用冰水。”
杜家和王家都被抄了,除了送到庇城的錢財,謝縣令還留了一部分用於縣中建設。
這次給全縣免費盤火炕,就用的杜、王兩家抄家的銀子。
縣衙幫人盤火炕,是有他們自己的順序,越有錢的人家越排在後麵。有錢人想插列也可,給錢就行。
“何必費那個錢財,每年冬日我們都是這樣過來,早就習慣了。”阿燕幾人勸到,縣令在縣中推廣火炕技術,其實就是免費幫人盤火炕。按照從鄉下到城中的順序推廣,不落下一家一戶。遲早都會輪到吳記食鋪,何必為早幾日用上,就花費一大把錢財。
吳諾感到腳上長凍瘡後,實在受不了這個寒意。
帶上趙坤山就去鄉裏麵找謝縣令學火炕技術。
“也不知是謝家的誰,想出了火炕這個東西,真是造福於民。”
“估計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吳諾穿越前是南方人,對火炕的曆史不清楚,在以前也沒見過。但從其他人的口中知曉火炕是這個朝代原本沒有的東西。如果不是火炕發明者出現在大商朝,那就是穿越者。
等見到謝縣令,她也想問問對方火炕的來曆。
趙坤山也是個怕冷的,這時穿上秋裏做的羊皮襖也縮成一團。
“師父,我們買頭驢,以後出門坐驢車!”
“我向上頭申請一下。”
“唉!這三川村也太遠了。”
“在前麵遇見人家時我們就去留宿。”
三川村距離吳縣縣城得走上整整一日,吳諾兩人腳程慢,又不準備走夜路,計劃得是第二日到三川村,在三川村說定這事後,做牛車回來。
路邊,出現一家逆旅,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看著很像黑店。
不過吳諾手中有這家的詳細情況,店家是登記在冊的探子。探子的身份不能輕易泄露,對趙坤山吳諾也沒說過。
店家祖上是有品級的太醫,在皇宮之中,太醫的品級就是笑話,也就太醫自己當回事。發展到他這代也就是有幾個死方子。
“就這家吧!”
趙坤山想村莊投宿,但她又做不了主,隻能跟上去。
“店家,兩份飯食一間房。”
“客人稍等。”
這家旅店已經盤了火炕,火炕上擺了矮桌,客人來了直接脫下鞋盤腿坐上去即可。
“是縣衙給你們盤的,還是你們出錢插隊盤的?”
“當然是出錢插隊盤的。”店家笑道:“我看二位穿著打扮都十分不錯,家中應該還沒火炕吧?這火炕並不貴,隻要準備好黃泥,人工費就十文,隻是火牆得貴些。”
“價格倒是公道。”
“聽說是謝縣令定下的這個價格,他每去到一個村子,就教村子裏的人盤火炕。
等村子裏人人都用上火炕後,學到火炕技術的年輕人,就去給想插隊的有錢人家盤火炕。
一個火炕十文錢這個價格也是縣令定下的。
謝縣令真是吳縣百姓之福,和我當家的每日都給神龕上香,希望讓謝縣令在吳縣待久了一點。”
吳諾:“……”這位探子,你太誇張了。
“兩位,你們的飯食來了。”
一碗栗米粥,一個雜麵餅子,一份炒豬脾,就是兩文錢。味道一般價格合理公道。
在這家店裏,還有一個姑娘,姑娘穿得華貴又保暖,怎麽看也不該出現在這種小店裏。姑娘見吳諾和趙坤山看她,她也不躲,隻是的用手撐著下巴,微微轉頭。
廳內暖和,吃過飯食後,吳諾和趙坤山就廳內歇著說話。
店家帶著他的妻兒也在廳內。
店家在沒人待的火炕上烤藥材,防止發潮;店家妻子在火盆邊搓著麻繩;店家三個兒女在炕頭孵著小雞。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麵,若吳諾不成為采風官,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一家人都是探子。
“店家,你是在炮製藥材,準備拿去售賣嗎?”
“我自己就是大夫,平日專醫疑難雜症。”店家說著就去到打扮華貴的姑娘身旁:“這位紅綃姑娘就是我的病患,你們過來看她臉?”
紅綃姑娘一直沒用正臉麵對過吳諾,自然是不願意被人看見臉上情況。
店家說好聽點是藥瘋子,說難聽點就是不懂得尊重人。
直接將紅綃臉捏住轉向吳諾、趙坤山。
紅綃俏麗的臉上的,分布比黃豆略大的黃色水泡,尤其是下巴和口鼻周圍。
“這,這是髒病?”趙坤山低聲驚訝,還往後推了一步。
就算是再高冷的姑娘,聽見“髒病”這詞也不免動怒。
“你才得了髒病,你全家都得了髒病。”
趙坤山挺無賴的一個人,雙手一攤:“我沒得,我全家都沒得。”
店家見兩人吵起來,才慢悠悠說道:“這不是髒病,而是紅燒姑娘得了相思病,臉上的黃水泡不過是相思病的並發病。”
“你認真的?”吳諾瞪眼到。
“沒錯。”店家指著吳諾和趙坤山鼻子:“世間就是有像你們這樣孤陋寡聞的人,才會將得了相思病並發病的女子逼入絕路。”
吳諾指著紅綃:“紅綃姑娘被逼入絕境了?”
店家娘子過來說道:“紅綃姑娘是處子之身,因為臉上長了這個被嫡母和父親認為不檢點,隨意給了她一份嫁妝,就將她趕出家門。她想投河自盡,前日被我當家的遇上給救了。”
“她是哪家的姑娘?”
“陽城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