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犀角香
卿應憐的話可是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目光紛紛落在了卿安在的身上。
可是卿安在就像是個沒事人站在那裏,麵對卿應憐的指證甚至連一絲緊迫感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她會是給鄭姨娘下藥的人嗎?
近來卿安在的確是變了很多,可並不至於要還趙姨娘腹中的孩兒。再者就算是往常膽怯的她,那就更不可能動手了。
為此卿應憐的指證可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疑惑不解。
“應憐,話不可以亂說!”卿炎先警告了卿應憐。
卿安在聽了,她還有些意外,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卿炎的身上。
對於這個父親,從來對自己不管不顧。先前出了問題,更是對自己全無信任,百般猜測,甚至還動手動腳。可是今日怎麽忽然就變了,為自己辯護了起來。
卿應憐對卿炎的反應也很意外,不過她還是沒有露出多餘的神情,隻是委屈的說著:“事關娘和弟弟的性命,我又怎麽敢胡言亂語?要是爹爹不信的話,大可將大夫請來一問便知。”
見卿應憐這麽說,卿炎皺起了眉頭,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為了將事情給弄清楚,他猶豫了之後,還是吩咐下人將先前離開的大夫給請回來。
至於卿安在從始至終都像個沒事人似得,站在一邊觀望著,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過了會,大夫就被叫了回來,領到了眾人的麵前。
“我問你,趙姨娘小產是何原因?”卿炎嚴肅的說著。
大夫支吾了一會,猶豫著沒有說出來。
見大夫不肯說,卿炎幹咳了一聲,問:“你但說無妨,不打緊。”
既然卿炎都這麽交代了,大夫也就老實交代了:“回宰相大人的話,趙姨娘的確是被人下了犀角香導致的。”
犀角香用於清淤化腫,孕婦的大忌,稍有不慎就是小產。若是把控不了計量,甚至孕婦自己都會因此而夭折。未曾想居然有人將此物給趙姨娘服下,著實歹毒。
見大夫說了,卿應憐走上前,當即就說道:“爹爹,我就說了卿安在是個心腸毒辣的女人。她不顧我娘腹中的孩兒,下此毒手,你可一定要為我娘做主啊!”
說著,卿應憐又開始掉起了眼淚。
不得不說這母女二人還真像,總是喜愛用淚水奪人眼球。
可對於卿應憐的指責,卿安在依舊是神情淡淡的看著,未曾有任何的反駁。
這一點卿炎也注意到了,他看向了卿安在,問:“安安,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卿安在瞥了一眼卿應憐,恰好卿應憐也看向了她,眼神中劃過一抹狠毒,仿佛是在示威,看來卿應憐是料定了卿安在這一次逃不過。
“我無話可說。”卿安在聲色清朗的說著。
這麽一說,眾人的臉上都驚駭不已。她們未曾想過卿安在居然這般心狠手辣,對一個腹中的胎兒都能夠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卿炎緊皺著眉頭,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倒是卿應憐嘴角微揚,盡是得意的笑容。
這些微妙的表情,卿安在一一都收在眼中。
隻怕是卿應憐得意的太早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做得,我沒有給鄭姨娘下藥。”卿安在突然補充了一句。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可是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
卿炎的視線連忙落在了卿安在的身上,焦急的問著:“安安,那麽你剛才為什麽要無話可說?”聽他的語氣,似乎很著急卿安在的辯解。
卿安在道:“爹爹,既然這件事情不是我做得,那麽我又有什麽好說的。再者我嫉妒鄭姨娘,到底嫉妒她什麽?”她問著,疑惑的看向了卿應憐。
卿應憐皺著眉,沒有想到卿安在突然反口,提前也沒有想好,暫時也答不上來。
就在此時,哭哭啼啼的鄭姨娘說話了:“你怕我為老爺生下兒子,搶走了你在府中的地位。”
聽上去的確是有那麽點道理,畢竟卿安在是好不容易才爬上來了。
可是卿安在卻不掩冷意的嘲諷了起來:“鄭姨娘此話可就好笑了。且不說你是否能夠為爹爹添下男丁,就算是添下,又如何搶走我在府中地位。爹爹對子女素來一視同仁,何來爭寵一說?要真說擔心被搶走的話,我應該是對二姐下手,而不是一個連生得如何都不知曉的孩子吧?”
她所說的每一句都振振有詞,愣是堵得鄭姨娘答不上來。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
卿安在的視線從鄭姨娘和卿應憐的身上掃過,繼而又道:“再者這犀牛草真的可以讓鄭姨娘小產嗎?”
這一次,她看向了大夫。
大夫沒有料到,區區一個三小姐居然這麽能打。特別是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更是不知所措了。
帕子拿了出來,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鄭姨娘所服用的犀牛草並不至於讓她小產。”
“那是我娘喝得少。”卿應憐急了。
好不容易看著卿安在就要完了,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讓她逃脫了。
卿安在內心暗自輕笑了一聲,她就知道卿應憐會這麽說。
對此她不再說,隻是微微側過身,不動聲色地向著琉璃使了個眼色。
琉璃會意,低垂著首,邁著步子就走上前去,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老爺,其實有一件事情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琉璃吞吞吐吐,很是為難。
一看她這架勢,其中肯定有事情。
卿炎皺著眉,道:“說!”他的語氣很是嚴肅。
琉璃就像是受了驚嚇,人都顫抖了起來,唯唯諾諾的交代起來:“本來此事奴婢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方才聽大夫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了昨日下午的事情。”