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歡喜冤家
旁人見吳諾和謝縣令你一句我一句，還當官民一家歡。
“謝縣令，你也喜歡來這個鋪子啊！這個鋪子裏的東西不貴，但都好吃得很，甜的、辣的都有的。”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翌日，謝縣令出門身邊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這群人表明了身份，完全不怕謝縣令這個縣令。
謝縣令的手下不知發生了何事，隻曉得竟然有人敢對他們家大人如此無理。
“你們可知道我們家大人是誰？”
“我們找的就是你們家大人，怎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謝縣令心中漸漸冷靜，麵前這群人隻會聽命令辦事，他一旦和他們起衝突，會將事情越鬧越大。
“你們都退下。”
“大人。”
“我沒事。”謝縣令心情平靜後，又變成友善的模樣。對待這群人也禮數周到，施著叉手禮：“這幾日麻煩各位了。”
吳諾這次讓暗監派來的人，都是見證過肖震的下場，還接受過吳諾的洗腦教育。盡管謝縣令對他們沒有露出輕視的表情，但心中對謝縣令十分不屑。
之後幾日，謝縣令無論去到何處都聲勢浩大。
玄女外出時，如果遇見謝縣令等人，還會轉告吳諾對他們的教誨。
謝縣令看見玄女對他人麵提耳赤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這是將她當做洪水猛獸了。
“姑娘，我可是很配合你們，不需要防我防到這個地步吧？”
“我在告訴他們肖震的下場，你這幾日都沒看見肖震，卻也從沒過問，你應當知道肖震因為你落得什麽樣的結局吧！”
謝縣令表情嚴肅了點：“我沒有害他之心，但自從沒看見他之後，我的確猜到了你們會如何對他。”內衛就和特務差不多，肖震不僅泄露了自己和采風官的身份，還將他引薦給采風官的確犯了大忌：“我也曾勸過肖震不要那樣做，但肖震一直說他要幫我，實現我的理想，他是個偉大的人。”
玄女想懟謝縣令一句，但話到嘴邊就變成：“肖震死的那刻應該是開心的，這輩子他沒白活。”
“你說的沒錯，他雖然命短，但這輩子不想其他人活得渾渾噩噩，來世間這一遭值了。”謝縣令也有些掏心窩子的話想和玄女等人說，不過麵前這群人沒多少獨自思考的能力，需要慢慢給他們鬆鬆腦筋。
玄女回食鋪後，將謝縣令的態度說給吳諾聽，吳諾聽著不停癟嘴：“他就是認為為了他偉大的理想，旁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他如果真聰明，就會料到肖震會被懲處。”
“他既然說他沒料到，就說明他短視，走不了多遠。”
“你們又在說謝縣令了。”紅綃笑著走過來：“掌櫃是不是喜歡謝縣令，你和他也是郎才女貌，何不一試？”
“我不喜歡他。”吳諾可不想這話傳出去了，別人在背後議論她自不量力。
“你就嘴硬，你經常和人議論他，還說不喜歡。”
“呃……好吧！我喜歡他，你別說出去，對我名聲不好。”
紅綃勇敢追求愛情，但她並不希望吳諾也這樣做，和謝縣令在一起勢必會的打破吳諾平靜的生活。
“謝縣令的婚事怕也由不得他做主，女子想要贏得男人的尊重，就不能找出身高的，他們就慣會仗勢欺人，根本就不尊重妻室。”
吳諾輕笑兩聲，並不想和紅綃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不過她最近倒是覺得屠夫家的小外甥長得不錯，準備招攬進店裏。
玄女在一旁笑了起來，她十六歲出來做殺手，聽過無數人的牆角。夫妻感情是玄之又玄的問題，哪裏是這一句話就能概括的。
“玄女，你明日上街去問屠夫，他姐的大兒子願不願意來店中幹活。”
“好勒！”玄女將毛巾一撘，就去招攬客人。
紅綃覺得吳諾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問道：“屠夫家的外甥還不錯，但他看起來比你小個兩三歲。”
“他今年十六，我是讓他來幹活的，不是做其他事情，你別多想。”紅綃平日看著挺安靜的一個人，沒想到說起感情之事，她會這樣感興趣。
“你如果真想和他在一起，就得對他好，這樣他才會感激你，一輩子對你好。”
吳諾搖搖頭：“讓別人感激我、尊敬我是好事。可一個屠夫家的外甥，又不能給我什麽，我為何浪費時間去值得他的感激？”
她在這裏無父無母，又有公職在身，她自己的事情完全能自己決定。不像紅綃，雖然違抗了父母之命，但從她的言談中，能聽出她將嫁人當做終身歸宿，所以丈夫對她的看法尤為重要。
“你看著也不是小姑娘了，怎麽比小姑娘還幼稚。”
“我成長的環境很寬鬆的，所以你不必再多言。無事的時候，還是多想想你和那位的事情！你真打算背著父母和他住在一起嗎？”
“嗯！我是因為他才會和父母決裂，往後餘生我就隻有他了。”
“你的父親會遷怒到他身上嗎？”
“應該不會，我爹連他認同的姑爺都不管，更不會在意我的事情。”紅綃說這話還是有些心虛，但她也不求夫君大富大貴，一輩子做個小縣令她也不嫌棄。
“祝你們感情長長久久。”吳諾說到。
王皋在吳諾印象中，儒雅嘴甜，看他曾經送的詩文，肯定也是很有生活情趣的人。紅綃不貪戀富貴，隻要王皋的野心不太重，他們就能生活的很幸福。
兩日後，王皋到了吳縣轄區。
上麵對於如何處置謝縣令的方子也到了，吳諾召集吳縣探子開了緊急會議。
“新縣令王皋已經到吳縣，大概明日就會進城和謝縣令開始交接工作。
對於謝縣令的升任督郵調令已經被撤，新調令任命謝縣令為紙官監。
等新調令到了之後，會在吳縣修建紙官署。
修建作坊會征民夫，我會找人混進民夫隊伍，查看官府是否趁著這個機會中飽私囊……”
會議的結尾，吳諾將暗監頭子留下：“雙響，明日你就將謝縣令身邊的人撤回來，監視他的人由上頭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